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71章 警告
第71章 警告
「況且,昨夜還抓到了兩個刺客,就看能不能從刺客身上查到些什麼了。」
也只能如此了。
但是目前為止,太子的嫌疑最大,只要不是傻子,一定會懷疑到太子頭上。
只待徐相一倒,這網就可以收了。
只是在徐相倒之前,蒼瀾的正妃必須得先有著落。
安寧眼神里閃過一絲暗芒。
阮傾城打開書房門,看向窗外的天色。
「聶大人約的午時一刻的時辰,阿寧,正好我燉了湯,幫我帶給聶大人吧,就說多謝他這些時日勞心勞力了。」
這些天,她一直都在時不時的往刑部送東西。
安寧輕笑道:「好。傾城和聶大人,看來是有緣分之人。」
阮傾城倒也不迴避,而是一臉淡然道:「這世間有緣分的人多了去了,只是啊,怕是有緣無份。」
聶遠年紀輕輕就走到這個位置,日後前途定然是不可限量。
而她阮傾城只是父母雙亡的孤女。
「聶大人不會介意家室。」
阮傾城搖搖頭。
她知道他不會介意。
「他是正派,又何必將這樣的赤子之心拉入這趟渾水。」
畢竟她們現在淌的這趟渾水,是奪嫡之爭,聶遠是清流人物,走的是中立,效忠的是當今聖上,他不需要那樣的從龍之功。
「有緣無份···」
安寧輕念這四個字。
她不也是,將顧清照拖入這渾水了嗎。
前世,在沒有她的算計下,顧清照在大驪書院做了一輩子的教書先生,從始至終都沒有再回過朝堂。
他那樣的一生,也算得上是安穩平靜。
只是如今因為她。
「誰說的清呢?前世有前世的因果,今生有今生的因果。若是所求事事都能完美,世間也沒有這樣多的不幸了。」
安寧這番話,阮傾城有些沒聽懂。
這時門外的婢女來了,「傾城姑娘,湯來了。」
阮傾城出門接過婢女送來的湯。
「阿寧,該走了。」
「好。」
阮傾城將她送出門外,看著她離去的背景,輕嘆了一口氣。
安寧正巧到約定的地點,剛好是午時一刻。
這是一處莊子,不是很大,但是很乾凈,安寧一進去就看到了聶遠的身影。
「聶大人。」
聶遠穿著一身官服,他轉過身,聲音沒有什麼溫度。
「安大小姐請坐。」
兩人坐在莊子里的院子里。
「聶大人看來是辦公的時候抽出的閑暇時間來赴的約。」
連官服都沒換,今日是以什麼身份叫她出來的,是公事還是私事。
這時候他的聲音才帶了几絲的歉意。
「抱歉,沒來得及。」
他繼續道:「今日找安大小姐來,是有正事。」 「請講。」
「安大小姐昨日下午送來的那瓶藍色溶液,說屍體死前被下了迷藥,作何解釋。」
安寧從懷裡拿出一瓶透明溶液。
「這個溶液,是我自己做的,可辨毒和迷藥。若屍體死前中過葯,將其骨放入進去,溶液就會變成藍色。」
聶遠有些驚訝。
「哦?這倒是聞所未聞,這種辦法可有什麼書籍記載。實不相瞞,在安大小姐送東西來后,我便請醫師和仵作前來分辨,可誰都沒有見過這種東西。」
安寧不出所料的點了點頭,她嘆了口氣。
「沒錯,所以,不能作證。今日聶大人來見我,想必也是信了安寧昨日的說辭。」
「安大小姐。」
聶遠神情突然嚴肅道:「聶某信你,只是因為這是最合理的解釋罷了,聶某心裡也有倒是也有猜測,不過沒有證據。那些屍體時隔久遠,就連大鄴最厲害的仵作都查不到什麼。不過安大小姐倒是讓聶某出乎意料了,這溶液是安大小姐所作嗎?」
這句話無非是在試探她有沒有背後之人罷了。
「是我做的。」
見她這樣直白的回答,聶遠眼裡閃過異色。
「可否告知這是怎麼做出來的?若是能讓醫師和仵作研究研究,說不定也能成為一證。」
安寧皺眉,倒不是她不願意給,而是這些東西已經超出了這個時代的預計和風險。
「研究不了。這種溶液,首先需要的材料,價值千金。整個刑部都耗費不起,其次製作的環境很嚴苛。我也不過只做了一瓶,留下了這一半而已。」
若非是想證實她心中的猜測,她也不會如此麻煩的去弄這個。
聶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也罷,他也不強人所難。
「聶大人想必已經拿到口供了。」
此話一出,聶遠看她的眼神立馬帶了幾分犀利。
「若不是我確定刑部沒有將軍府的人,我都要以為刑部有安大小姐的探子了。」
「聶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聶遠說話,一直話裡有話。
將軍府的探子沒有,七皇子的探子倒是不少。
「好!那我便直言了。今日我與安大小姐一見,也知安大小姐並非傳聞中那般的愚昧無知,反而是聰慧有加。那安大小姐必然明白,與虎謀皮的後果。」
今日他真正的目的是勸告,因為安寧和先生的關係不一般,他才會說出這樣的話。若換成其他人,他看都不會看一眼。
安寧點點頭,她知道聶遠是好意,也知道聶遠誤會了她和顧清照的關係。
「聶大人放心,我有分寸。」
「先生重新入朝,想必其中也少不了安大小姐的手筆。」
聶遠話鋒一轉,語氣突然凌厲:「安大小姐若是有自己的謀算便罷了,可若是想利用先生···」
一瞬間整個莊子都充滿了腥風血雨,刑部的雷霆雨勢順勢而下,強烈的壓迫感鋪面而來。
安寧輕笑出聲,對於聶遠的警告不畏半分。
「聶大人,你是怎麼覺得,你家先生智近如妖,卻會被我算計的?」
「先生對安大小姐不一般,若是安大小姐要利用這份情,輕而易舉。」
他一直以來都知道,先生心中藏著一個人。
從他辭官的那年開始,整個人就變了。
沒有人記得,顧清照從前也是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可自從那一年開始,他就變得鬱鬱寡歡,喜怒不顯於色。
從那日皇后壽宴上,先生時隔多年的驚慌表情里他知道了,那個人就是眼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