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第175章 陳年舊恨
「什麼人？
一道中氣十足的爆呵，嚇得孟書臣雙腿打顫，忘記如何走路。
求助般地看向身後的王澤晨。
卻在這時一茶盞猛地飛來，正正砸在孟書臣的額上。
「啊……」
這聲驚叫，加上茶盞的碎裂聲，當即引來路過的巡視侍衛。
熟悉的鐵甲聲迅速靠近，當即將王澤晨在內，團團圍住。
尤其鐵甲軍湧入房中捉拿孟書臣，映入眼帘的則是兩條果果赤赤。
「給本公滾出去！」
房中躺著的不是旁人，正是整個宴上都不曾見人的慶國公。
又羞又惱，可夏季炎熱，床上僅僅備著一條冰蠶雪棉的薄單。
也不過僅僅能蓋住，身側佳人了了身軀。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
魏國公蔣世卿與王維之、宇文振國，邁著四方步直接進入房內。
瞧著眼前這一幕，三人表情各異。
宇文振國先抱拳一禮，王維之緊接著見禮。
唯獨魏國公蔣世卿。
他一臉玩味的看著那床上的慶國公蔣世昌，眼裡根本就沒有看那藏在他身後，隱隱露出小巧頭臉的女子，
「蔣世卿，見了本公，怎敢不跪？小心本公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此言一落，宇文振國與王維之的臉上似笑非笑，全都轉向一側，不去看他們。
「這麼多年，你的老毛病還是沒變！」魏國公蔣世卿說著，微微一頓。
沒有去看他身後的柳氏。
而是問慶國公道：「還是準備留到腹中胎兒六個月，用來轉運？」
柳氏一心想著腳踩慶國公與衛國將軍兩條船。
一說六月胎兒、轉運，身為柳家的女子，想著族中每年都會給慶國公府，輸送柳家的女兒。
自幼她總能聽說，柳家送入國公府的女兒，懷孕六月早產而亡。
每一次，慶國公府都會為此，賠償柳家許多錢物，就連一些生意上也會給便利。
她入京后，見著活的柳家女，就沒有一個有過生育。
「還信那老禿驢的？迷信那什麼奪殺有孕柳家女，能增強你的氣運，叫什麼m轉運珠？」
蔣世卿說著便來到衣架前，將上面的衣衫如數卷了起來。
慶國公蔣世昌冷厲一笑：「怎麼不信？二十年前，本公不就一步登天。」
一說起二十年前，蔣世卿知道，他這是故意戳他的傷疤。
而他也不客氣，當著他的面兒，將衣衫扔在地上，拿起一盞銅鶴油燈，直接點燃，扔在了那一堆衣衫上。
「蔣世卿，信不信本公能讓你滿門抄斬！」
說著，他當即大聲呼喝一聲：「燕南爭，給本公滾出來。」
本聽令於慶國公，在門外看守。
因為慶國公許了侯爵的位置，這才勉強自己的燕南爭，哪裡就那麼真心，想戴這頂綠帽子。
他們一進屋恩愛，他自己就找了假山一個山洞去休息。
這一等太久，不小心睡著。
再醒來，便瞧見許多鐵甲軍，已經合圍此處房舍。
這他哪裡敢冒頭。
根據他在戰場的敏銳嗅覺，他們剛來到此處，巡視的還是勤王府的府兵。
可此時，來的都是鐵甲軍，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城防營的。
「一定是有了什麼變故，此時不宜冒頭。」
事不宜遲，燕南爭當即找了條小路離開。
慶國公本以為燕南爭此時應該來救他，畢竟他可是許了他侯爵之位。
只要他來，他就能將一切都推到燕南爭的身上。
可等了許久都不見他人在何處。
看著自己熊熊燃燒的衣衫，慶國公蔣世昌整個炸裂。
濃眉下是狡詐的眸子，滿臉的絡腮鬍子雜亂無章。
「我是陛下親賜的慶國公，手握十萬京畿道大軍，我看你敢動我？」
說著，他就像是看著一個跳樑小丑一般，陰鷙一笑。
「桀桀桀……」
魏國公蔣世卿根據自己對慶國公的了解。
知道他一定沒有憋好屁。
「我一無所有的時候，你都沒能讓我滿門抄斬，如今我被封魏國公，你又憑什麼呢？」
慶國公蔣世昌猛然一怔。
「什麼？你說什麼？」
「就在你溫柔繾綣的時候，陛下封我為魏國公，食邑萬戶。」生怕不夠氣他。
魏國公蔣世卿無奈道：「我是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陛下一口一個大舅哥叫的，到底還是心軟了，不然就憑二十年前的事兒……」
說著，眸色一轉，玩味地看著慶國公：「二十年前你那麼大的功勞，我不得好好報答你？」
瞧著慶國公蔣世昌不敢相信的模樣，魏國公蔣世卿卻擺上了一副虛心求問的模樣。
「那個慶國公，你看你手握京畿道的十萬大軍，那我這個陛下親封的都察院左都御史，管不管得到你？」
識時務者為俊傑。
慶國公多考慮彈指，那都是對自己的不負責。
伸手一把抓過，那裹在柳氏身上的冰蠶雪棉的薄單，將自己裹了起來。
原本的憤怒，反而變成了坦蕩。
一副抓住救命稻草的模樣。
「大哥，你可算來了，我被燕南爭與這柳氏算計了！」
柳氏都蒙了，剛剛還在耳邊說要保護她，等國公夫人一死，就讓她母憑子貴。
怎麼此刻卻變臉了。
她趕忙去扯紗簾將自己勉強裹住，羞惱得滿臉通紅。
「國公，您忘了，妾身這還懷著您的孩子呢。」
卻不想她的話音剛落，慶國公乘人不備，一把抽出鐵甲侍衛的腰刀。
直直朝著柳氏而去。
好在宇文振國手持長劍，當即一挑。
「慶國公這是要殺人滅口么？」
絲毫不覺得有問題的慶國公，一臉的惱怒：「怎麼？一個設計陷害我的賤人，我還殺不得么？」
說著，他更是大言不慚道：「一會兒本公就去面聖，狀告衛國將軍府。」
「慶國公，要不給你介紹一下，最開始撞破你醜事的，可是今年的新貢生。」
一直與王澤晨站在一側的孟書臣，被這麼一點，他腦子一蒙。
頭上隱隱作痛的傷口提醒著他。
王維之瞧著他額上的鮮血還未乾，微微道：「這位貢生，一定不會辜負陛下的期望，將所見之事如實稟報吧。」
「小生額上的傷口做不得假，小生更不會作假，所說必所見。」
這一刻慶國公慌了，這就欲殺了柳氏，只要柳氏一死，他自然可以咬死是柳氏與燕南爭合謀。
魏國公蔣世卿當即道：「來人，羈押候審。」說著朝著慶國公一指。
「你憑什麼抓我？你以什麼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