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打架這種事
第55章 打架這種事
同一時間,焦宅大院里,四個黑衣蒙面的大漢跪在地上,臉也被人牢牢踩趴在地上。
江山因棒打蒙面漢用力過猛,腰特別酸,焦母幫她按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焦母也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瞧把這一家子給嚇的……江山越想越氣,上前就沖最前面的黑衣人踹了一腳,嘴裡恨聲罵道:「一群缺德帶冒煙的東西,什麼仇什麼恨,燒我的貨還不解恨,還想燒我的房子,老天爺就該降個雷活劈了你們這幫龜孫子!」
焦母一手撫著胸口,一手用力拍了拍大腿,踉蹌著衝上前一把薅住江山往回拉:「當心著點,我的兒喲,你還懷著孩子呢!」
王四娘和薛珍也紛紛上前拉架。
王四娘半抱著江山把她拉到一旁,好言勸道:「好了好了,有曹大人給你作主,你且寬寬心!再說咱們也沒損失,那火不是沒放起來嗎?」
她已經三個晚上沒合眼了,白天在鋪子里忙活,晚上蹲守在這裡,連家都沒回,總算沒白費她這一番心血。
領頭的衙役是曹清的小舅舅宋歡,他等江山發泄夠了,才揮揮手將人帶走。
院子里總算是消停了,這一夜雞飛狗跳的,連隔壁幾家都驚動了,之前還有人爬上牆頭舉著火把觀戰呢!
喬石朝左鄰右舍的牆上君子們拱手轉了一圈,解釋了一番前因後果,對驚擾了他們表示抱歉,還讓他們明天去鋪子里領取優惠券。
鄰居們歡歡喜喜的回屋睡了,焦家這一大家子卻圍坐在一起集體保持沉默,沒有一個人肯回房去休息。
江山淚眼朦朧的打了個哈欠,沒什麼精神的說道:「天都快亮了,你們還要坐到什麼時候啊?」
焦母從頭到尾是受刺激最大的那個人,沒有人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她睡的迷迷糊糊時被一道火光驚醒,然後有人衝進院子里喊打喊殺喊救火,待她驚魂不定的穿好衣服出來一看,外面已經打的不可開交了!
那些黑衣蒙面的賊人是怎麼進來的她不知道,衙門裡的人什麼時候殺過來的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衙門的人最後佔了上風,把那些賊人全部都抓起來了,自己的好女兒江山也參與了打鬥,還扭了腰。
她到現在都還沒醒過神來,直到江山掩著小嘴哈欠連天的說了這句不著調的不疼不癢的話,她的火氣徹底被撩了起來,撲上去扭著江山的胳膊重重的拍了幾下,帶著隱隱的哭腔顫聲罵道:「死妮子,你這是要了娘的命了,也不說一聲,那刀子差點都劈到你肚子上了……叫你安生些,不聽娘的話,還跑出去跟人打架,還讓不讓娘活了!」
焦母顛三倒四的罵著,江山不躲不閃的反身抱住她,訕訕的說道:「是我不好,我該打,您先歇會兒,等養足了精神再來揍我可好?我不說也是怕你們擔心,再說計劃也趕不上變化,誰能想到……。」
「你也太不知輕重了,這麼大的事,你說安排就安排上了,也不跟我們事先通個氣兒,幸虧有袁兄弟在,不然我也準備霍出命跟他們拼了!」喬石挽起袖子,心緒很有些不平靜。
喬生悄咪咪的離他爹遠了些,低眉順眼的瞅著自個兒的腳尖,盡量不讓人瞧見他的異樣。
他也有份兒!
這個計劃江山沒有瞞著他和袁師傅,還特特讓他不要告訴他爹,怕他爹藏不住事兒漏了馬腳。只是他沒想到場面會這麼壯觀,那些人居然真敢持刀傷人!
想到這裡,喬生不自在的抱緊胳膊搓了搓,眼神不受控制的飄向了一旁的袁問。
袁問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彷彿之前用斧頭劈人的不是他。 說到底,這都是江山出的主意,他的任務是打架並且護好這一家子,僅此而已。
被所有人盯上的江山很不好意思的乾笑兩聲,拚命把責任往外推。
「那個,喬叔,您也知道,官府準備將那伙人一網打盡,曹大人說了不宜聲張,得瞞著你們,這不,效果挺好啊哈哈……。」
「好啥好,你娘差點沒被嚇死!你拎個棍子衝上去打架的時候,你娘腿都嚇軟了,話也說不利索了,你說說你,都快生了還逞能!」
江山心裡發苦,她也不想以身犯險,但是敵人在暗我在明,不想個法子引他們出來,誰知道他們背地裡還會使什麼下作手段。
如果不能許以重利,曹知縣又怎麼可能為了她一個無權無勢的鄉下婦人派出所有的衙差供她差使?所以她才費盡心思籌劃了這場展銷會,把所有的利都許給了曹知縣和衙門一眾差役。
說到底,她不過是借勢造勢,趨利避害而已。好在有驚無險,這一關算是過了。
眾人都知道江山的為難,挺著個大肚子忙前忙后不說,最後還把銀子雙手奉給了縣衙,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他們這一大家子能夠平平安安?
見江山沉默不語,焦母默默的抹了把淚,站起身說道:「明天知縣大人應該會傳我們去縣衙,都去歇著吧,別杵在這兒了!」
焦母發話了,誰也沒再堅持,都默默的回房休息去了。
江山還想說什麼,焦母卻沒理她,沉著臉徑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唉!」江山嘆了口氣,坐著沒動。
王四娘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對江山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們都看的出來,大娘是拿你當親生女兒看待的,甭管是什麼理由,當娘的都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孩子以身犯險,何況你肚子里還有這一家子的希望,你讓你娘怎麼想?」
江山嚅嚅道:「我也沒幹啥,就打打架嘛,我是瞅准了才打的,那麼多衙差呢,吃不了虧……。」
王四娘眉頭重重的一挑,聲音都尖銳了幾分,「擱你眼裡就只是打打架?祖宗哎,這是要人命的事兒!那刀子都差點砍到你肚子上來了,你說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別說你娘,就連我……我也不要活了!」
話落,氣沖沖的甩手走了。
縣衙的傳喚來的很快,江山作為苦主,又是策劃這場「遊戲」的背後主謀,曹知縣沒讓她出庭作證,只讓焦母和喬家父子去了縣衙。
他們才是真正受了委屈的苦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