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精彩的儺戲

  第26章 精彩的儺戲


  集市中間,果然在表演儺戲。與其說是表演,不如說是巫覡舉辦祈求風調雨順的儀式。


  前一段日子,接連下了多日大雨。孫家村雖未遭害,但其他村莊有不少來不及搶收的,麥子都爛在了地里。


  農民受災嚴重,但靠天吃飯就是如此。農民能做的,也不過就是請巫覡演一場儺戲,祈求未來風調雨順罷了。


  只見他們一個個都戴著木質面具,沈盈夏仔細看了又看,也僅僅能認出雷公、電母這些常見的角色。


  面具上塗著鮮艷的顏色,描繪著誇張的五官,表現出大笑、憤怒、震驚、嚴肅、懊喪、痛哭等情緒。


  巫覡們的衣服也相當寬大,還裝飾著滿滿的顏色花俏的布條。


  銅鈴聲音清脆悠揚,巫覡聲音低沉地唱誦著古老的禱詞。


  舞蹈動作大開大合,隨著他們旋轉、跳躍,布條甩動,給沈盈夏帶來了不同凡響的全面衝擊。


  周圍所有人都屏息感受著這場視覺、聽覺的盛宴。


  沈盈夏體內的錦鯉娃娃似乎與之產生了某種感應,發出「噗、噗、噗」的氣泡音。


  正在這時,坐在正中的儺母看了一眼身旁的儺公,而後二人又直直向沈盈夏望來。


  祈福儀式的最後,是遊街。儺公、儺母由人抬著,走在隊列的最前端。


  經過沈盈夏時,儺母輕輕說了一句:「時來運轉,鴻運之人更要把持住自己,方得長久。」


  雖然儺母沒有點明,但沈盈夏知道,那是儺母對她的告誡。


  「多謝。」沈盈夏福了福。


  坐在轎中的儺母似乎聽到了,點了點頭。


  遊行隊伍漸漸遠去,小錦鯉也安靜了下來。


  中午,幾人在王家酒樓吃了飯,這是長平縣最大的酒樓。


  沈盈夏一路吃了不少零嘴,沒什麼胃口,加上這酒樓的湯水做得也確實不行,肉食油膩,蔬菜寡淡。


  有酸辣可口的泡仔姜在前,這一桌子的菜就更入不了口了。


  接著,她們在街上隨意逛了逛,買了些吃食和草編的小玩意兒,想著當作見面禮送給學堂的孩童。


  走走停停的,時間過得飛快,如白駒過隙,一眨眼便日沉西山了。


  街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攤販都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小錦鯉突然開口,語氣帶著少見的調侃:「爛桃花來嘍!」 青樓的情況卻是相反,奴僕將紅紅的燈籠點亮掛在門口,姑娘們也都打扮齊整了,塗脂抹粉、穿紅戴綠地站在二樓半露天的廊房裡,搔首弄姿。


  燭光從屋裡打到廊房,妖嬈的曲線被輕薄的紗籠著,若隱若現。姑娘們的面龐俱躲在陰影里,看不清,更抓得人心痒痒。


  肥頭大腦的土鄉紳,一邊用竹籤剔著牙,一邊邁著方步往青樓走去,身後跟著幾個瘦猴似的家丁。


  土鄉紳聲音尖細地沖廊坊里的姑娘喊:「小桃紅,爺馬上就上來啊!」


  喊完后,跟身後家丁交代了兩句,家丁點頭后,身手敏捷地躥進了青樓,想來是去給鄉紳打前哨,提前準備酒水等一應事務去了。


  鄉紳王周圍瞅了一圈,土皇帝一般,對自己的粗俗十分得意。沈盈夏幾人正從此處經過,這可是他從未見過的絕世顏色!

  土鄉紳當即收回了那隻已經邁進青樓的腳,沖著沈盈夏就奔來,笨重的身體一扭一扭。


  就這幾步路,竟讓他扭出了滿頭大汗。


  他的臉就像個發酵不徹底的發麵饅頭,臉蛋又鼓又白,腦門皺在一起,胖胖的鼻頭上分泌著黃黑的油,讓人十分倒胃口。


  他一過來,沈盈夏便不自覺後退了一步,拿出帕子捂住了口鼻。


  這鄉紳應是從別處喝了一攤后,才到青樓找樂子的。身上混著濃重複雜的油煙味和刺鼻的酒臭味。


  「小娘子,給大爺笑一個!」他一笑起來,滿嘴黃黑的牙便東倒西歪地展現在沈盈夏面前。


  調戲人的方式倒是爛俗,跟話本子里的無賴一般。只是不知道是話本子從現實中得到了靈感,還是無賴看話本子進修了。


  鈴蘭也是頭一回真遇上流氓:「女公子,欺男霸女的,長得當真如話本子一般令人不忍直視。怎麼就沒有那俊朗的去調戲貌美女娘呢?」


  「若是俊朗的遇上那貌美的,那必定是兩人經過重重考驗,收穫一段美滿姻緣啊!」沈盈夏循循善誘。


  「也是!咯咯咯……」鈴蘭捂著嘴笑了起來。


  這二女的反應讓鄉紳有些摸不著頭腦,見兩人嘀嘀咕咕地說些什麼,根本不把他當回事兒,鄉紳也惱了:「來人啊!把這兩個小女娘給我綁回去!」


  幾個僕從摩拳擦掌地便要上前,但衛一等人也不是吃素的,拿著兵器,上前一步,發出厚重的一聲「呵」!

  土鄉紳長得肥頭大耳的,卻膽小如鼠,竟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勸你,還是乖乖地給我就範,莫要惹惱了我!你可知,可知我是誰?」他顫巍巍地指向沈盈夏,聲音斷斷續續地威脅道。


  「哦?敢問大老爺是誰啊?」沈盈夏裝模作樣地問道。


  「聽好了,你爺爺我可是王家二爺!」那一臉油膩的胖子見沈盈夏扭捏捏捏的小媳婦樣兒,還以為對方被他嚇住了,臉上又現出了十足的神氣。


   沈盈夏會如何應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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