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自救
似乎是通過表情看透了時楚依的想法,席嘉安慰道:“別傷心!等再過幾年,E國和華國將這件事淡忘了,你還是可以回來的!”
“我不想走!”時楚依對E國沒有多少留戀,可她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完,不想就這麽不明不白的離開。
席嘉沒有說話,帶時楚依走是他的臨時決定,但他一點都沒有想反悔的意思。
先不說時楚依知道了她最不該知道的事,單說他從她身上體會到的那份溫暖,就非常值得他留戀,他不想放手。
時楚依的心一點點涼了下去,席嘉平常總是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沒想到也會有這麽執著的時候。
她的眼睛被蒙住了,看不清外界的東西,但還有一些光感,能夠分辨得出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夜。
時楚依熬到夜幕降臨,等到船上的人都睡熟的時候,她將背部靠著船艙,偷偷把匕首從空間裏拿了出來,小心翼翼地用匕首把手上的束縛一點點拆開。
因為眼睛看不到,手還不怎麽好使,匕首難免會劃破時楚依手上的皮膚。
十指連心,時楚依明明疼得要命,卻一聲都不敢坑,怕讓值夜的人給聽見了。
時楚依費了很大的心力,才把雙手解放出來。
她把蒙住眼睛的布拆開,打量了一下四周。
這是一個隻有十多平方米的船艙,她旁邊躺著一個女孩,據時楚依了解,應該就是扶她去廁所的小容。
席嘉躺在船艙的另一側,看樣子也已經睡著了。
除此之外,船艙裏沒有第四個人。
也就是說,守夜的應該是小德。
時楚依不敢直接使用空間裏的藥,怕人全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能力,船會突然失控,再出現事故。
為了安全,時楚依隻能先找到船長再說。
她悄悄地起身,放輕了腳步走到船艙外,見小德坐在船邊,頭一點一點的,一副困極了的模樣。
困了就該睡嘛,時楚依將手劈在小德的後脖頸上,小德頭一栽,差點沒一頭栽到海裏去。
還是時楚依好心拉了他一把,才避免了悲劇的發生。
這條船並不大,整個船身不超過十米,時楚依很快就找到了船長。
船長是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樣貌應該是華國人。
船長見到時楚依,皺著眉問:“你來這裏做什麽?”
“你馬上就知道了!”時楚依狡黠一笑。
她見四周海麵平靜,目之所及,一條船隻都沒有,船即便沒有人操控著,短時間內應該也不會出現意外。
時楚依屏住呼吸,把藥瓶從空間裏拿了出來,從空氣裏撒了一些。
船長察覺到時楚依的用意,也跟著屏住呼吸,卻已經遲了。
船長發現自己的四肢居然無法移動,瞪著眼睛喊:“你這個妖女!”
時楚依喂自己吃了一顆解藥,拿刀抵在他的脖子上,裝作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你再聒噪,信不信我把你直接剁碎了,扔進海裏喂魚?”
船長的瞳孔一縮:“你小小年紀怎麽這麽惡毒?”
惡毒嗎?
時楚依並不這麽覺得,比起席嘉背地裏做的事,她覺得她已經很善良了。
“給你一次機會,教我怎麽開船,不然……”時楚依將刀柄往裏壓了些許,頓時有幾滴血珠從皮肉裏滲了出來。
船長寧死不從:“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好了!”
“小賢,教她!”席嘉的聲音從船艙裏傳來。
船長還以為席嘉已經遭遇了不測,卻不曾想他還活著。
他大聲喊道:“老爺!你怎麽樣了?”
席嘉道:“我沒事!小可愛想學開船,你就教她好了!”
時楚依的話船長不願意聽,但是席嘉的話,船長卻不會違背。
開船是一項技術活,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時楚依以前沒有接觸過這方麵的事,不過她怎麽說也是在末世擺弄過眾多機械的人,船長講了一遍之後,她大體能夠理解各項功能,隻是想要上手,還得勤加練習。
“我現在要把船掉頭,應該怎麽辦?”時楚依問。
船長說了幾句,時楚依按照他的方法做,船頭卻一點都沒有轉向的意思。
“不想幫我是吧!沒關係,大不了船觸礁了,咱們一起死!”時楚依威脅道。
反正時楚依一點都不怕,她空間裏可是有不少飛行器呢,就算她真掉到海裏,也肯定死不了。
要問時楚依為什麽不直接用飛行器把席嘉他們帶回去。
她倒是也想啊!
隻是飛行器裏麵的能量不多了,船開了這麽遠,她怕半路飛行器沒能量了,她可不想體驗一把墜機的感覺。
就算僥幸能量夠了,時楚依也不好和人解釋飛行器是從哪裏弄來的。
時楚依一點都不想變成讓人研究的小白鼠,她隻想安安穩穩的和施子煜過完下半輩子。
所以,開船回去,這雖然是一個笨辦法,卻也是最為穩妥的辦法。
船長嘴上說不怕死,但是打心底裏,他還是怕的。
有能活著的機會,誰願意早早的去死呢!
船長服了軟,時楚依根據船長的提示,把船調了一個頭,往回開。
她的開船技術不怎麽樣,好在夠認真,臨危不亂,倒也沒有把船給開沉了。
時楚依這一開就開了四個多小時,看著船長在一旁睡得香甜,她卻要在這裏勞心勞力,她這顆心啊,就開始不平衡了起來。
眼看著藥效的時限就要到了,時楚依正準備再撒一點,卻發現瓶子裏空了。
做這種藥有些麻煩,時楚依當時犯懶,隻做了兩瓶。
她一瓶,給了施子煜一瓶。
現在藥沒了,現配肯定是來不及了,也隻能想別的辦法了。
時楚依想著想著,就又把主意打到了繩子上。
她把船長的腿固定好,留下腳可以小範圍的移動,手肘以上的位置也綁好。
做好之後,時楚依將船長弄醒:“船還是交給你來開,如果開不好的話,你懂得?”
時楚依在船長麵前揮了揮手裏的匕首。
船長心不甘情不願,卻還是忍辱負重地繼續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