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你火了
簡奕站在盛錫的對麵,風吹過來,吹起了他的頭發。他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眼睛裏的落寞與難受,他忽然輕笑出來,這個世界上最難受的事情不是不能在一起,而是兩個相愛的人,明明可以在一起卻不能在一起。
你走的時候,沒有跟任何人說過,為什麽離開。他卻明白,如果不是不得已,你肯定是不可能離開的。
簡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盛錫的,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竟然站到了一個機場。她是什麽時候離開的,是昨天晚上嗎?
那麽,以後,還會回來嗎?
…………………………
五年後。
“F.E.的簡奕簡總,在最近一次的國際大電影節中,取得了非常完美的成績。這不僅僅是F.E.公司取得的勝利,也是我們國家在影視界的一次裏程碑似的紀念,同時已經確定F.E.會和盛天合作……具體的……”
坐在辦公室一直很認真做著工作的一個女孩聞言終於忍不住抬頭看了前麵的電視一眼,電視上出現出一個矜貴的男子。那個男子穿著黑色的西裝,站在鏡頭前麵,看起來高不可攀,同時也自信不已。
那張完美的如精刀雕刻般的臉,就像是曾經無數次在夢裏看過的模樣。
時染正想的入神,主編忽然將手裏的稿子放到時染的手裏,主編笑著跟時染說:“染染,不錯啊,你已經知道了感覺了,就按著這個方向寫。相信你肯定會取得很好的成績的。”
時染一聽這話,頓時感覺自己心裏的開心就像是要漫出來一樣。她將稿子小心的收好,看著主編笑著說:“主編,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五年前,當飛機落地,時染第一次踏上c城的土地時,心裏第一次覺得恐慌。是那種從內心心裏發出的恐慌,在這個地方她沒有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一個熟悉的地方。簡直就是兩眼一抹黑。她拿著錢租了一個很簡單的小出租屋之後,就馬上出去找工作了。
那時候“微笑”剛剛創刊,她就來到了這個雜誌社,拿著幾千塊錢的工資,陪著主編在這邊奮鬥。中間雜誌社還差點就這麽倒閉了。幸好後來,主編花大價錢挖了一個大神作家才能力王狂瀾。
雜誌社活了下來,她們這些雜誌社的老人,忽然就得到了重用。自從主編發現時染的文筆不錯之後,就讓時染也學著寫稿子。寫了大概三年左右,時染竟然獲得了不少粉絲。
現在寫的一篇長篇小說也賣的非常火爆。
主編聽了時染的感激,十分欣慰的拍了拍時染的肩膀,她笑著說:“謝什麽,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要不是你們,微笑早就消失了。你現在這麽火,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卻還是窩在我這邊,我都覺得是我耽誤你了。”
時染聳聳肩,她打趣:“是啊,你現在得對我好一點,不然萬一我跑了怎麽辦?”
主編拍了拍時染的肩膀,繼續說:“你現在這麽火,讀者已經過了百萬,粉絲也差不多有個一百萬左右。公司打算不讓你當編輯了,就讓你在家專職寫作。還有就是公司是打算讓你寫一本遊記出來,旅行一年,錢由公司出。”
時染差點將嘴巴裏的水噴出來,她有些驚訝的說:“讓我寫遊記?”
她哪有那個本事啊!之前的那本小說,寫的就是她和簡奕改編的一些故事而已……這能火,簡直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啊!
“主編,我根本就不會寫遊記,以前也沒有這個經驗,我怕我根本寫不好……”
“我相信你。”
主編拍了拍時染的肩膀,正好有人叫她,她就轉身走掉了。時染還沉浸在剛剛的錯愕之中沒有反應過來,竟然要寫遊記,還是公司出錢旅遊?
這個感覺要不要太好啊!
時染狠狠的捏了自己的臉一把,發現是真的以後,差點忍不住叫出來。
旅行的日子定在一個星期以後,這一個星期,主編竟然直接放了時染的假,讓時染回家收拾東西。
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五年前她隻身一個人來到這邊,五年後,這邊的東西也不過是多了幾件衣服,幾個杯子,幾盆花。
她站在陽台上,看著外麵的街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幾年寫字的原因,她一個人待著的時候,總是特別容易悲傷。
這幾年她總是刻意的回避著簡奕的任何消息,可是他這麽火,她總是會在很多場合看見簡奕的消息。微博上,QQ上麵,微信上麵,還有各種各樣的熱點上,頭條上麵,都可以看見很多關於簡奕的消息。最開始的時候,她無法避開。總是在聽見那個名字的時候,心髒疼的喘不過氣來。
午夜夢回的時候,總是抑製不住,想要買票回去。可是每次打開手機訂票的時候,就徹底的清醒了。
她不能。
她不能回去。
時染站外麵站了一會,等心情終於平複之後,才走進去,收拾東西。
時染旅行的第一站,定在雲南。
………………
簡奕剛剛開完會,身後跟著一大堆秘書和助理。
左延拿著需要簡奕的文件,遞到簡奕的麵前,看著簡奕說:“簡總,這都是最新的需要您簽字的文件,另外,我們之前說需要開發的那個度假村,需要派人過去監督一下進程嗎?”
簡奕還在打電話,說的是英語,他一邊打電話,一邊看著那份文件,快速瀏覽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之後,他拿筆迅速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很快,他就掛斷了電話。看了手機上麵的時間一眼,再過幾天就是簡父簡母從歐洲那邊回來的日子,這五年隻要他們一看見他,說的第一句話肯定就是你什麽時候和葉星辰結婚。簡奕歎了一口氣,想了想說:“不用安排其他人去吧,我去吧。”
左延沒有發出任何異議,等簡奕說完以後,就連忙拿出手機訂票去了。
簡奕剛剛回到辦公室坐下,剛要打開電話,查看合作商發過來的文件,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他扭頭,竟然看見葉星辰就一臉恬靜的坐在他的辦公桌對麵的沙發上。
他的眉頭一皺,十分厭惡的說:“出去。”
葉星辰今天是特意裝扮過來的,看起來分外的漂亮迷人。她本來是十分的有自信的,聽見簡奕這麽不留情麵的話,她有些委屈的說:“簡哥哥,我隻是太久沒見你……”
“滾出去。”
簡奕拿起桌子上的電話,當著葉星辰說:“讓保安上來一次,給我記住了,以後誰讓這個女人進來,就給我卷鋪蓋走人!”
葉星辰一聽這話,臉瞬間就紅了,她有些難受的說:“簡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我真的太久沒見你,所以……”
簡奕像是沒聽見一樣,站起來,走到辦公室的另外一邊給自己接了一杯水,透過玻璃杯,可以看見簡奕薄薄的唇,還有冰寒的臉。
他慢吞吞的喝完一杯水,將杯子洗幹淨放回去,然後看也沒有看葉星辰一眼,重新走到辦工作前麵打開電話,繼續工作去了。
葉星辰看了簡奕一眼,有些難受的說:“簡哥哥,你真的……那麽絕情嗎?我喜歡了你那麽多年,你就為了……簡哥哥,我夜喜歡你啊,我做的那些事情全部都是因為我喜歡你啊!簡哥哥,我真的隻是喜歡你啊!”
“喜歡我?”簡奕終於抬起冰冷的眼睛看了葉星辰一眼,他更加冷漠的說:“那我不喜歡你,那我可不可以殺了你?”
葉星辰難以置信的看著簡奕,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葉星辰扭頭,就看見保安走了進來。兩個保安直接架起葉星辰就往外麵走。葉星辰一下子叫出來,她哭出來:“簡哥哥,伯父伯母馬上就要回來了……簡哥哥,你肯定也不想伯父伯母不開心吧!”
簡奕沒說話,依舊低著頭,認真的看著電腦上的郵件。等葉星辰走了好久,走廊上再也沒有葉星辰的叫喊時,簡奕忽然怒不可遏的拿起桌子上麵的一個花瓶狠狠的往對麵的牆壁上砸了過去。
花瓶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之後,辦公室的門迅速被李薇打開了。她先是看了簡奕一眼,然後將視線移到一旁的花瓶碎片上。什麽都沒說,直接拿著掃把進來掃地來了。
她做的十分熟練,像是已經做過很多次一樣。
…………
時染終於踏上了去雲南的飛機。主編有些不放心,是親自過來送的時染,登機之前,還跟時染說了很多的注意事項。
“公司給你每個月提供的兩萬五,你自己省著點花。每個月一號到,這中間要是錢不夠了,你跟我說,我到時候看情況給你打錢。”
時染點頭,兩萬五……哈哈!好多錢,是不是省下來的錢,就是她自己得了?
“另外,你這個算是出差吧,這一年公司照樣給你付工資。”
時染幾乎快要控製不住自己,抱著主編猛親一口。
時染大概坐了四個多小時得飛機,才到雲南。她去的第一站是香格裏拉。最接近天堂的地方。之前不知道,到了以後才知道,這邊的輻射,其實真的蠻大的。她一邊往身上塗著防嗮霜,一邊找出租車找酒店。
酒店是提前預定好的,隻需要登記一下信息,就可以入住了。所以時染登記好以後,就立刻去房間洗澡去了。
來之前,看了很多關於酒店的注意事項。時染為了防止意外,還特意把門鎖了。她洗完澡之後,就開始上網,打開微博的時候,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人名,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忍住,點開搜索,搜索了簡奕的名字。
簡奕的微博,長年不更新,唯一更新的,還是三個月前要參加電影節的事情。雖然隻是一條廣告,但是下麵的評論破了二十萬。
時染沒有看到什麽東西,就開始搜索和簡奕有關的東西。打扮部分都是官方微博,還有一些粉絲分享出來得圖片。都是一些活動圖,還有一些機場圖。
簡奕自己不會拍照,所以發出出來的照片都是偷拍的,很多都不清楚。甚至因為是在機場,身邊的人很多。但是因為簡奕的氣場,還有那與周圍格格不入的氣質,很容易就將他從人群裏麵分出來了。
時染看了大概兩個小時的微博,看外麵天要黑了,就出去買晚飯。
她第一次來這邊,也不知道這邊的特色是什麽,就隨便去了一個飯店吃了點東西。吃完了,看時間也不過才七點多快到八點,她就幹脆去酒店前麵的一個湖邊走了走。
湖邊有不少人在納涼。時染穿著涼鞋走在人群裏,偶然可以看見一兩個老人坐在一旁下棋,一個要悔棋,另外一個人不肯,兩個人就吵了起來。最後執意要悔棋的老人將棋盤弄亂,粗著嗓子說:“重來!”
時染看著竟然不知不覺笑了出來,她忍不住拿起相機將兩個老人下棋的場麵拍了出來。其實這才是生活吧,雖然簡單,但是幸福、
其實,生活最難的就是簡單了。
時染想著,心裏那點不快樂,瞬間就湧了出來。她走到欄杆邊,看著湖,夜風吹過來,吹起了她的長發。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刻的她,實在太漂亮,一旁竟然有人沒有經過時染的允許,將時染拍了下來。時染聽見快門的聲音,連忙回頭。拍她的那個男生,立刻就羞紅了臉,他小聲的解釋:“我覺得你身上散發出來的感覺是最能代表這一刻的。”
說著,那個男生將照片翻出來,讓時染看。時染看過去,相機裏的她,半張臉沐浴在月光裏,身後有柳葉垂下來,風吹過,將她的頭發還有柳葉都揚了起來,她臉上帶著一點哀愁的笑容。
時染看了一眼,覺得這個男生拍照的技術也是絕了,她忍不住說:“你該不會是職業的攝影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