第七百二十四章 看戲
不過,在進戲園子之前,施子煜先找了個地方,和時楚依偽裝了一下。
對此,施子煜給出的理由是,他們兩個都長相不俗,戲園子魚龍混雜,容易生出事端。
時楚依雖然覺得施子煜太過於謹小慎微了,卻也沒有多說什麽。
經過鑽研,時楚依的偽裝技術已經有了質的飛躍。
不一會兒,兩個人便由年輕俊俏的小情侶,變成了一對容貌普通的中年夫妻。
兩個人打扮妥當之後,便攜手進了戲園子。
前世今生,這還是時楚依第一次來戲園子聽戲,不免心生好奇。
她本以為會見到一處古色古香滿是韻味的地方,卻不想現實讓她大失所望。
這家戲園子,不過就是一處寬敞的大廳裏,上麵搭了一個簡單的戲台,底下放置了一些座位而已。
很難想象,這樣簡陋的一個地方,居然還有人來聽戲。
施子煜解釋道:“原本這裏不是這樣的,由於前些年受了打壓,才變得如此蕭索。”
兒時,施子煜曾和他媽來過幾次,對這裏還有幾分印象。
隻可惜,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戲園子的夥計見施子煜和時楚依進來,忙跑過來招呼道:“兩位要聽什麽戲?”
施子煜回道:“黃梅戲!”
“一樓唱的是京劇,要聽黃梅戲,兩位樓上請!”店裏的夥計道。
二樓的裝潢比起一樓,看起來要好上一些。
不過,在時楚依看來,依然很簡陋。
“有雅間嗎?”施子煜問。
“還有一間!”戲園子的夥計補充道,“不過,看戲的位置不算極佳!”
“無礙!”施子煜帶時楚依來看戲,又不是單單來看黃梅戲的。
兩個人到包間裏坐下,要了一壺鐵觀音和一些瓜子、花生之類的小食。
不一會兒,黃梅戲開唱了。
不愧是M省最大的戲園子,雖然裝潢破舊了一點,但是裏麵的角一個個都是科班出身,唱得極好。
奈何,縱然戲曲是華國的曆史非物質文化遺產,可時楚依真心沒有那麽高的審美。
她耐著性子聽了一會兒,卻沒有聽出個所以然來。
施子煜給時楚依扒了一把瓜子,抬起頭問:“無聊了?”
時楚依誠實的點了點頭。
施子煜慢悠悠的道:“別急,你馬上就有好戲看了!”
他將陳建黨給他的文件袋拿了出來,從裏麵選了兩張照片,用包間裏放置的報紙包好,用手直接投到斜對麵包間的窗戶裏。
因為要看戲,各個包間的窗戶都是開著的,時楚依能夠清楚的看見,斜對麵包間裏坐著的是兩位婦人。
這兩位婦人,一位婦人歲數約莫在五十歲左右,麵容嚴肅,舉手投足之間卻頗有涵養。
另一位婦人年紀尚輕,也就三十來歲的模樣,長相中等,穿著打扮卻很時尚,一看就家底頗豐。
兩人之中年紀較輕的婦人,見有人居然敢往她們的包廂裏扔東西,表現得很氣憤,想要去找戲園子的夥計討個說法。
然而,她剛起身,就被年紀較長的婦人給拉住了。
“你別衝動,咱們先看看對方是何意!”說著,年紀較長的婦人便拿起施子煜扔到桌子上的報紙,將其拆開。
當看到裏麵的照片時,年紀較長的婦人明顯愣了一下。
年紀較輕的婦人心生好奇,湊過去看了一眼,不禁捂住了嘴,麵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時楚依偏頭問施子煜:“這兩個女人是誰?”
施子煜給時楚依做了一下介紹:“年紀較長的那一個是吳省長的愛人,年紀較輕的那一個是她的侄女,她的丈夫是吳省長身邊的第一秘書。”
簡單的說,這兩個婦人皆是吳省長派係的人。
“吳省長和王省委書記的關係如何?”時楚依問。
施子煜邊給時楚依剝花生,邊道:“表麵上看著還不錯!”
時楚依眨了眨眼睛:“也就是說,背地裏關係不怎麽好唄!”
果然,這戲比黃梅戲要好看多了。
“也不算不好,兩個人之間並沒有大的齷齪,隻是王省委書記擋了吳省長的路而已。”施子煜接著道,“王省委書記的年紀大了,再過三年就要退休了。王家和師家是世交,以他們兩家的關係,他退休以後,省委書記的位置多半會是師副省長的。
吳省長為人謹慎,嘴上從來沒有說過什麽,但是心裏未必不是不在意的。
一省之長看著風光,但是論起權利,還是省委書記更多一些。
如果吳省長想要更進一步,今天的事就是一個合適的機會。吳省長不論是直接曝光,讓王省委書記名譽掃地,馮晚成為人人喊打的小三。
還是,暗自威脅王省委書記,成為下一任的省委書記,對我來說,都是一件不錯的事。”
師副省長不顧糟糠之妻,不顧年幼之子,這樣人品有瑕的人,憑什麽一路平步青雲?
如果可以,施子煜想讓師副省長嚐一嚐,失去最在乎東西的滋味。
“如果吳省長不想要更進一步呢?”時楚依問。
“你這個假設根本不成立,要是吳省長真是個完全沒有野心的,怎麽可能爬到現在的位置呢?”施子煜十分篤定的道。
況且,這次好好算計一番的話,吳省長不僅能扳倒王省委書記,還能將師副省長一起拉下水。
雖說師副省長被馮晚帶了綠帽子,看起來挺可憐的,但是誰又能保證,這不是師副省長指使馮晚做的呢?
別管這事是真是假,一旦風聲放出去,必然會影響到師副省長多年以來努力維護的好名聲。
到時候,別說師副省長想要再進一步了,不被上麵貶職就不錯了。
這樣一來,M省真真成了吳省長一家獨大了。
不過,就算吳省長一家獨大又如何,和他這個從未想依附家族勢力的人,又有什麽關係呢?
施子煜的算計沒有明說,但是憑借時楚依的智慧,能夠猜到七八分。
施子煜的確是一個狠人,不僅對自己狠,對他名義上的父親更狠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