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120章 勢均力敵
豐州城的臨時大營中，李彥成正在處理著繁雜的軍務。
雖然陶老大人已經承擔了後勤的大部分責任，但是還是有許多事情需要李彥成親自安排和叮囑給將士們。
由於大夏的朝政處於良久的『和平狀態』，有大部分兵士的操練都成問題。幾乎只有一小半的軍士是真正上過戰場的，大部分的士兵平日里都鍛煉的一手『表演』的好把戲。
即使欒老將軍軍紀嚴明，但新調到邊關的十萬守軍戰鬥力遠遠不如久居邊關的將士們。
這也導致這幾次戰爭，軍隊的死傷數量比李彥成預想的更加難看。
「幸好景州已經落入我軍之手，不然，我如何跟公主交代……」李彥成憂心忡忡。
帶兵方知打仗難，他如今小心翼翼，謹慎謀划，但戰果卻十分有限。
公主給他的命令是兩個月打到季州去，但如今首戰戰捷，但是之後朝廷反應過來，他們的仗只會更難。
李彥成在心裡早就做好的最壞的打算，但面對將領時，卻帶著微笑神采奕奕。
「恭賀元帥首戰告捷！！」將領們面帶紅光，也是十分興奮。
要知道，這次先鋒營突襲景州大獲全勝，而他們這邊在豐州也站足了腳跟。
如今兩個州府收入囊中，怎麼能夠不喜呢？
原本那些對打仗或者對安樂公主的突然奪權不滿的人，如今也加入了慶祝的大隊伍中。
眼見著有希望的造反，那還叫造反嗎？
不，俺們可是『清君側』！
所以，這次在豐州的慶功宴上，所有人都志得意滿。
第二天大家紛紛請戰，生怕功績落在旁人的後面。
就連士卒都十分英勇，他們三天之內將周圍有守軍的縣城全部拿下。
他們原定下一步的計劃是，和公主所在的第二分隊，總計十萬人在季州集合。
季州之後便是江州，江州之後便是橋都。
拿到了橋都，天下大定，一切都結束了。
最開始的時候李彥成便是這麼想的。
他曾經做過禁軍統領，和京衛指揮使司，還有京營都很熟悉。
李彥成明白，如果真的按照原來的路徑，他們有很大的可能性失敗。
長途奇襲，一次靈，兩次就不那麼管用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利用的是信息差。但是現在，軍情肯定已經傳到橋都。
信息差已然不再存在，那麼他們這群人也就失去了必勝的把握。
李彥成敏銳的意識到，就算是京營的反應再遲鈍，如今的江州甚至季州定然是已經大軍陳列，正等著他呢。
不能再去季州了。
但下一步要攻向哪裡呢？
李彥成在地圖上巡視著，想要找到下一個軟柿子，或者突破口。
忽然間，他看到了泉州。
晉王的藩地正是泉州！
欒老將軍忌憚晉王，難道陛下就不忌憚晉王了嗎？
這些年來，泉州的駐軍一撤再撤，如今駐軍不過三千。
因為泉州屬於大夏腹地，速來無外患之憂，所以陛下一早就限制了晉王的護衛數量。
若是攻向泉州……
有三州鼎立，之後再取京都就更加有把握。
李彥成盤算了一圈后，決定就這麼干。
讓先鋒營死守景州后，公主所在的第二隊人馬奇襲泉州！
若是能打下泉州，從此大軍便再無後顧之憂。
……
景州
阿義時也猜到了，若是再進攻季州，可謂是兇險無比。
在接到李彥成的軍令時，他長嘆了一口氣。
有這樣的將軍作為青夷的敵人，絕對是不幸的。
但幸運的是，他站在我們一方。
在戰場上，最危險的便是不冷靜的將軍。他們頭腦一熱時，便是付出巨大的傷亡去辦那件看起來容易，其實會毀了他們的事。
阿義時很高興李彥成能夠慢下攻伐的腳步，但同時他也很是憂心。
他出來前，得知了單于和安樂的約定。
也許……他們的時間並不多了。
……
在接到奇襲泉州的軍報時，負責第二隊的將軍很不情願。
本來他的部隊不是先鋒營就很難得到戰績，再加上公主跟在大軍一起。一切的事宜，他都小心再小心。
本以為和先鋒隊匯和后，他們就能夠奔赴大戰場。
但元帥竟然要他們去打泉州？
泉州只有最多不到六千的守軍，怎麼想這點功績都不夠他們分的。
但面對元帥的命令，這位將軍還是很快就妥協了，調轉軍隊的方向，開始往泉州的方向進發。
馬車上的姜思樂也聽說了這次的目標，泉州？
這地方按道理是在她的和親路線上，但由於避違，最終規劃的路線中並沒有泉州。
想到這兒，慵懶的姜思樂變得神采奕奕。
她還未見過，這個她唯一存世的小叔叔呢。
……
京營
謝明堂接到的緊急軍情比所有人都要早。
所以他早就坐下了準備。
等到真正的聖旨到達軍營的時候，謝明堂很快就將手裡的十萬京軍放到了前往京都的要道和其他重要地點。
他也意識到，景州這個地點的險要。
向前直取季州、江州，而且景州險要之地，最易防守。
當年太祖便是從此地以窺中原，最後建立了這一方偉業。
謝明堂緊急聯繫了朝廷，希望朝廷增軍季州。
在得到聖上批准的消息后，謝明堂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李彥成……」謝明堂在嘴中嘟念著這位舊識的名字。
他們曾經有過幾面之緣，謝明堂最近一次看到他時，還是在安寧公主在宮門跪立之時。
此人行事圓滑，小心謹慎，不可不防。
謝明堂本以為，他得罪了聖上，必死無疑，卻沒料到還有和親這麼一遭。
而正是這一遭，讓蛟龍入海，一去不可收拾。
憂心忡忡的謝明堂開始著手京衛的布防。
他明白，只要安樂公主的意圖是京都，他們二人就避免不了一戰。
……
京衛指揮使司
府衙內，季康翹著個二郎腿面對這些皇宮傳來的聖旨急報並不著急。
他不急，自然有人急。
他的上司，身旁的指揮同知杜雲松正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內來回踱步。
「老季……」杜雲松將目光投到了季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