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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第172章 察覺

  當姜思樂問起,他的書寫了多少時,小道士竟然難得靦腆的笑了笑,說道:「還遠著咧……」


  「青夷這麼大,我怎麼寫的完?」小道士勾起了嘴角,淺淺的笑著。


  「哦?看來你的願景可不小?」姜思樂用手撐著頭,側著看向自顧自笑著的小道士,她嘴角也勾著一絲笑意。


  「自然,說不定之後的青夷——人人都得看我的書咧!」小道士輕快的開口道。


  姜思樂聽了直對著他豎起大拇指,這倒是也算志向高遠。


  不過,也有很長的路要走咧。


  為了寫這本書,這幾日他時常糾纏著阿義時,或者去糾纏烏騎。


  是的。


  烏騎終於肯從烏穆的府邸里出來了,或者說,可能是被趕出來的?

  反正最後烏騎回來的時候一直悶悶不樂,不論姜思樂怎麼逗他,他都低垂著嘴角,一副怏怏的樣子,沉默不言。


  吃完晚飯後,烏騎也是快速的消失在餐桌上。


  姜思樂輕輕推了推阿義時的胳膊,示意他跟上去看看。阿義時笑了笑,拉著姜思樂的手,二人說了會話,阿義時就轉身離開,跟了過去。


  而另一邊,烏騎並沒有回到房間,而是到了驛站的馬廄。


  此時的天空已經是一片漆黑,一彎銀白色的月亮掛在空中,為此時的氛圍添上了一分寂寥。


  烏騎倚在房柱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那匹黑馬。


  馬兒擺了擺頭,鼻子呲著氣,晃晃著身子,周圍其他的馬兒都已經沉沉入眠。


  「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阿義時跟了過來,就看到如今的情景,問道。


  「我來看看它。」


  說著,烏騎摸了摸馬兒的頭。


  說著,烏騎轉頭看向阿義時問道:「對了,之後……我們要去哪兒?」


  阿義時一愣,隨後笑了笑。


  他語氣輕鬆的說道:「安樂說,先去大夏轉上一圈。她要帶我看看她的家鄉……」


  他不自覺的笑意盎然,讓人感覺到了輕鬆和愉快。


  烏騎對他們的愛情故事也深有了解,十分知曉二人的不易。


  他一拍馬頭,打算轉身離去,但是卻被阿義時追了上來。


  阿義時問道:「你今日是怎麼了?」


  說著他攬上了烏騎的肩膀,頗為親厚。


  「烏穆他……」


  烏騎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整個人顯得神情更為寂寥。


  但是猶豫了片刻,面對阿義時的詢問,烏騎還是說出了口。


  「烏穆他會是下一任的王,下一位單于……」


  烏騎低下了頭,看不清神情,阿義時至感覺到他的肩膀在顫抖。


  阿義時拍了拍他的背,努力的笑了起來,舒緩著心情說道:「那也好……等他登基,你便能回到青夷,回到王城……」


  「我才不需要他的施捨!」


  烏騎的怒氣突如其來,這讓阿義時也不由的愣住了。


  前幾日他們一起去烏穆的府邸的時候,烏騎還不是這個摸樣。


  這讓阿義時不由的心慌。


  「是出了什麼事?」阿義時緊緊的問道,他看著烏騎的眼神帶著關切。


  烏騎抿了抿,沉默了片刻。


  等到阿義時帶著烏騎到了他的房間后,烏騎才緩緩的開口道:「其實,我……我造反的事情——是假的。」 阿義時嘴角泛起笑意,他安撫的說道:「我便知道,你並不會去做這件事。」


  作為他們兩個人從小到大的兄弟,阿義時自然是非常相信烏騎的為人。


  這也是為何他當初知曉這事時,那麼驚訝的原因。


  烏騎是絕對不會造反的,阿義時堅定的認為。


  他眼中的烏騎對他的父親,如今的單于有著無上的忠誠。


  但是阿義時卻不明白,烏騎為什麼在此時提起這一件事情。


  他卻只見烏騎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嘴中咬牙切齒的說出了一句道:


  「這一切!都是……都是父親陷害我,為了——」


  說到這兒烏騎面色猙獰,滿是痛苦和酸楚,而阿義時已經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為了——讓烏穆登上王位!」


  這句話說完,烏騎就像是喪失了生氣一般,整個人趴在桌子上,他閉著眼睛,身體不斷顫抖,眼睛的淚水滴落到地面。


  阿義時已是雙眼放空,滿臉的不可思議。


  過了半晌,他才開口說道:「怎麼……怎麼可能?單于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阿義時對他的君主,對於他的單于,永遠忠誠俯首。


  而單于是那樣的英明睿智,阿義時不由的心中一緊,他不願意再去想這件事情。


  但是他的問話,卻讓攤在桌子上的烏騎抬起了頭,他瞪著阿義時,就像是在看單于烏咸一樣。


  「呵!就是他,除了他,整個青夷誰敢假傳他的口信?」


  「除了他,誰能讓我毫無防備的帶著人到王帳?」


  「除了他……誰會想這樣——除掉我?」


  每問出一句,烏騎的面容就更加慘淡,如今更是面色煞白,眼神混沌遊離。


  過了半晌,烏騎哽咽著說道:


  「我前日……在烏穆的府邸上,見到了新置的王袍?」


  「什麼?」


  阿義時再次驚愕道。


  這個晚上已經有太多的消息,阿義時覺得這正在摧毀自己搖搖欲墜的信仰。


  烏騎咬牙切齒的說道:「私制王袍是死罪,這個烏穆難道不知道?」


  「這件王袍是……陛下賜給他的。」


  說到『陛下』時,烏騎狠狠的咬牙,甚至恨不得一刀砍了上去。


  「這……」


  阿義時也有些神情恍惚了,他不知道要繼續說些什麼,但趕在他說話之前,烏騎將一切都發泄了出來。


  「那個男人,策劃誣陷他的另一個……兒子,就是為了烏穆能夠順順噹噹的成為下一任單于……」


  阿義時隱約可見烏騎眼底的淚光閃爍著。


  「說不定……另有隱情?」


  阿義時抿了抿嘴唇,說著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話。


  但是他竭力安撫著烏騎的情緒,阿義時已經感受到他正在痛苦的邊緣掙扎著,作為好兄弟,阿義時想要拉烏騎一把。


  就在這時,烏騎從桌子上抬起頭,他看向阿義時諷刺又可憐的笑了笑。


  「另有隱情?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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