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時楚依的性情
時楚依隱晦地看了一眼屋門,和蘇馬羅科夫一起抬步離開。
等時楚依和蘇馬羅科夫的腳步聲走遠,屋裏的人推開屋門,如鬼魅一般,迅速消失在了酒店的二樓。
時楚依見到安菲薩時,安菲薩剛陪著馬特維做完全身檢查。
不過,西醫和中醫不同,許多項身體的檢驗結果,不能當時就知曉,得需要個幾天的時間,才能出專業的數據報告。
時楚依想著她既然來了,就順便給馬特維和安菲薩探一下脈好了。
安菲薩中毒不深,吃了時楚依給她的解藥,就沒有什麽事了。
而馬特維的情況和時楚依預想中的差不多,她給他開了一付中藥的方子,再配合針灸一起治療。
短則一個月,多則三個月,他體內的毒就可以全部排出來了。
馬特維的母親拿著時楚依開的藥方,滿臉愁容地問:“這上麵的藥材,我們上哪裏去找啊?”
E國和華國的曆史文化不同,盡管時楚依已經盡量把華語的藥名翻譯成E語了。可蘇馬羅科夫等人連這些藥材的名字聽都沒有聽說過,更何況是去買了。
一件在華國很簡單的事情,到了E國,卻成了一個大難題。
救人救到一半,總不能因為遇到這點小困難,就半途而廢了吧。
時楚依空間裏放著一批藥材,她想著隻要小心些,拿出來點應該不會引人懷疑,便道:“我認識一個朋友,能弄到上麵這些藥材,等我把藥材配好了,讓安菲薩拿給你們!”
馬特維的母親仍舊心有顧慮:“可是這煎藥,我們也沒煎過啊!萬一火候沒到,影響了藥性……”
難道馬特維的母親還想讓時楚依天天到她家,給她兒子煎藥嗎?
這一來一回,可不是一兩個小時的事,時楚依可沒有那麽多的空餘時間。
時楚依道:“我明天拿一副藥過來,給你們演示一下,之後你們自己來煎就可以!”
煎藥雖然也是個技術活,但並不是特別難,隻要用心學,很快就能夠掌握要領。
馬特維的母親還是認為時楚依來煎藥更為穩妥,可她剛想說話,就被蘇馬羅科夫給拉住了手腕。
蘇馬羅科夫對妻子搖了搖頭,時楚依救了他們的兒子,是他們的大恩人,哪有把恩人當做傭人一樣,讓對方做這做那的道理。
時楚依把馬特維這段時間日常中應該注意的一些事項說了一下,等確定他們已經記住了以後,她起身告辭。
晚上,安菲薩還要和雙方的家人聚餐,不能和時楚依一起回去,但她和馬特維卻堅持要送時楚依一段路。
走到酒店門口,馬特維向時楚依道歉:“我媽她也是愛子心切,給你填麻煩了!”
時楚依笑了笑:“我能理解!”
隻是理解是一回事,遵從是另一回事。
醫院裏的病人都知道醫生的醫術比護士要高,可也不能把所有給病人傷口上藥的活都推到醫生身上去,醫生就算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
對時楚依來說,在醫院裏是這樣,馬特維的情況也是這樣。
時楚依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性子,不是那種善良到可以沒有邊界的人。
從某種角度看,時楚依還有些涼薄。
她這種性子是在末世的時候就養成的,改是改不掉的。
當然,時楚依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改。
人的感情和精力都是有限的,重活一世,時楚依願意與人為善,卻不願意為了別人的眼光而活。
她想為自己而活,為施子煜而活,為所有愛她的人而活。
不止時楚依這樣,馬特維的想法也差不多。
前世,他為了所謂的大義,辜負了自己,辜負了安菲薩。
今生,他不想去管那些是是非非,隻想牽著安菲薩的手,痛痛快快的活上一場。
“給你下毒的人是誰?你知道嗎?”時楚依問。
“我是喝了我表弟遞給我的水之後,出現問題的。但我確定,這毒絕對不是他下的。至於究竟是誰,我會繼續查的。”馬特維話是這麽說,但心裏其實已經有所猜測。
隻是這些猜測都是根據前世的經曆判斷的,今生和前世很多事都有所改變,包括眼前的時楚依,就是他前世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所以,馬特維也不能確定,自己的猜測倒底有幾分準確度。
“我今天也被人在果汁裏下了藥,隻不過因為察覺到了味道的不同,沒有中招而已。你們家雖說不是龍潭虎穴,卻也是危機重重,希望你能多加小心。”時楚依提醒道。
安菲薩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看起來很靠譜的男人,她不希望馬特維年紀輕輕的,就因為家族爭鬥,被人給鬥死了。
“我會的!”馬特維與安菲薩食指相扣,“我還想和安菲薩一起白頭到老呢!”
麵對馬特維突如其來的親昵,安菲薩還是有些害羞,不過比起最開始時,已經淡定了不少。
果然,習慣成自然。
“你們結婚的時候,我來當伴娘怎麽樣?”時楚依主動請纓。
“當然好了!”馬特維說完,轉頭看向自己心愛的姑娘,“是吧,安菲薩?”
安菲薩才不會這麽容易就被馬特維給套路了:“咱們剛訂婚,我什麽時候答應要嫁給你了?”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答應嫁給我?”馬特維問。
安菲薩一臉的女王範:“看你表現!”
她的意思是他若是表現得好,就可以順利轉正了?
馬特維高興得不得了,一張帥氣的臉瞬間笑得像個傻瓜。
時楚依看著安菲薩和馬特維兩個人旁若無人的撒狗糧,心裏那個羨慕嫉妒啊。
她忽然好想她家的施子煜!
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今天是她的生日,不能現身為她慶祝也就算了,怎麽也得送個禮物表示一下吧!
走到停車場,時楚依停下腳步,對安菲薩和馬特維道:“你們回去吧!”
馬特維從兜裏拿出來一個存折:“我知道你拒絕了我爸給的支票,但是最基本的醫藥費還是要給的。這裏麵是一萬塊錢,是我攢了這麽多年的壓歲錢,好不容易存的,希望你能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