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親自相迎
韋刺史為官這麼多年,當然深知凡事要恩威並施的道理,即便面前這兩人,都跟了他好些年,但是偶爾也是要丟出去些甜頭的,他們才能更加忠心耿耿給他辦事。
果不其然聽見提拔這兩個字,辛賀之的眼睛都開始放光了,本來若說他一會出去面對顧景賢的這件事情,是有幾分不情願,卻不得不這樣去做的情緒在的話。
那如今的他簡直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就見辛賀之馬上保證道:
「刺史大人您儘管放心,這件事情下官一定會做的漂漂亮亮的,絕對不會叫事情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且我做官都多少年了,這個顧景賢就是一個才入仕的毛頭小子,橫衝直撞一點規矩都不懂,我今天就要替大人你好好的教訓他一番,叫他以後都夾起尾巴做人,再也不敢這樣張狂了。」
聞聽得這話,韋刺史當然是在滿意不過了。
不過等到辛賀之一走,就見韋刺史不僅看向了宋橫笑著說道:
「適才本官一說到提拔的事情,我看的出來賀之客是非常高興的,但是在你的臉上,我卻一點情緒的波動都沒發現,宋橫啊其實本官有的時候真的很好奇,你這人到底有沒有喜怒哀樂的變化,彷彿什麼事情你都不會放在心裡一樣,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怪人呢。
面對韋刺史的這番詢問,就見身為守城營將軍的宋橫,再度一板一眼的向著韋刺史見了個禮后,就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波動的說道:
「當年我的命是大人您救的,所以我只知道忠心於您,好好的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這就足夠了,至於旁的事情,我一個經歷過大生大死的人,全都看開了,凡事都是命中注定,半點強求不得,也就沒有什麼事情能叫我覺得或喜或悲了。」
像到救七宋橫那次的事情,韋刺史也是暗嘆對方命大,同時他也不僅在想,對方這性子,莫非真是連生死都看開了,無欲無求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但是好奇歸好奇,不得不說,宋橫這樣的性子,還能成為韋刺史的心腹,就是因為他不但武功高絕,本來出自江湖,更是因為他確實足夠忠心,並且一向只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其實的一概不感興趣。
反觀辛賀之就不同了韋刺史能清楚的感覺到,只要給對方一絲一毫的機會,這個下屬都會毫不猶豫的取代他的位置,自己拚命的往上爬。
但就算知道也沒關係,辛賀之的能力確實很強,所以韋刺史也願意用著他給自己辦事。
但實際上內心裡,韋刺史最信任的人是宋橫,甚至他都想好了,等到調任回京后,他也要想辦法將宋橫弄到自己身邊來,這樣好的左膀右臂他是絕對捨不得丟下的,至於辛賀之嘛,那就另當別論,到時再看對方還有沒有價值了。
而對於韋刺史,這心裏面的想法,渾然不知的辛賀之,他還一直以為,自己頭腦靈活,辦事也一向得力,在韋刺史的心裡他可比宋橫要更被器重一些呢。
所以已經沉浸在,韋刺史很快就會提拔他的美夢之中,所以辛賀之那是渾身充滿了幹勁,更是決定要將顧景賢這件事情處理的漂漂亮亮的。
不過辛賀之可不是那兩個,一見了顧景賢的面,就只知道用話去羞辱人的侍衛,這樣不入流的手段,他根本就瞧不上。
因此就見等到辛賀之一出了縣衙的大門,瞧見顧景賢的瞬間,就是一路小跑的迎了過來,並且臉上洋溢起來的,全都是熱情親切的笑容。
「景賢兄啊,咱們一別可有半年了吧,上次還是在刺史大人的府中你我認識的,當時就覺得與你詳談甚歡,如今我陪著刺史大人來了你的縣城府衙之內,你怎麼著也該進一盡地主之誼了吧,怎的到現在才來還不進去,刺史大人都等候你多時了。」
圍觀的百姓本來以為瞧見的,會是府衙內怒氣沖沖,殺出來一群侍衛,要將顧景賢直接五花大綁呢。
畢竟剛才他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那倆侍衛都對顧景賢動了刀子的。
而蘇小雪在旁,也是一聲冷笑很不客氣的說道:
「不是都認不出來顧景賢身份是真是假,不許他進入縣衙嘛,如今到是出來個認識的了,早幹嘛去了。」
辛賀之本來也沒在意蘇小雪,其實他知道對方是誰。
在來這裡之前關於顧景賢的事情,他們就已經調查的清清楚楚了,當然知道蘇小雪就是他在鄉下老家時迎娶的妻子,而且兩個人之間還有個女兒呢。
但是辛賀之並未回答蘇小雪這話,因為在他看來,男人們說話的時候,哪裡有女子插嘴的份呢。
所以這個鄉下村婦這般不懂規矩,顧景賢作為丈夫的一定會覺得無比丟臉,到時自己就會訓斥出口了,他一個外人就不好插手人家夫妻倆的事情了。
可是辛賀之左等右等,也沒等來顧景賢開口,反倒是蘇小雪不耐煩的再度說道:
「你們也真有意思,好好的縣衙又不是沒有官差把手,你們非要換成自己的人,卻把顧景賢這個縣令拒於門外,甚至還要動刀子。
現在更是好的很啊,又拍了個聽不懂人話的出來了,瞧著你一身官服的,卻沒想到也是個不能做主的,那就叫你們能做主的人出來同我把話講清楚,否則的話我怎麼可能放心顧景賢跟著你們走呢,甚至我現在都懷疑你們的身份是不是真的了。」
辛賀之就這樣聽著蘇小雪對他的數落,全程他都以為,顧景賢會出言阻撓,可是直到人家話都說完了,他也沒盼到想看見的那一幕。
但是辛賀之也是應變特別快,頓時就笑著說道:
「真沒想到啊,原來景賢兄還這般局內,家中竟然都是弟妹說了算,不過這裡到底是府門前,事關朝廷內的事情,弟妹在這裡指手畫腳怕是不好吧。
而且適才那倆侍衛的事情,我也聽說了,貌似他們只是例行詢問罷了,若非弟妹強行要走,叫他們覺得十分可疑,其實也就不會鬧出這麼多的誤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