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第189章 耀變天目
第189章 耀變天目
「正好我也閑著，跟你一起去。」
李先生也來了興緻。
他花了一大筆出場費，才請來了虞青錢。
正打算讓虞青錢鑒定一下自家的藏品。
二人一同在別墅內閑逛。
虞青錢並沒有徑直走向蘇白，而是先與在場的賓客交流起來。
「小姐對鼻煙壺感興趣？」
他來到一位女賓客身邊，見她正從小巧的琺琅彩鼻煙壺中舀出鼻煙，便湊上前問道。
女賓客搖了搖頭，笑道：「沒有，就是覺得鼻煙好玩，就買來嘗試一下。」
「你手裡這隻鼻煙壺可不得了，是清末宮廷御用品，值不少錢。」
女賓客面露驚容：「啊？真的嗎？我是從我爸柜子里找的。」
「那可得保管好了。」
虞青錢微笑著提醒了一句。
「好的，多謝虞先生告知。」
女賓客連聲道謝。
邊上又有賓客看中商販手中的和田玉吊墜，卻拿不定主意。
虞青錢只瞅一眼，淡淡地道：「油潤感太強，是酸液浸泡過的。」
商販剛想狡辯，看到李先生也在邊上。
趕緊諂笑著改口：「我這隻吊墜是按仿品價格賣的，只要1000塊錢。」
李先生這才沒說什麼。
幾番鑒定過後，在場賓客再無人質疑虞青錢的眼力。
感覺自己裝逼裝得差不多了，虞青錢總算走到蘇白那桌。
不過他裝成不認識蘇白，只在邊上晃蕩著。
李先生的目光被蘇白手中的《女史箴圖》吸引。
圖上每個人物的形態和神態都表現得極為傳神。
「咦？這是一幅古畫？」
他走了過去，揚了揚眉毛。
這畫實在太過殘破，如果不是古董，那就是故意做舊的。
「虞先生對於這幅畫有什麼看法？」
他轉頭詢問虞青錢的意見。
「假的。」
虞青錢又是只瞥了一眼，就脫口而出道。
「啊？」
李先生愣了下，他對古玩也頗有研究，卻看不出這幅畫卷哪裡造假。
虞青錢卻只看了一眼，就判斷出真假。
實在讓他無比驚訝。
「您是如何看出這幅畫是假的？」
李先生好奇詢問。
虞青錢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李先生，如果你看到有人拿出一幅《清明上河圖》打算賣給你，你覺得是真是假？」
「假的。」
「原因呢？」
「因為《清明上河圖》保存在故宮博物院，怎麼可能出現在外人手中，拿來出售的玩意肯定是贗品。」
李先生理所當然道。
「那就對了，同樣的道理，保存在大英博物館的《女史箴圖》不可能出現在此地。」
虞青錢面帶微笑地道。
他也不找別的方面忽悠李先生。
而是找了個符合邏輯，又讓人無法反駁的理由。
這樣一來，就算事後發現畫卷是真品，李先生也不會懷疑他。
「原來如此！」
李先生反應過來。
原來這幅畫是仿博物館里的名畫！
難怪虞青錢看一眼畫卷內容，就能分辨出真假！
只是，比起赫赫有名的《清明上河圖》，《女史箴圖》的名聲就沒有那麼響亮。
李先生虛心請教道：「虞先生，我對國畫不太了解，那幅《女史箴圖》是什麼來頭？」
「《女史箴圖》是東晉顧愷之根據張華《女史箴》一文所繪，原文是用來勸諫東晉皇后賈南風的，也就是那位『何不食肉糜』晉惠帝老婆。」
虞青錢繼續侃侃而道：「只可惜《女史箴圖》原作已失傳，現如今僅有兩幅摹本存世，宋摹本保存在故宮，而唐摹本保存在大英博物館，每年只展出六周，剩餘時間全都藏在密室裡面。」
實際上，他已經猜到《女史箴圖》出現在此地的一種可能。
那就是大英博物館失竊了！
有人從博物館的密室中盜出文物，拿來出售。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查爾斯手中會有敦煌遺書。
那些古籍也是來自大英博物館！
想到這裡，虞青錢是既激動，又擔憂。
激動的是終於有機會從大英博物館手中奪回失竊的國寶。
擔憂的是盜取國寶的竊賊有可能損毀文物！
必須儘快搶救回失竊文物才行！
李先生聽完虞青錢的解說，恍然地點了點頭。
不過他看查爾斯的目光已經有些不善：「怎麼又是你，邀請你來我這裡，不是讓你來售賣贗品的！」
周圍的賓客也聽了虞青錢的解釋。
都露出了嫌棄的目光。
藝術品交流沙龍不是讓你來賣假貨的。
幾個從查爾斯手裡買了東西的賓客，急忙拿著手中的物件來找虞青錢鑒定。
特別是吳小姐，她本來還拿著那幅抽象畫來嘲笑錢小倩不懂藝術。
現在也噤聲了。
甚至不敢拿去給虞青錢鑒定真偽。
擔心被發現是贗品后讓人笑話。
查爾斯尷尬不已。
進貨的時候，他也不知道這幅畫卷畫的是什麼，更無從分辨真偽。
只道是古畫之類，不料被人一眼看出問題。
他忙不迭解釋道：「我進貨的時候，真的沒想到它是一幅贗品。」
李先生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正打算趕人。
蘇白這時候站了出來：「查爾斯先生應該是真不了解古畫，否則也不會拿著如此出名畫作贗品來騙人，或許他也是受害者。」
「對，對，我也是進貨的時候被人騙了！」
查爾斯連忙附和蘇白的說法。
真要騙人，找那些不那麼出名的畫家畫作，不是更能忽悠人？
李先生這才緩緩點頭。
只是被人知道贗品是從這間別墅賣出去的，壞的可是他的名聲！
他嫌棄道：「既然是贗品，就收起來吧。」
「是，是。」
查爾斯正準備收起畫卷。
蘇白卻攔住了他：「反正是贗品，不如便宜點賣給我如何？」
「你要？」
查爾斯有些詫異。
之前蘇白花大價錢買了一隻贗品粉彩大盤。
現在又要買一幅贗品畫作，實在讓他無法理解。
「雖說是贗品，不過畫工的確不錯，當成普通藝術品掛在家裡的車庫應該不錯。」
蘇白的解釋聽起來似乎很合理。
「反正是贗品，就送給蘇小姐好了。」
查爾斯無奈道。
蘇白擺手道：「這樣吧，進貨價多少，我給你錢，不能讓你虧了。」
「蘇小姐真是爽快。」
查爾斯由衷地感謝道。
「這幅畫卷是我上周在英國的當鋪收的，進價也就5000塊錢左右。」
查爾斯有點不好意思地道。
當時他將收購價壓到了最低，本來當算當成古畫高價出售，沒想到被李先生請來的專家一眼看出問題，還他聲譽受損。
查爾斯已經在心裡將買家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5000塊錢是吧？」
蘇白爽快地付錢，將《女史箴圖》收入囊中。
撿漏了國寶級別的寶貝，她卻不想放過查爾斯。
打算繼續打聽敦煌遺書的下落。
「查爾斯先生還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拿出來看看。」
查爾斯微微愣了一下：「有，還有，還請蘇小姐稍等一下。」
在得知畫卷是贗品后，不少賓客都失去了圍觀的興緻。
沒想到蘇白絲卻不在意，依舊打算從他手裡買東西。
查爾斯心裡竟莫名覺得有些感動。
他也不藏著掖著，一件件拿出古玩藝術品。
而是直接打開了大皮箱。
在蘇白面前展示自己所有的商品。
什麼珠寶瓷器都落入蘇白眼中。
唯獨沒有古籍之類的物件。
這讓蘇白有些失望。
或許是敦煌遺書這類古籍太過破舊，查爾斯覺得在這次藝術品交流沙龍上賣不出去，才沒有帶到現場。
得找個法子，從查爾斯嘴裡套點話才行。
蘇白考慮著如何開口。
查爾斯卻打算了她的思緒。
「蘇小姐，看看這隻碗，我保證這次不會是贗品！」
他雙手捧著一隻泛著幽光的黑色茶碗，小心翼翼地放在蘇白面前。
蘇白的目光瞬間被這隻茶碗吸引。
從器型上看，這是一隻建盞！
只是上面的幽光以及斑點是怎麼回事？
蘇白不由倒吸一口氣。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莫非是天目釉？！
系統，檢測。
她連耐心判斷的心思都沒有，心念一動，反手檢測。
眼前立即出現了茶碗的全部信息。
【物品：曜變天目茶碗】
【材質：瓷器】
【年代：北宋年制】
【價值：5億】
蘇白激動得手都在發抖。
趕緊放下手裡的杯子，免得茶水灑落。
她平復了下心情，拿起桌上的曜變天目茶碗觀察起來。
肉眼可見，黑釉里自然浮現著大大小小的斑點，圍繞著這些斑點四周還有紅、綠、天藍等彩色光暈在不同方位的光照下閃耀。
而且從器皿的整體來看，也會隨著觀察角度的不同而出現大面積的色彩變幻，就彷彿是一隻變色龍一樣。
曜變天目茶碗雖然是我國所制，但這個名稱卻來源於東瀛。
據史料記載，在鎌倉時代，到我國ZJ省天目山佛寺留學的東瀛僧侶們，曾帶回天目山的茶碗，天目這個名稱由此得名。
宋代曜變天目茶碗具有兩大特點，一是有圓形斑點，二是斑點周圍閃耀著藍色光彩，無比奇特。
「曜變」也被尊為「宋代第一茶器」建盞中至高無上的釉色。
只可惜，需要瓷釉和窯火在極致幻變的氛圍下，偶然才能生成一盞。
僅存於世的三隻完整宋代曜變天目茶碗均存於日本，被奉之國寶。
國內存有蘇杭出土的曜變天目茶碗殘器，只能算是半隻。
由此可見曜變天目茶碗的稀有程度。
系統雖然給出了5億的定價。
不過蘇白覺得，這隻要變天目盞真要拿去拍賣，絕對不止這個價格，甚至有可能翻倍！
又是從大英博物館流出的？
蘇白皺起眉頭。
大英博物館收藏無數珍寶，卻從未展示過曜變天目茶碗。
當然，也不排除大英博物館真的擁有一隻曜變天目茶碗，卻秘而不宣。
眼下最關鍵的事情就是拿下這隻曜變天目茶碗。 「這隻茶碗怎麼賣？」
蘇白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詢問。
查爾斯考慮了片刻，回答道：「20萬，蘇小姐你看這個價格怎麼樣？」
這個報價著實驚到了蘇白。
才20萬？
和白撿有什麼區別？
蘇白差點就一口答應下來。
不過還是忍住了。
萬一答應得太快，查爾斯突然反悔怎麼辦？
還是覺得採取穩妥一些的方式。
她裝出一副遲疑的模樣：「我問一下我爸爸，他如果喜歡，我就買下來。」
「蘇小姐請隨意。」
查爾斯並不著急，笑眯眯地說道。
蘇白當即拿出手機拍照，發送消息。
另外一邊。
虞青錢察覺到口袋中手機在震動。
知道是蘇白又給自己發消息了。
還以為在收購《女史箴圖》過程出了什麼意外，需要自己的幫助。
趕緊掏出手機查看。
「咳咳咳！」
虞青錢突然猛地咳嗽起來。
李先生回過頭。
他關切地問道：「虞先生沒事吧？」
「沒事，被茶水嗆到罷了。」
虞青錢擺了擺手。
「愣著幹嘛！快拿塊布過來，幫虞先生擦一擦！」
李先生立即喊來旁邊的侍者。
虞青錢道了聲謝。
視線再次看向手機屏幕。
曜變天目茶碗都出來了！
這特么也太離譜了！
不過，有了《女史箴圖》的前車之鑒。
虞青錢這回淡定不少。
蘇白髮來消息並未要求他提供幫助。
換句話說，只是告知他一聲罷了。
蘇白自己可以搞定。
不過，虞青錢還是佯裝無聊，背著手慢慢朝著蘇白方位逛去。
「蘇小姐，怎麼樣？」
查爾斯眼巴巴地問道。
這回是20萬的生意，他可不想再出什麼意外。
「還不錯，我爸爸挺喜歡這隻茶碗，他讓我買下來。」
蘇白放下手機，淡笑著說道。
「那就太好了，令尊真是一位目光獨到的收藏家和藝術品鑒賞家！」
查爾斯毫不吝嗇地拍起馬屁。
蘇白笑而不語，就在二人正要完成交易的時候。
一名身著黑西裝、身材矮小的男子走了過來。
他看到桌上的器物，忍不住驚嘆出聲。
「這是曜變天目茶碗？」
查爾斯抬起頭來，看向男人，點了點頭：「對，好像就叫這個名字。」
之前他曾用圖片搜索引擎搜索過這隻茶碗的名稱。
只是曜變天目這詞對一個外國人而言太過奇怪。
查爾斯沒能記住。
反正是裝茶水的碗，叫什麼都一樣。
乾脆就不提了。
矮小男子指著曜變天目茶碗道：「這隻茶碗多少錢？我要了！」
「實在抱歉，蘇小姐已經準備買下這隻茶碗了。」
查爾斯微笑著說道。
但是矮個男子卻不理會這些。
他操著一嘴大佐口音道：「她出多少錢？」
「20萬。」
「我可以出比她更高的價格，25萬你覺得如何？。」
「這個……」
查爾斯畢竟是做生意的，不可能有錢不賺。
他為難地望向蘇白。
蘇白皺起眉頭。
小鬼子想截胡自己看上的東西？
門都沒有！
「你懂不懂什麼叫先來後到？日本人連一點禮貌都不懂嗎？」
她面帶怒色，當著矮個男子的面，毫不客氣地斥責道。
矮個男子也沒想到蘇白的反應會這麼大。
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好，想和本小姐比誰更有錢是吧？」
蘇白冷哼一聲，努力表現出囂張的模樣道：「不管他出多少錢，我就多加10萬！」
聲音引起了周圍賓客的關注。
眾人紛紛望向蘇白的方向。
「蘇小姐，不要激動，先坐下來說。」
查爾斯表面上勸說著，心裡卻樂開了花。
不愧是紈絝子弟，寧願多花錢，也要爭一口氣。
他滿懷期待地望向矮個男子，等著他繼續開出更高的價格。
矮個男子有點猶豫。
鑒於之前查爾斯出售多件贗品，他懷疑這隻曜變天目茶碗也現代工藝仿製的。
30多萬買一件贗品，似乎有點虧。
但是如果這隻曜變天目茶碗真是古董，錯過的話他會後悔死。
猶豫了片刻，矮個男子終於開口：「我出40萬。」
「50萬。」
蘇白毫不猶豫地跟進，目光冷冷地盯著矮個男子。
就在這時，一道冷峻的聲音傳了過來。
「鈴木先生，你和一位小姐搶東西，似乎不太合適吧？」
「何先生？」
鈴木二郎轉頭看到來人，不由愣住了。
原來，何秋君正和幾個名媛聊天。
突然聽到蘇白的聲音，似乎還有些激動。
回過頭，發現蘇白似乎和日本人鈴木二郎發生了爭執。
這可是個討好蘇白的機會。
何秋君二話不說就站了出來，斥責起鈴木二郎。
鈴木二郎尷尬地道：「抱歉，在下只不過是太喜歡這隻茶碗，才忍不住想買下來。」
隨即又望向蘇白：「這位美麗的小姐，能否將這隻茶碗讓給我，我會送您一件來自日本國的古董發簪作為補償。」
說著他從口袋中取出一隻小盒子，打開之後，裡面躺著一支做工精細的和式發簪。
「蘇小姐，你覺得怎麼樣？」
何秋君轉頭詢問道。
蘇白冷笑一聲：「這是藝伎用的吧？我才不要！」
誰都知道日本藝伎是上不得檯面的職業。
聽蘇白這麼一說，何秋君也怒了。
「鈴木先生，你送藝伎的發簪是想羞辱蘇小姐嗎？」
「不，在下真沒那個意思，這支發簪是日本國的名匠所制，極為珍貴……」
鈴木二郎沒想到一支發簪會引起對方的誤會，忙不迭解釋起來。
何秋君可不管這些，厲聲道：「鈴木先生，我要求你現在立即、馬上向蘇小姐道歉！」
鈴木二郎知道何秋君的身份不一般，不想和他撕破臉。
只好硬著頭皮道：「蘇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拿出這隻發簪的。」
蘇白擺了擺手：「既然你不是有意的，那就算了。」
「不過你想要這隻茶碗也可以，我們公平競爭，你出的價錢比我高，我就讓給你。」
鈴木二郎一時間有些猶豫。
之前他也是抱著一絲僥倖心理，覺得花個二三十萬買下曜變天目茶碗，就算是假的也不虧。
可是現在價格已經來到了50萬。
是否繼續跟進，得好好考慮一下了。
「現存宋朝流傳下來的曜變天目茶碗全世界也就三隻，這隻茶盞應該是現在匠人仿製的。」
虞青錢聲音傳來。
他看到蘇白的收購過程似乎出了點意外，決定過來幫一手。
「我記得日本有位名叫長江惣吉的陶瓷大師，他花費三十多年時間鑽研，終於復現了曜變天目釉，這隻曜變天目茶碗應該是他的作品。」
「長江惣吉是一位真正的藝術家。」
虞青錢的言辭中，絲毫不吝嗇對長江惣吉的讚美。
鈴木二郎聽完這番話，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長江惣吉的確是日本的泰斗級制瓷大師，原來是大師的作品，難怪如此精美！」
包括何秋君以及李先生在內，都十分認可虞青錢的鑒定結果。
畢竟所有人都先入為主，認定宋代的傳世真品不可能出現在查爾斯手中。
一番話下來，鈴木二郎認定這隻曜變天目茶碗是長江惣吉製作的。
長江惣吉還在世，他製作的茶碗在日本國內就能買到。
何必花費50萬的高價來港島買。
「蘇小姐，既然你如此喜愛長江大師的作品，在下就不奪人所好了。」
鈴木二郎下定決心，不打算繼續和蘇白競價。
只拍下一張照片作為紀念。
見計謀得逞，虞青錢也擺了擺手去別的地方逛，深藏功與名。
蘇白忍著笑意，感激地看了虞青錢一眼。
若不是他的一通忽悠，自己也不會這麼容易拿下曜變天目茶碗。
為了避免再節外生枝，蘇白一口氣付完之前的所有款項。
準備拿著到手的國寶麻溜地離開。
可是，何秋君又湊了過來。
他沒話找話道：「蘇小姐，你買的這隻茶碗真不錯，碗中彷彿存在著一個宇宙。」
「畢竟是大師之作。」
蘇白聳了聳肩。
這不廢話，宋代的傳世珍品能不好看嗎？
「蘇小姐喜歡這樣的茶碗？我認識一位日本朋友，他能幫忙買到長江惣吉大師的作品。」
何秋君殷勤地推薦道。
「我買來是送給我爸爸的，一隻就夠了。」
蘇白對日本人做的玩意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只想著能否再從查爾斯身上找到敦煌遺書的線索。
四下張望，瞥到查爾斯還在推銷桌上的古玩藝術品。
裡面有幾樣東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幾隻紅黃相間的物件，顏色極為艷麗。
「他手裡有鶴頂紅？」
鶴頂紅就是盔犀鳥的頭骨。
幾位路過的女賓客都被鶴頂紅吸引，好奇地拿起來詢問價格。
蘇白頓時有了主意。
她拿出手機，翻出了國安局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