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陷害
第7章 陷害
「周大少,你誤會在下了,溫某此番前來,是特意來向狀元郎賠禮道歉的。」
「不需要。」
周暉想也不想就拒絕,話鋒一轉,對立在一旁的拂袖怒目而視。
「拂袖,你膽子是越發的大了,什麼人都敢往二公子院子里領。」
周暉常年習武,一身肅殺之氣。
此刻厲聲怒斥的模樣,嚇得拂袖一個字也不敢說。
溫昱庭淡淡瞥了眼被嚇得瑟瑟發抖的拂袖,為她說好話,「這事不怪她,是溫某請她帶我過來的,若周大少要怪罪,就怪罪溫某好了。」
他以為他不敢麽?
一個紈絝侯爺罷了,若不是有溫家祖輩蔭庇,怎能輪得到他囂張?
周暉不給溫昱庭半點面子,當場就招呼下人趕人。
周疏過來時,恰好看到周暉要趕溫昱庭離開,連忙出聲阻止。
「兄長,不可。」
溫昱庭再混賬,那也是當今聖上親封的侯爺,對他不敬,就是對皇權不敬。
拱手致歉。
「抱歉溫小侯爺,兄長是關心則亂,一時頂撞了小侯爺您,還請恕罪。」
溫昱庭自知自己前日的行為不妥,周暉心懷怨氣也無可厚非,微笑著擺擺手。
「無妨。」說著也朝周疏拱手行禮,「溫某今日前來,是特意來向狀元郎賠禮道歉的。」
「前日長街縱馬,驚擾了你的馬車,差點害得你從馬車上摔下來受傷,還請狀元郎莫怪。」
他言辭誠懇,就連稱謂,都由前日的本侯,變成了溫某。
足以可見其誠心。
周疏也不是計較之人,當下請了他到大廳里座談。
「拂袖,給小侯爺上茶。」
「是,公子。」
周暉心中仍對溫昱庭抱有成見,憤憤不平地坐在另一側,對他沒有好臉色。
拂袖很快端了茶水上來,溫昱庭端起茶盞品一口,突然想到某件事,又放下,對周疏道:「狀元郎,溫某有一事要言。」
「小侯爺請講。」
溫昱庭沒急著開口,將目光落到拂袖臉上,周疏順著他視線看過去。
試探著問:「小侯爺,此事與拂袖有關?」
「是也不是。」
這話一出口,立馬遭到周暉的冷嘲熱諷,「哼,故作高深。」
「兄長。」周疏為難地看向溫昱庭,「小侯爺勿見怪。」
正此時,拂袖撲通一下跪在了周疏面前,「還請公子恕罪。」
說著,重重地連磕三頭。
額頭磕出了血跡。
「公子,今日奴婢出門採買,從衣行取了衣裳回來,路上恰好遇見了小侯爺,若不是小侯爺,奴婢就要犯下大錯了。」
聞言,周疏心下大驚,「拂袖,你起來說話,到底發生了何事?」
一旁周暉也一臉嚴肅。
拂袖用袖子擦拭眼淚,抽抽噎噎的。
溫昱庭見狀,心知她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便接過話頭道:「還是讓溫某來說吧。」
他三言兩語便交代清楚了事情經過。
周疏和周暉聽完,皆陷入了沉默。
原來,兩個時辰前,拂袖出門去藥鋪買完治周疏咳嗽的葯,便前往了衣行取前日定做的衣裳。
「掌柜的,我來取周家前日定做的衣裳。」
衣行掌柜此時並不在前廳,一旁新來的夥計,一聽她是周家的人,趕忙迎了上來。
「這位姐姐可是周家人?」 得到拂袖肯定的答覆,又道:「狀元郎的衣裳早已做好,小人這就去取。」
說完,快步進了后屋。
沒一會,夥計便取了衣裳過來,交到拂袖手中。
「這是狀元郎的衣裳,姐姐可要拿好了。」
說著,意有所指地拍了拍最上層的衣裳。
拂袖沒聽懂他話里的暗示,只覺得這衣服比往日要重了些。
捧著衣裳出門,越走,她便越覺得不對勁。
總覺著耳邊有金屬碰撞的聲音傳來。
可放眼望去,她早就過了首飾店,哪裡來的金器聲?
正當她覺得奇怪時,肩膀卻被人撞了下。
手一抖,懷中的衣服便掉落到了地上。
叮鈴哐當一陣響。
衣服下竟散落出許多金元寶以及金石玉器。
這一變故,可把她給嚇壞了。
急急忙忙撿起金元寶和那些珠寶就要返回去衣行,這時,一隻大掌攔住了她。
「姑娘,你這樣回去,怕是不妥。」
拂袖急得鼻尖都沁出了熱汗,又被人攔著,一時情急,語氣也沖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為何要攔著我?我若不將這些東西送還回去,要是衣行的掌柜和夥計發現丟失了東西,豈不是要污衊我偷竊?」
在大梁國,偷竊可是重罪,那要砍頭的。
拂袖又急又怕,她一條賤命,死不足惜,可要是因此連累了周疏,就是罪不容誅。
偏這人還不長眼地攔著自己。
「你莫不是看中了這些錢財,因此才攔著我回去,好讓我有把柄在你手裡。」
她口不擇言的話,引來溫昱庭嗤笑。
「你家公子那般聰明,怎麼帶出來的丫鬟卻這般蠢笨?」
警告不成,反被羞辱,拂袖一張臉漲得通紅,憤怒地瞪著他。
「你放心,本侯不是壞人,也不會覬覦你手中的這點錢財。」
「那你為何攔著我?」
拂袖還是不信他的話,將珠寶緊緊抱在懷裡,警惕地望著他。
這小丫鬟,腦袋不聰明,警惕心倒是挺重。
溫昱庭目光悠悠地從那些珠寶上轉過,「那些金元寶皆有官印,你手中的珠寶首飾,大多也是從宮裡流出來的。」
「一個商鋪,從哪裡弄到這些官家的東西?你這般冒冒失失回去,衣行的人肯定不會認,說不定還會倒打一耙,栽贓到你身上,到時你該如何?」
「這……」拂袖猶豫了。
方才她被嚇懵了,一時沒想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此時被他指出來,心裡也有了計較。
朝溫昱庭感激地福了褔身,「公子,感謝您出言相告,可這些東西,我絕不能帶回周家。」
說完,轉身便要往衣行走去。
溫昱庭再次將她攔了下來,「你這樣去只會授人口柄,不如這樣,你將這些東西交予本侯。」
「你我素不相識,我如何信你?再說了,衣行鋪的夥計被人收買,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也想陷害我家公子?」
拂袖並不真如他口中說的那般蠢笨,不論他如何花言巧語,堅決不肯將這些贓物交給他。
急急忙忙回了府,想要將這件事告訴周疏。
可誰知,溫昱庭竟跟她到了周府門外。
「你這人真是膽大包天,竟敢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