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顯神通
第4章 顯神通
「香爐里的香滅了嗎？」她問道。
眾人搖頭。
只要不是眼瞎的，就能看出來香爐里的香還留有一星半點，並未完全熄滅。
少女譏諷一笑，「看來，大家的眼睛都沒瞎。」
眾人閉口不言，廣場上只聽得少女的朗朗聲。
「既然沒人眼瞎，香也沒滅，說明祈雨並未結束。」
李妍看向周畢，笑眯眯的道，「敢問縣令大人，故意滋事，擾亂祈雨現場，該當何罪？」
被點到名的周畢恍恍惚惚，他回過神來目光掃視全場。
他以為的短兵交接場面久久未來。
現場詭異的安靜。
小姑娘也太厲害了吧。
這麼快，就消彌掉了一場騷動。
可恨哪。
他等了這麼久，竟然英雄無用武之地。
周畢深深看了她一眼，冷聲下令，「將阻礙祈雨的鬧事者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李妍莞爾一笑，「大人英明。」
對這個結果，她很滿意。
狗官做人了呢。
暫時做了回人的狗周.畢官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本官職責所在，不耽誤李小姐祈雨就好。」
這一次，下令罰人他毫無成就感。
氣悶啊。
何秀才見李妍三言二語間就將形勢逆轉，神色越發癲狂。
他衝上前去，大聲嚷嚷起來，「李妍，你戲唱得這麼好，不去唱戲實在可惜了！」「你裝神弄鬼，愚弄世人，烈日暴陽下，讓和郡的百姓跟著你發瘋作死，你如此行事，罪大惡極。」
早在何秀才撲上神壇前，就有百姓攔住了他，衙役忙上前拿他。
何秀才負隅頑抗，卻徒勞無功。
被拖走前猶不死心地大叫，「李妍，你等著，蒼天有眼，必不會饒你。」
「我若為惡，自有天道收我，還輪不到你來叫囂。」
少女傲然屹立，目光睥睨，「我倒要好好看看，蒼天究竟饒過誰。「
何秀才被拖出了神壇，叫罵聲越飄越遠，很快就消失了。
眾人早被少女震懾住，沒人在意他說過什麼。
這一場騷動激不起半點水花就平息了。
神壇之上，只聽得少女清脆的聲音:「好叫大夥知道，今日我李妍在此立誓，如若祈雨不成，自願以死以謝天下。」
少女煢煢孑立，松花色的道袍襯著少女清冷的臉。
此刻的少女宛如雪山危然聳立的冬梅，冷傲無雙。
決絕有力的話語，更是直砥人心。
周畢被感動的差點抹淚，這「煽風點火」的本事沒誰了。
說錯了，這煽-情的本事沒誰了。
不愧是你啊。
底下一大片擁護李妍的民眾更不用說了，聽得李妍發下如此重誓，恨不得即刻奔上前去，代她去死。
齊齊連呼:「李小姐，萬萬使不得啊。」
現場一片哀泣聲。
百姓們雙目赤紅，目光皆死死地盯著神壇上那一絲半點香火。
此時，所有人心中惟有一個信念。
那就是祈願河王顯靈，保佑李小姐平安無事。
耳邊是緊張的呼吸聲和砰砰砰的心跳聲。
雖說在場所有人都竭力維護著李妍，但他們心裡其實很清楚，這一次祈雨怕真是要不成了。
不過百姓心裡已經有了打算，即便犧牲自己的性命，也絕計不能讓李小姐出事。
若是狗官不做人，真要推李妍去死，那就別怪他們心狠了。
為了李小姐殺了狗官又何防。
不少人緊緊握緊了手中的拳頭。
廣場上靜若寒蟬。
此時的金桔身體緊繃，如同上弦之箭，做好了隨時離弦拚命的準備。
烈日無情的炙烤著大地，在場的百姓渾身的力氣彷彿被抽干，心裡只剩下絕望。
氣氛綳的滿滿的。
是時候了。
李妍抬頭望天。
一聲嬌叱，變戲法似的變出一張符紙。
她將符紙黏在柳條上，往空中那麼一拋，一道燦爛的火花在空中裂開。
隨著，「咄」的一聲響。
比煙花還要耀眼的光芒，瞬間照亮了蒼穹。
百姓們抬頭望天，人人瞪大了眼睛，震驚不已。
與此同時，李妍嬌聲大喝:「太上老君，急急如意令，顯。」
也就在一瞬間，風雲轉換，天地變色。
太陽被吞沒，烏雲籠罩大地。
狂風呼嘯，天雷滾滾，大雨如柱。
豆大的雨滴不要命似的砸了下來。
「下雨了，下雨了。」
「河神顯靈了，河神顯靈了。」
也不知是誰大喊了起來。
底下朦朦怔怔的百姓這才反應過來。
齊齊歡呼起來:「下雨了，真的下雨了，河神顯靈了。」
有人仰天長笑，有人一蹦兩尺高，有人向著神壇連連叩拜。
有人攤手接雨，有人貪婪地張嘴，有人席地痴笑，喃喃自語。
更有人踩著雨撒著腳丫子，衣衫不整、不管不顧地狂奔起來。
眾人欣喜若狂，莫不發痴發癲，無法自抑。
看著一張張奔走的笑臉，少女輕輕吁出一口氣。
看來她這神棍當的，還行。
她抬手摸了摸被雨淋濕的臉，笑了。
金桔衝上前來，抱著她又哭又笑：「嗚嗚嗚小姐，太好了，你不用死了，你不用喂河神了。」
「誰說我要喂河神了？」
李妍伸手彈了記她的額頭，笑道:「傻丫頭，不知道小姐我是神女現世嗎？就小姐我翻天覆地的本事，就算我想去喂河神，河神也不敢收我啊。」
金桔，「.」
有被小姐的狂妄驚到。
見小丫頭一臉懵怔的樣子，少女又拍拍她的肩：「區區河神，我們不怕哦，不怕哦。」
金桔有被安撫到，仰起笑臉：「行吧，小姐您是活菩薩，是小仙女，小姐說什麼我信什麼。」
既然小姐都能呼風喚雨了，再想想河神畏懼於她，也不是不可能。
誆人誆到小姐這份上，金桔也是心服口服。
周畢笑著走過來，祈雨事成最開心的莫過於他了。
「李小姐，厲害啊。」他贊道。
他讓李妍祈雨本就是為了安撫民心，死馬當活馬醫，從不奢望此事能成。
他怎麼都沒想到，小姑娘的氣運能有這麼好。
這種好運，說是百年一遇也不為過。
真就是天選之人啊。
周畢笑的嘴角都要裂開了。
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相反，李妍的反應就顯得有點過份平靜了。
她淡淡道，「還行吧。」
小姑娘又抬手敲了敲自己的手臂：「就是折騰了點，祈雨可不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