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66章 不去嗎?
柳青弦捂著嘴,臉上寫滿了震驚。
爺爺的公司出事了?!
在她印象中,柳天成這個爺爺雖然喜怒無常,手段有些狠辣,卻從未做過什麼違法犯罪的事,這次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法院的人親自上門來抓人?
不待裡面的人說出第二句話,柳青弦就直接推開房門沖了進去。
她先是瞥了眼站在桌前的屬下,隨後走到柳天成身邊,拉了把椅子坐下來,道,「爺爺,他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柳天成正在氣頭上,看到柳青弦不敲門就進來,沉著臉呵斥了句,「真是越來越沒規矩。」
見柳天成沒有回答自己,柳青弦又將目光轉向屬下,一臉焦急道,「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柳家也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屬下小心瞥了眼柳天成的臉,正要回話,就聽柳天成用力拍了幾下桌子,語氣凌厲道,「胡鬧!長輩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馬上給我滾出去!」
「……您居然讓我滾?」
柳青弦難以置信地瞪著柳天成,小臉陣青陣白,「柳家也是我的家,我想關心一下都不可以嗎?!」
柳天成這會兒哪有心情管柳青弦,看到她紅了眼眶,頓時不耐煩地嚷嚷道,「家家家!哪還他媽有家?一會兒檢察官過來,房子都要收走了!兒子兒子不頂用,生出來的畜生也只會來給我添堵!」
柳青弦第一次聽到這種重話,猶如被雷劈般,整個人站起來後退了幾步,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哭得梨花帶雨,「……爺爺,您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柳青弦到底是個年輕小姑娘,從小到大都被呵護在手掌心裡,哪兒受得了這種羞辱?
當即哭著跑出了房間。
屬下看了眼柳青弦離開的方向,猶豫了一下問道,「……董事長,您看要不要把小姐追回來?」
柳天成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擺著手道,「隨她去!真是女大不中留,平時不是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就是娛樂圈裡當個什麼戲子。」
換做從前,柳天成膝下就這麼一個孫輩,疼著慣著也就罷了,這會兒柳家都要保不住了!哪能再由著柳青弦的性子來?!
柳天成坐在太師椅上,眼底突然閃過一抹陰鷙,「風鶴年這個老不死的現在在哪兒?讓他先給我找個地方避避風頭。」
屬下嘴裡卻支支吾吾的,半天沒有動作,讓柳天成一陣氣血翻湧,忍不住狠狠踹了他一腳,「聽不懂人話?」
屬下小腿被踹得生疼,面上卻不敢露出端倪來,「風總說……風總他說……」
柳天成徹底煩了,這一腳踹上了屬下的肚子,「到底說什麼了?!」
屬下被踹倒在地上,臉上疼得煞白,頭上泛起層層冷汗,過了一會兒才艱難道,「他說……等您進了監獄,會抽時間過去看望您的。」
「好你個王八犢子!」柳天成怒不可遏地爆了聲粗口!
當初風鶴年被迫退位,生意上屢屢受挫,到最後還不是讓柳舒蘭來求自己幫忙解決的!這會兒需要用到他的時候,居然就開始過河拆橋了!
突然,柳天成想起來一件事,「對了,派去殺溫漾的人怎麼樣了?要是沒動手,就讓他直接把人綁來。」
屬下立刻撥通了殺手的電話。
響了幾下后,那邊才姍姍接聽,「老闆,我這邊出了點狀況。」
屬下一聽,便直接將電話遞給了柳天成。
柳天成冷著臉道,「人沒殺死?」
「是的,不知道是誰推了那女孩一把,子彈射偏了。」他沒將自己白日撞鬼的事說出來
「廢物!這點小事兒都辦不好!我要你有什麼用?!」
殺手一聽,連忙保證道,「您放心,這次我一定不會失手!」
「不用了,我待會兒發你個地址,你先將人綁到我這來,記住,我要活口。」
殺手接到命令后,回了句收到就掛斷了。
柳天成坐在椅子上微闔雙目,過一會兒才站起來走到掛著壁畫的地方,按下了暗門開關。
隨後淡淡瞥屬下一眼,「你留在這裡配合調查,記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屬下擦去額頭疼出的冷汗,垂下頭道,「是。」 -
幽蘭清吧。
許晉獨自一人坐在卡座上喝著悶酒。
他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眼底情緒很深。
一整杯白酒灌下去,辛辣感頓時佔據了口腔,一路順著喉嚨滑進胃裡。
許晉從口袋裡掏出那枚小小的子彈,忍不住想到白天見到柳青弦時的場景……
她似乎比從前更好看了,不再是那個屁顛屁顛跟在自己身後的小丫頭。
成熟中多了幾分女人味。
——如果我是在幫你呢?
腦海里不自覺的浮現出溫漾那時說的話,他眼眸微閃,嗤笑了一聲。
傳言佛爺身邊這位女人能掐會算,對玄門術法頗為精通。
沒想今天在他這裡也跌了跟頭。
幫?
任何人都幫不了他!
除非江城柳家的那個人消失。
「喲,小妞~怎麼一個人在這喝酒啊?」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戲謔輕佻的聲音。
許晉一愣,譏笑著端起了酒杯,第一次遇到柳青弦的時候,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不用你管,滾!」
這時,有一道沙啞卻不失好聽的女聲傳進了他的耳廓。
許晉瞬間一僵,旋即又笑了。
這個聲音——居然也像極了她。
不待回頭確認,就聽那個女人突然尖叫了一聲,慌亂地大喊道,「你們幹什麼?!放開我!!」
這下許晉徹底聽出來了。
心情不由多了幾分複雜,呵,五年前救了她,結果換來的是一場車禍和母親的命。
五年後,他憑什麼還要救她?
既然那個男人這麼寶貝自己這個孫女,自然會派保鏢貼身跟著她,他又何必像個蠢貨一樣倒貼上前?
所以,當喝了酒的柳青弦被幾個染著黃髮的小混混連拉帶拽拖到門口時,許晉依舊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可只有離近的人才能看到,此時他攥著酒杯的手已經泛起了死白色。
「不去嗎?」
對面忽然傳來一道清冷悅耳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