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2.第492章 用你的血來試吧
秀木從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遞給謝肅之他們傳閱。
謝肅之掃了一眼,面色就沉重幾分,隨後遞給了沈寧寧與墨凌危。
少女一瞧,信上的字,竟然是用滄雲國的文字寫的。
但這字跡……十分陌生,他倆都沒認出來會是誰的字。
墨凌危抬起黑冷的薄眸:「這件事我們幫不了。」
找女兒,誰知真假?
這背後還不知有什麼陷阱。
墨凌危有一種直覺,他們像是沖著沈寧寧來的一樣。
秀木笑呵呵的:「太子殿下,請您別急著拒絕,我們大日王只想找回十公主,斷然沒有別的企圖。」
墨凌危靠著椅背,姿態強勢。
「這事沒得談,幫不了就是幫不了,你們換一件,不然,剩下的鎮天珠還給你們,我也無需你們幫助。」
拓野忍不住,氣沖沖地說了一句:「都被磨成粉了,就算還回來,我們帶回去也沒用。」
「怎麼沒用?剩下的藥粉不能入葯?」墨凌危挑起眉梢,渾身上下的壓迫感油然而生。
拓野正要說話,桌下,他被秀木按住了手。
於是,忍了這口氣。
沈寧寧玉手捧著茶杯,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拓野幾眼。
這個侍衛,怎麼看起來比秀木這個使臣還要氣盛?
秀木依舊一臉笑容,言辭間帶了些許誠懇。
「太子殿下,微臣能明白您的顧慮,我們找您是誠心實意的,否則,也不會將我朝鎮國之寶拿出來。」
「要知道,在我們長琉國,血池裡的鎮天珠,可就只剩下三顆了,我們直接拿出一顆給您,可見誠意。」
墨凌危抿著薄唇,沒說話。
秀木也看得出來,他是最不好說通的一個人,脾氣硬的像石頭。
於是,他轉而看向謝肅之:「丞相大人,您覺得呢?」
謝肅之老成穩妥,這才不緊不慢開口:「我也同太子殿下想的一樣,覺得有些不妥。」
「大日王就沒有懷疑過這封信的真偽?若是有人存心挑撥,他就這樣貿然派人來了,倘若沒有說通,我們兩朝豈不是又要結怨了。」
秀木微微一笑,緩緩點頭:「丞相大人說的是。」
「不過,思念女兒的心情,微臣覺得,丞相您應該能有體會吧?」
一句話,讓謝肅之陷入了沉默。
「這不是一封簡單的信,在父親的眼裡,這是女兒的下落,我們大日王女兒稀少,對十公主更是心懷虧欠。」
「試問丞相大人您,當初沒找回福寧公主的時候,是否也如此在意女兒的所有消息?」
秀木洞察人心,寥寥幾句話,說到謝肅之的心坎里去。
還沒跟沈寧寧相認的時候,他但凡得知女兒的下落,便會即刻啟程。
哪怕在天南海北,只要聽說女兒有可能在那,他也會義無反顧地去。
看見自家父親也沉默了,沈寧寧就在這時開口:「我做主,這件事我答應你們,可以幫你們尋找。」
墨凌危看向她,微微凝眸,欲言又止。
他不贊成幫這群長琉人,但如果沈寧寧有了主意,他也會順著她。
秀木喜笑顏開:「還是公主您心地善良啊。」
沈寧寧圓眸黑潤,望著他與拓野。 「秀木使者,你先別高興的太早,我只是答應你,但具體什麼時候找到,我沒辦法給你保證。」
秀木眼神一暗,下一秒,他再次笑著點頭:「您說的是,哪裡就會那麼快找到人呢?無妨,微臣就暫且在城中稍等幾日好了。」
「有可能是幾日,也有可能是一個月、一年、三年。」沈寧寧粉唇微動,聲音清澈。
拓野聞言,豁然直起身:「需要這麼久的時間?!」
墨凌危冷厲的目光朝他掃去,秀木急忙將拓野按下來。
沈寧寧的聲音不疾不徐:「當然需要時間了,你以為找人很簡單嗎?你們什麼特徵也沒有提供,光是靠著一個年齡,就想找出十公主,與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別?」
「再說了,當初我被遺失,我爹爹也是花了五六年的時間才知道我的下落。」
拓野理虧,重新坐在蒲團上,有些氣惱,卻說不出。
秀木笑呵呵的打圓場:「公主所言極是,不過正好,我們帶來了一塊璞玉,通過此物,就能找到我們的十公主。」
他說著,從袖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錦盒,從中捧出一枚螭龍開口玉環,色澤白里透黃,但螭龍的紋路中,又藏納著暗沉的血跡。
經年累月,這些血發黑,像是有些年頭的東西了。
「這又是什麼?」墨凌危皺眉。
秀木介紹道:「這是長琉至寶之一,傳心玉,從我們開國皇帝那一代傳下來,至今已有快四百年的歷史。」
「僅在皇室內部流通,每一位王孫貴族出生后,都會滴一滴血上去,神奇的地方在於,只要是我們自己王室中人,那麼血會融入玉中,倘若不是,則血會順著玉滑落。」
沈寧寧驚訝:「還有這麼神奇的玉?」
秀木點頭:「只需要讓血流在上面,觀察誰的血交融在玉中,相信就可以找到十公主的下落。」
就在這時,墨凌危忽然站起身。
「讓我試試。」
他說著,抽出一旁侍衛腰間的佩劍。
寒光一閃。
謝肅之有些擔心:「殿下!」
此物萬一有毒怎麼辦?
墨凌危卻全然不在意,他的身體已經這樣了,還能更差?
只見他走過去,從秀木手中一把奪過玉環。
秀木都愣住了。
這個太子殿下又要幹什麼?
忽然,墨凌危橫起劍鋒,直指秀木。
拓野立刻站起身,粗聲粗氣:「你想做什麼!」
墨凌危斜睨他一眼:「試試劍,怕什麼?」
冷厲的太子殿下,身穿五爪金龍紅袍,胸前的團龍凶神惡煞,秀木離得近了,只覺得他身上氣勢帶著深深的殺伐。
從未上過疆場的太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氣場?
「秀木先生是長琉國派來的使者,你傷了使者,等同於開戰,而且……」
拓野氣憤的說著,然而,他話都沒說完。
墨凌危忽然拽住拓野的手腕,劍鋒一橫,在拓野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割破了他的手指。
「啊!」拓野吃痛,頓時皺眉。
他急忙縮手,卻已來不及,墨凌危擠出來他的血滴,已經落在了玉環上。
秀木跟著面色一變。
墨凌危聲音慵懶,眉宇幽黑:「你不讓傷他,那就用你的血來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