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第396章

  明明是肅容，卻並不顯得冰冷。是個讓人很有好感的長相。


  林初宜同他很像，所以林夫人才沒有懷疑過吧！

  一看便知，他被自家夫人照顧得極好。兩人的關係必然如傳聞所言，很是親密。


  在看到等在一旁的沈盈夏時，林少府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沈父雖為太子太傅，卻是不入朝的。平日里，他們都未曾打過招呼，更遑論沈盈夏這個后宅女娘了。


  沈盈夏盈盈一拜：「沈家三娘子拜見林少府。」


  「你是特地在此處等我？」


  「是的。」


  林少府猶豫了一瞬。雖說沈盈夏和他差著輩分，但畢竟是個和離的寡婦。若是被旁人瞧見，編排出些難聽的話，臟污了女娘的名聲可就不好了。


  沈盈夏瞧出了林少府的猶豫：「林大人，小女今日來，是想同您聊一聊娘娘的事情。」


  「初宜？咳，你要聊關於娘娘的什麼事？」


  林少府顯然也還沒適應林初宜身份的轉變。


  「關於她的真實身份。」


  林少府的面色陡然冷峻：「你說真實身份？」他這般身份的人，自然不會蠢到自己將事情都倒出來。


  「大人可還記得芸娘？」沈盈夏知曉，對付這種人，必須直直往心口戳，他們才會覺得痛，才會重視。


  否則，這圈子會兜一整天。


  聽到這個許久未出現的名字，林少府才真正被觸動。他本就是清流人家出身的，人品貴重，若不是為了……


  這一生，唯有此事，讓他內心愧疚。 「你總不會是想著在這人來人往的廊道里聊吧？」林少府無奈道，

  「隨我上來。校勘室旁有間休息室。是我平日專用的。」


  「但憑少府吩咐。」沈盈夏福了福身。


  「不必如此多禮，今日我休沐，只是來此處散心。你今日特來此處，想必早已打探清楚了吧？」


  他的聲音仿若冷泉，很是清潤。若是只聞其聲，興許會以為他只是個青年。


  他說的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卻十分肯定。


  休息室很小，只堪堪擺了張窄小的桌案，鋪了張卧榻。相較於珍寶閣內珠光寶氣的裝飾，此處顯得很是儉樸。


  「看來林大人，當真如傳言所說，痴迷於古書。」不然也不會願意委身於這方小小陋室之中。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讀書人，有張桌子便夠了。只不過我每日有午憩的習慣，掌柜的這才為我專門隔出來了一間。尋常的校勘先生，是連這也沒有的。」


  「盈夏亦有些鋪子，很是能理解珍寶閣的掌柜。」


  「嗯，我已極奢侈了。」他突然反應過來此行的目的，「你是如何知曉芸娘的存在的？」


  「大人是如何認識芸娘的，盈夏便是如何知曉的。」


  「你去過紅顏夢了？」林少府這才恍然大悟，「那兒是銷金窟，有足夠的銀錢，什麼消息得不著呢！是我犯蠢了。」


  沈盈夏沒有搭話。


  「你想要什麼？」林少府倒是沒再迂迴。


  「大人可知曉棉布？」沈盈夏沒有直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