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怎麽對自己下這麽狠手
他越過蘇晴往屋裏一看,屋裏一片狼藉,或坐或站著三個大男人。
溫言一把把蘇晴拉到身後,皺眉對蕭楠等人說:“你們是誰?怎麽會在晴兒家裏?”
他用身體牢牢的把蘇晴掩在身後,小聲對她說:“晴兒,快跑,出去報警!”
看著擋在麵前的溫言,蘇晴的心裏湧過一股暖流。
她安慰的拉住溫言的胳膊:“哥哥,沒事的,他們是我的同事。”
溫言狐疑的看著蘇晴:“你的同事怎麽會這個時間在你家,你的脖子上的傷是不是他們弄的?”
蘇晴不自然的笑笑:“這個說來話長,蕭經理,這位是我哥哥,你們放心吧。”
蕭楠也有些尷尬,畢竟都已經是晚上了,他們三個大男人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裏。
他對蘇晴點點頭:“既然你哥哥來了,我們也就放心了。那我們就走了,你們多注意安全。”
蘇晴把三人送出門,再三對他們表示感謝:“今天真是多虧你們了。”
蕭楠不在意的揮揮手:“沒事,堂哥交代我的事,我一定要辦好的。”
送走蕭楠後,蘇晴回到屋裏,溫言還在等著他。
看著溫言詢問的眼神,她歎了一口氣,知道如果不解釋清楚的話,溫言是無論如何不會放心的。
當溫言聽到是蘇美玲把鑰匙給許文傑,讓許文傑進來的時候,他氣憤的漲紅了臉:“你姐姐怎麽能這樣?你都明確表示不會和許文傑發展了,她還這樣擅作主張,一點都沒顧忌到你的安危。”
蘇晴搖搖頭:“這些都是許文傑的一麵之詞,到底真相是怎樣,得等到姐姐他們回來才知道。”
溫言看著一身血跡的蘇晴,皺眉說:“不管怎樣,你都不能再單獨住在這了。今晚你先到我那將就一晚,明天我就給你找房子搬出去。”
蘇晴一愣,溫言看到她的表情,臉上一紅:“你放心,我對你……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送你去小慈那裏。”
蘇晴失笑:“哥哥,我怎麽會不放心你。”
她想了一下:“小慈家離這還有段距離,這麽晚了讓她知道又要擔心……我去你那會不會打擾你?”
溫言笑了,為蘇晴對他的信任感到窩心:“我那裏隨時是你的避風港。”
蘇晴也沒心思收拾,披了一件外套,遮住身上的血跡就和溫言一起到了溫言的住所。
溫言自己在外租了一套公寓,雖然不是很大,但收拾的井井有條,幹淨整潔。
蘇晴一進門就眼睛一亮:“哇,哥哥,你家打掃的這麽幹淨啊。”
溫言關上門,對她笑:“不然你以為呢?單身男人的公寓是不是就要亂的像狗窩?”
蘇晴想起大學時有一次到男生宿舍找人,那滿地的垃圾和髒衣服,空氣裏都是香煙和臭襪子的味道。
她調皮的吐吐舌頭:“哥哥真是賢惠,以後誰找了你做男朋友可真是有福了。”
她放下包四處參觀,溫言在後臉上有一絲苦笑,他的心裏隻有蘇晴一個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可能要等到蘇晴找到一個好的歸宿,他才能放下心來想自己的事吧。
蘇晴走到溫言的臥室,床上鋪著淡藍格子的床單,被子疊的整整齊齊,靠牆的書架上滿滿的都是醫學上的書。
書桌上擺著一張合影,是有一次蘇晴、蕭慈和溫言一起吃飯時拍的,溫言對著鏡頭笑的溫文爾雅,左邊是歪著頭笑著的蘇晴,右邊是做著鬼臉的蕭慈,三個人看起來是那麽開心。
蘇晴拿起合影,嘴角帶上笑意。能認識溫言和蕭慈這兩個好朋友,是她回國以來最大的收獲吧。
她摸摸依然平坦的小腹,默默的在心裏說:“寶寶,你看這個是舅舅,這個是阿姨,他們都是媽媽的好朋友哦。”
蘇晴正在亂想,就聽到溫言站在臥室門口敲了敲門。
溫言拿著一件白色的衣服,有些抱歉的對蘇晴說:“浴室裏倒是有全新的洗漱用品,但是我這沒有女孩子的衣服,隻能委屈你先穿一下我的了。”
蘇晴樂了:“哥哥你這如果有女孩子的衣服,我才要驚訝呢。”
她接過衣服,對溫言一笑,走進浴室。
打開花灑,溫暖的水流淌全身。離開溫言的視線,蘇晴一直上揚的嘴角才慢慢垮下來。
雖然她在溫言麵前說事情的真相還沒有查清,但她也知道,許文傑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如果不是姐姐突然要出去度假,還把家裏的鑰匙給許文傑的話,就不會發生今天晚上的那一幕。
回想起許文傑壓在她身上,帶著酒味的唇在她臉上啄吻的場景,蘇晴惡心的用力搓洗皮膚,像是要把那種觸感徹底的洗掉。
蘇晴在浴室裏足足洗了半個小時,全身的皮膚都被搓的紅通通的,才勉強離開浴室。
溫言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他的心裏有些緊張。
雖然他對蘇晴沒有任何企圖,但是聽到浴室的水聲,空氣中傳來潮濕的水汽帶來一絲曖昧的氣息,溫言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跳,他隻能假裝看電視,其實電視的內容根本沒看進去。
“哥哥,有吹風機嗎?”身後傳來蘇晴的聲音。
溫言轉頭一看,就看到蘇晴一手擰著濕發正歪著頭看著他。
寬大的男士白襯衫套在蘇晴纖細的身上,襯衫下擺隻到大腿中端,胸前的衣服被頭發上的水珠打濕,微微的半透明。
蘇晴並不知道自己這副樣子有多麽誘人,隻是疑惑的看著突然發呆的溫言。
“哥哥……”
溫言有些尷尬的移開眼神,然後又立刻移回來,有些焦急的問:“你脖子上的傷口沒碰到水吧?”
蘇晴扭頭想看傷口,卻看不到。
溫言拉她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的把有些濕潤的紗布解下。
傷口還好不是很深,刀子不是很鋒利,隻是把表麵的肌膚劃開了,萬幸沒有傷到頸動脈,不然就不是流一點血能解決的。
溫言看著有些猙獰的傷口,心疼的說:“你怎麽對自己下這麽狠手,要是再深一點,就麻煩了。”
他去拿過醫藥箱,小心的幫蘇晴重新包紮。
蘇晴側著頭,方便他上藥,聞言苦笑:“我有什麽辦法,不這樣的話更麻煩。”
溫言的手一頓,他歎了一口氣,對蘇晴說:“晴兒,你還是搬出來吧。老是呆在那個家裏,一點溫暖都沒有不說,還給你帶來這樣的危險。”
蘇晴低下頭:“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溫言又起身去拿來吹風機,溫柔的幫蘇晴吹幹頭發。
蘇晴像一隻慵懶的貓咪一樣,側臥在溫言的腿上,溫言的手指修長而溫暖,穿行在潮濕的黑發間,帶起一陣陣暖流。
蘇晴享受著溫言的服務,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
當溫言把蘇晴的頭發吹到八九分幹的時候,他才發現蘇晴已經趴在他的膝上睡著了。
剛剛沐浴後的小臉,白皙中帶著粉嫩,長的不可思議的睫毛輕輕的闔著,小嘴微微張著,吐息間的溫熱讓溫言心中一軟。
輕輕的抱起蘇晴,溫言打算把她抱到臥室裏的床上。
蘇晴像是怕冷一樣還往溫言的懷裏縮了縮,找了一個舒服的角度繼續熟睡。
看著蘇晴毫無防備的睡相,溫言有些哭笑不得。
起碼他也是個正常男人啊,心儀的女孩穿的這麽誘人的窩在懷裏,是個人都會心動。
但看著蘇晴毫無防備的睡臉,溫言想,自己又怎麽會對不起她這份信任呢?
把蘇晴放在床上後,溫言細心的幫她掖好被子,看著她甜甜的睡去,溫言覺得自己這個一向冷清清的家裏都多了一絲溫暖。
溫言溫柔的在蘇晴的額頭印下一吻,起身就往客廳的沙發走去。
他這裏隻有臥室裏有一張床,此刻被蘇晴霸占著,他隻能做“廳長”了。
看著外麵晦暗的月光,溫言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他一直知道蘇晴在家裏過的很不開心,卻沒想到她和蘇美玲之間的矛盾已經激化到如此程度。
雖然蘇晴不承認,但他也能看出蘇美玲對她根本是欲除之而後快。
想起今天自己到蕭家別墅時看到的蘇晴的慘狀,溫言的心裏就像被針紮了一樣。
他怪自己,如果自己能早點去,或許蘇晴就不用獨自和許文傑周旋了。
一種強烈的想要把蘇晴保護在羽翼下的衝動湧上他的心頭。
正在這時,臥室裏突然傳出了蘇晴的聲音。
溫言趕緊起來推門一看,蘇晴雙眼緊閉,眼淚不停的從眼角滑落,嘴裏還叫著:“不要過來……不要。”
溫言忙上前安慰她:“晴兒,沒事了,沒事了。”
他的手剛剛碰到蘇晴的身體,蘇晴就像被電打了一樣,渾身顫抖。
她躲著溫言的手,努力的把自己往被子裏縮,小聲的哀求:“不要,我好怕……”
知道她是被夢魘住了,溫言不敢再去觸碰她,而是隔著被子輕輕的拍她,不停的小聲說:“晴兒,我是哥哥,你別怕,已經沒事了。”
在他的安慰中,蘇晴睜開迷蒙的眼睛,看向溫言,恍惚間似乎看到了爸爸在拍著自己:“晴兒乖,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