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第287章 漢中死戰
第287章 漢中死戰
「衝上去，快，衝上去！」
「去告訴七部巴王，只要這一次我等能夠扛過去只要我等能夠扛過去.本官一定親自給朝廷上書為他們請功！」
此時在漢中與隴道連通之處，作為漢中如今的主將，程信正在帶領著以巴郡的巴人還有賨人以及漢中的本部兵馬正在和那馬背上的羌胡拚死廝殺。
雙方的戰事可謂是十分膠著，其中漢軍可以說是節節敗退，只能靠著拚死來硬扛著對方的攻擊。
作為大漢的兵馬，程信將局面打成這個樣子，卻並非是他的能力不足，相反.程信可以說已經做到了他所能夠做到的極致了。
此時他面對的正是那所謂的先零羌胡組成的先零王朝！
雖然這所謂的先零王朝不過就是立國數年的時間，但這個時候正是他們士氣最為高昂的時候。
這不是兩代先零羌胡的首領如何的強橫，而是因為這先零羌胡幾百年的積累！
當年太祖高皇帝奪取天下的時候，那個時候這先零羌胡還是生存在那湟水及浩門水流域，和其他羌胡甚至是和其他游牧民族一樣。
靠著水域河流來定居，甚至可以說是居無定所的普通人罷了。
那些年，他們還是草原上小小的一支，還要被匈奴人所壓迫和欺凌。
直到許多年之後，那匈奴終於不再強盛，駐守河西的匈奴昆邪王也直接投降了大漢，不想再繼續和大漢廝殺了。
在這個時候那先零羌胡本來是有機會壯大的，但是卻因為當年孝武皇帝要徹底穩定自己的西北邊疆，所以下令拿下河西之地。
而首當其衝的就是那實力並不算強橫，但是卻非常駁雜的羌胡。
在孝武皇帝的一聲令下，這些原本在河西生活的諸多羌胡部落就被驅逐了出去，然後再荒漠這種艱難求存
當然，作為羌胡他們也反抗過，當年的先零羌胡並不是什麼大部落，但是他們卻也是實力不小。
所以他們聯合了羌胡的其他幾個大部落之後，聚集了足足十萬兵馬。
在羌胡的眼中十萬人足夠守護住自己的生存之地了。
但是最後的結果確實不盡如人意，他們被大漢輕鬆的幾百，河西之地從此就和他們沒有了任何的個關係。
並且因為他們的反抗，也成為了大漢打擊的對象。
從孝武皇帝到當年的趙充國，然後再到之後的伏波將軍馬援
羌胡一次次的沖回來，然後一次次的被澆滅，被屠戮，被驅趕出去。
最終，雙方的仇恨也是越來越大。
如果說那杜季貢是「誤入歧途」還能夠得到劉隆的原諒，那麼羌胡劉隆就不會給他們留下什麼多餘的機會了。
劉隆不是一個弒殺的皇帝。
但是他也知道，雙方這幾百年的廝殺都過去了，早就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了。
不管現在是大漢佔據了優勢還是羌胡佔據了優勢，雙方都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談的必要了。
簡單而言談不下去了！
因此當程信見到了這羌胡再次進犯的時候，連談的慾望都沒有，立刻衝過去和他們廝殺在了一起不說，甚至直接讓漢中全民皆兵。
不是他程信粗暴，而是他太清楚這些傢伙心中的仇恨了。
可即便是如此，那漢軍仍然是無法完全抗拒對方。
倒不是說能力上，主要是雙方的差距著實是太差了。 若是論起來這真正的兵馬，羌胡聯合了不少部落，現在也是有著差不多十萬餘人，當然，他先零羌胡本部也就是數萬人罷了。
但這數萬人也好，十萬人也罷，那都是真真正正的羌胡漢子。
這些羌胡也的確是吃不好穿不暖，條件有些可憐，可這群人那一個不是身高七尺？
加上西涼的戰馬，加在一起一丈二三也是有的。
反觀漢中以及那些益州的援兵.不是程信沒信心，這群人成天攀山越嶺的，身材是真的矯健。
但這身子也是著實瘦弱。
身高六尺已經算是不錯了，而且這因為常年在山林之中活命的緣故，所有人幾乎都是瘦猴子一般的樣子。
在這正面戰場上，即便是他們身上的皮甲比那羌胡精良，但是也絕對無法彌補雙方實力上的硬差距！
最重要的是，漢中對於西北而言，最大的好處就是隴道，就是那崎嶇的山路，就是那險峻的地勢和地利！
但是現在這些都沒有了！
在那先零王滇零還活著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衝殺了進來，然後將這漢中攪和的一團糟。
而且還殺了當年的漢中郡太守董炳，劫掠了不少漢中的錢糧。
雖然最後他們也沒有能夠繼續深入就被打出去了，但這漢中的門戶卻也被破壞的不成樣子了。
現在他們有些許地利，但已經和當年不可同日而語了。
沒有了地利，沒有了堅固的城池，崎嶇的山路，沒有了優勢，就憑藉他們來直面那些氣勢洶洶殺過來的羌胡。
程信自己都感覺自己的前途一片渺茫。
可即便是如此，程信仍然是在拚死廝殺。
他和西北的消息早就已經斷絕了，甚至可以說和朝廷的聯繫也已經完全斷絕了。
當然，他也可以從漢中轉道益州，然後轉道荊州最後進入弘農然後前往朝廷或者長安。
亦或者是從漢中進入上庸，然後從上庸進入武關最後轉道三輔.
這些當然都可以。
但是前者時間太長，等到朝廷收到消息，都已經是一年之後了。
而後者.嗯.後者道路倒不是那麼長，但是沿途不安生也就罷了，這條路同樣是崎嶇難走，就算是他們自己也得下半年的時間才能夠將消息傳過去。
這往返就是年余！
一次消息往來年余.那不如乾脆一點，他們就什麼都不知道的好，就當沒有聯繫，也省得自己麾下的人多想。
程信此時就是抱著這種想法，然後帶著漢中的兵馬和那羌胡拚死廝殺。
他唯一能夠告訴麾下將士們的一句話就是。
「羌胡已經堅持不住了，朝廷已經開始反攻了，堅持下去，援兵一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