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 可疑之人

  第59章 可疑之人

  說完了,沈寧寧就騎上黑狼王,頭也不回地走了。


  「哎!你——」鄧嬸子追了兩步。


  沒想到,狼群一回頭,那森冷的表情,嚇得她頓住腳步。


  不敢再上前了。


  這群野獸,威懾力駭人!


  看著沈寧寧遠走的背影,鄧嬸子低聲罵道——


  「這孩子,我看是飄了,白眼狼!」


  第二天。


  沈寧寧沒有去村子里。


  她在仙境里忙著耕耘自己肥沃的土壤。


  除了枇杷樹,她又種了好多果子出來,把方方塊塊的土地佔得滿噹噹的。


  各種品種都有,荔枝、西瓜、雪梨、石榴。


  她的種子通常都是埋入土壤里不久,淋過一場仙境里的靈雨,就會發出柔嫩的綠芽。


  小傢伙忙活了一整天。


  餓了的時候,就去旁邊的廚房大殿里,隨便拿一碗鮮肉餛飩吃了。


  她捧著碗,坐在門檻上,看著自己的一片地。


  天上的靈雨正痛痛快快地灌溉著。


  撲面而來的濕雨氣息,讓沈寧寧不由得托腮觀賞。


  她眨了眨圓潤漂亮的眼眸,嘟囔說:「如果外面的天上也能下雨就好了,大家就不會那麼熱啦!」


  小傢伙不知道的是,隨著她說完這句話,狼山上的天空,陡然飄來一片烏雲籠罩。


  黑狼王睡夢中似有所感,抬頭看了一眼。


  但不一會,這個烏雲就被風吹散了。


  蟬鳴依舊熱烈,太陽烤的熱浪蒸騰,就連吹來的風都像是帶著火似的。


  與此同時,皇宮中。


  陳少北一臉嚴肅地進了紫宸宮。


  墨凌危正在看密報。


  「殿下應該已經知道了?原本支持您的兵部尚書,忽然暗中與麗妃背後的魏尚書交好,恐怕是要倒戈了。」陳少北擰眉說。


  皇上有十幾個兒子。


  但是最為出色的,是嫡出的太子墨凌危,和六皇子墨長恭。


  太子身上有不好的傳說,不得臣心。


  可墨長恭才能兼備,他的生母麗妃又得盛寵。


  所以六皇子的暗中支持者最多。


  但自從墨長恭被墨凌危挑斷手腳筋,餘生只能靠輪椅度日。


  他一下子就失去了不少臣子的支持。


  一個身有殘疾的皇子,是無緣帝位的。


  可沒想到,最近六皇子的名聲又好了起來,不少大臣暗中投靠。


  究其原因,竟是因為祭祀那天的那場大雨。


  陳少北皺眉道:「他們都說,那天下雨,是因為魏尚書的小女兒出門了,她誠心求雨,才讓老天降下甘霖。」


  而魏尚書,是麗妃的兄長。


  墨凌危扔下暗報,冷笑:「一派胡言。」


  分明就是人為造勢,這群人還真以為魏家獨得上天厚愛?

  陳少北誠實說:「皇上雖對殿下多有偏愛和縱容,但朝中您的黨羽太少,也實在不利。」


  就看墨凌危想怎麼處置這個兵部尚書了。


  短暫的沉吟過後。


  墨凌危問:「兵部一向是尚書和侍郎互相牽制,兵部侍郎去哪兒了?」


  「兵部尚書強勢,侍郎屢屢被罰,前幾日剛被彈劾縱馬傷人,皇上罰其罷官了。」


  這分明是兵部尚書在清除異己,好讓整個兵部都被他掌控在手中。


  「那就再輔佐一個侍郎上去,用我們自己人。」墨凌危冷道。


  陳少北頓了頓:「殿下,如今您手底下,沒有合適的人選了。」


  太子的人,都身處朝中重要的位置。


  牽一髮動全身,挪誰都不合適。


  墨凌危沒有強大的母族作為依靠,他只能靠自己籌謀。


  聽到這裡,他煩躁地拿起那串佛珠撥玩。


  「沒有人,就去培養,一年或是三年,我等得起。」墨凌危眉宇疏冽。


  陳少北只得拱手:「是。」


  *

  祥雲村來了一群捕快。


  王捕頭帶著人來的,恰好沈寧寧來村子里瞧自家的地。


  「沈小姐,」王捕頭拱手:「我們來這邊徹查,村中沒有進什麼可疑之人吧?」


  「最近盜匪猖獗,四處橫竄,周圍的不少村子都遭了禍事,你們倘若看見了可疑之人,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直接報官。」


  沈寧寧點了點頭:「好噠,村子里沒有什麼事,捕頭叔叔放心叭!」


  王捕頭笑了:「有狼群在,想必普通的宵小賊子也不敢來犯。」 他們走後。


  沈寧寧提著一兜子荔枝、雞蛋,又去了陳婆婆家。


  這次,敲門許久,陳婆婆也沒有來開。


  想必是出門了。


  沈寧寧沒有多想,將吃的掛在她家門上。


  隨後,她才又帶著狼群,去看望瘋書生。


  而遠處抱著一盆衣服回來的鄧大嬸看見這幕,心裡酸溜溜的。


  她嘟囔不滿:「叫她領著狼群來撐個腰,就推三阻四。」


  「給這陳婆婆兩母子東西倒是勤快……」鄧大嬸說著,忽然有了個主意。


  她緊張地目光,滴溜溜地看向四周。


  見沒有人注意她,鄧大嬸便上前,悄悄地拿下那兜子吃的。


  反正沈寧寧那麼慷慨,她拿一點有什麼的?


  這會,鄧大嬸全然忘記了劉大嫂子的叮囑。


  然而,她剛把兜子拿下來,門扉忽然被打開!


  一個臉上蒙著布,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青年男人,冷颼颼地盯著她。


  鄧大嬸嚇了一跳:「你……你誰啊!」


  男人不回答,只看了一眼她手裡拿著的兜子,隨後伸出大手,一把抓了過去。


  「不準偷東西。」他說罷,猛地關上了門扉。


  鄧大嬸驚魂未定。


  剛剛那個男人,在這麼熱的天氣里,穿著黑梭梭的衣裳,捂得那麼緊!


  只露出一雙眼睛。


  而且伸出來的那隻手上,還有好多刀疤的傷痕。


  她想起之前秦大嬸還在的時候,說陳婆婆的閑話,秦大嬸從她姐夫那得知,陳婆婆的兒子在邊疆犯了事,被趕回來了!

  就算是陳婆婆的兒子,為啥這麼見不得人?


  鄧大嬸回過神來:「不得了了,村子里來了外人,還奇奇怪怪的,可得跟捕快說一聲!」


  她匆匆跑出村子。


  當天晚上。


  沈寧寧從仙境里出來。


  她在裡面整理了墨凌危給的賞賜。


  從那些漂亮的緞子中發現了冰蠶絲!

  原來不用買,哥哥早就送給她了。


  小傢伙抱著布匹出來,秦奶奶已經睡著了。


  緞子很多,她爬上凳子,拿剪子給自己裁了一塊,當成披肩一樣搭在身上。


  狼群趴在她腳下,小人兒披著冰蠶絲,像仙女兒一樣轉圈圈,笑的咯咯的。


  最後她自己玩累了,也沒忘記裁下一塊,鋪在地上給狼狼們輪流睡。


  天氣越來越熱了,長毛動物們很受罪。


  就在這時。


  今晚巡邏的狼走到門口,低低地吼叫兩聲。


  昏昏欲睡的黑狼王立刻直起身,眼中一片清明。


  「狼狼?怎麼了?」小傢伙問。


  黑狼王嗷嗚嗷嗚地回答。


  林子里竟然有人跑過來了!

  沈寧寧猶豫了一下,當即翻身坐在黑狼王背上。


  「走,咱們出去瞧瞧,這人是好是壞!」


  留下一部分狼看家,黑狼王就帶著小傢伙,直奔宅子外。


  跑出一里地。


  夜色濃密,大山中不見燈火,一片漆黑。


  但,借著交錯的月光,沈寧寧還是看見了爬在樹上的人。


  幾隻狼圍在樹下,嗷嗚低吼。


  樹上的男人身形穩穩,一動不動。


  沈寧寧的出現,讓他愣了愣。


  小傢伙抬頭,看著他:「你是誰?這麼晚了,在樹上幹什麼?」


  附近的村民們都怕狼,也輕易不上狼山。


  而這個人大晚上的上山爬樹?


  男人遲疑了片刻,才用沙沙的嗓音說:「我叫陳冶,是陳婆婆的兒子。」


  「鄧大嬸叫了捕快來抓我,所以我才進山躲避一下。」


  沈寧寧吃驚地睜圓了水眸,騎在狼背上問:「你難道是盜匪嗎?」


  「不是。」


  「那你怕什麼,捕快只抓壞人!」


  陳冶頓了頓,他擼起袖子,露出手臂。


  「我得了疫病,不能被發現。」


  借著月色,沈寧寧看見,他胳膊上,竟有大大小小形狀不一的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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