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124章 蠢如山豬
燕如錦知道自家大姥爺的擔心，稍稍思襯道。
「大姥爺可知曉，為何此次陛下特意前往？」
王晉文聽著，先是一愣：「你怎知這次是陛下特意前往？」
有些慌亂的燕如錦，很快地遮掩自己的眸色。
微微頷首道：「早些時候聽過這個芙蓉晏，說是勤王與勤王妃專請鎬京貴胄家適齡小姐、公子的。」
一聽此言，王晉文微微點頭，確實如此。
芙蓉晏在鎬京的名氣很大。
想著也不是什麼秘密，當即開口道：「河州鬧起來了，我學生徐驍然帶著人給壓下來了。皇帝很是高興……」
燕如錦聽著微微挑眉。
前世可不是如此，禹王帶兵前往，可是吃了一個天大的功勞。
看著自家大姥爺明顯話裡有話的模樣，燕如錦知道此事不簡單。
「大姥爺，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接四個表哥下考，可好？」
正好此時太廟左使隋芳從後堂步出。
他趕忙閉口不言。
「隋兄可好些？」王晉文趕忙就去迎。
還不忘給燕如錦使了一記眼色。
隋芳有些佝僂，像個老學究。
趕忙一臉的慚愧：「年紀大了，老毛病了，先前就尋太醫瞧過，也沒有看出什麼病症來，吃了點兒葯，可每每還是會腹痛，歇歇好多了。」
兩人的年紀相當，如今老了，身子骨自然經常有些小毛病。
燕如錦瞧著二人關係很好的樣子。
當即微微一禮：「梅神醫如今在京中坐診，不如去找梅神醫瞧瞧？」
「誒，梅神醫哪裡是我這種清寡小官兒能看得起的。」隋芳說著笑著擺手。
王晉文明顯有些急，就看向了燕如錦。
她自然也不吝嗇，當即笑說道：「剛好我與梅神醫相熟，您哪一日得空，小女陪同大人一道前往。」
王晉文與他此時都穿著官服，自然稱呼大人更為穩妥。
隋芳聽著一愣，明顯臉上想拒絕，卻又有些希冀。
「孩子的一片孝心。」王晉文說著，一副這就準備帶他前去的樣子。
還是隋芳拒絕了。
看得出來，自家大姥爺很看重這個隋芳。
燕如錦想了一下剛準備開口，一老奴進門一禮。
「小姐，老夫人那裡請您去一趟。」
王晉文與隋芳都讓她趕緊去，她便先去了存菊堂。
畢竟今天還有重頭戲沒演呢！
剛一進入存菊堂的主室，就聽到燕老夫人大呼小叫的質問。
「這是太醫么？我怎麼記得太醫那也得穿著的是官服？」
燕南爭趕忙安撫：「娘，他們都是太醫，本休沐在家……」
「我記得，王家兩個老夫人，來的可都是穿著官服的太醫……不行，他們一定是你隨便找的大夫糊弄的。」
聽著燕老夫人開始胡攪蠻纏。
燕如錦進屋后，趕忙對著眾位太醫盈盈一禮。
「感念諸位大人百忙前來。」
曹大人趕忙過來虛扶一把。
燕如錦無奈地看著自家祖母，好聲同諸位太醫解釋。
「祖母年紀大了，便也有些糊塗，言語冒犯的地方，小女在此給諸位大人賠不是了。」
說著，趕忙又是一個福身大禮。
其中有一位太醫，明顯稍微年輕一些，臉色明顯不好。
對著那燕氏母子，冷然道：「還不如一個孩子。」
這下可把燕老夫人氣壞了：「你們這群庸醫，是你們……」
燕南爭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娘親準備罵人了，趕忙安撫故意加大音量，蓋過自家娘親的聲音。
「娘，你好好休養，我們還得去祠堂。」
他本意就是不想再得罪了太醫們。
可這一吐口，燕如錦抓住機會當即道：「既然要去祠堂，不如也請諸位太醫大人幫忙做個見證。」
也就是此時，燕如錦才發現，她娘竟然不在這屋內。
燕南爭想要阻攔，可是燕老夫人拉著他的手哭訴：「兒呀！你小時候發燒耳朵流膿，是為娘背著你走了十二里的山路，求了大夫給你看好的……」
看著燕如錦帶著諸位太醫離開，燕南爭整個臉都青了。
這不是家醜外揚了么？
「娘，我去……」
「兒呀！讓娘死吧，就當娘沒疼過你……」
燕如錦可聽得真真的，這燕老夫人從來都是只顧自己，根本就不會管其他的任何事情。
想來也是可笑，看病還要同別人去比。
來到祠堂，燕如錦才發現，她娘已經開始核對聖旨。
好在自己也派人去通知自家大姥爺還有隋芳二人。
當兩人趕到的時候，旁人沒有看出毛病，倒是隋芳，瞧著一張碩大的桌子上那攤開的聖旨，微微擰眉。
「這玉璽不對！還有，這裡……」隋芳一進入工作狀態。
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擰眉反覆看了許多聖旨，他最後肯定道：「這些聖旨都是假的。」
程佳玲聽著他一開始說的時候，便悄悄地退到一側，此時滿堆著假笑的擠上前來。
「這怎麼會錯呢？宮裡的公公來傳旨，我們家都是千萬個小心給收著的。」
隋芳很是篤定：「這聖旨一定被改過。你們看，玉璽早年間左上角有過損傷，可這個沒有。」
然後指著聖旨上的行文：「你們看，這筆法語句也不通順，明顯有在原本的基礎上改動地痕迹。」
燕如錦聽著便抬頭看了一眼程佳玲。
只見她臉上雖有異色，卻還能笑得出來：「這不可能，大人說笑了吧！」
燕如錦聽著，這就給自家娘親遞了一記眼色。
王育賢會意，趕忙來到王晉文的身前。
「伯父，不知聖旨宮中可有備份，若能取出來核對一二，那便真相大白了。」
當她看見滿滿全是賞賜燕家與燕南爭的東西，她也是很錯愕。
按理說，怎麼也得有一兩道，是賞賜給她女兒錦錦的。
「這……」王晉文剛想開口。
卻不想隋芳卻看著那一張張聖旨吐口道：「聖旨在萬卷閣，可前去調閱。」
程佳玲趕忙上前阻攔：「聖旨能隨意調閱？」
隋芳一聽，這才抬眸看向程氏，正聲道：「本是不可以的！」
所有人都看見了，程氏明顯鬆了一口氣。
燕如錦眨著水靈靈的眸子：「大人，那要如何才能調閱呢？」
「倒也不難，需內閣同意。」他說著就看向了王晉文。
人家現在正兒八經鍾書閣大學士，這種事兒哪裡有不同意的呢？
可程佳玲恍若山豬，順著心口：「那罷了，這聖旨是無法調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