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113章 雲香閣
燕如錦聽見有人疑惑的聲音，她在此時毅然決然選擇站立起身。
「那是鍾書閣大學士王晉文的四個孫子。」
見有人搭話，這就有人在一側問道：「他們怎麼坐在貢院門口，就這般頂著烈日考試？」
「哎！」燕如錦微微一嘆。
她的眸子一直盯著，那坐在貢院門前的四人，並未回身。
「同為大學士，也同樣是今年春闈的主理官，沈家的孩子就能光明正大的坐在貢院里考試，而王家的只能以此證明自己的學識。」
遺憾的聲線，讓人聽出難挨的同情。
「就這麼考了又如何，也算不得成績。」
有些人聽出了八卦的味道。
「姑娘可知，是何緣故？」
燕如錦眸中含淚，微微回身，就見整個二層的茶客，此時不自覺都坐得離她近了幾分。
滿眼都是求知慾。
燕如錦瞧著，趕忙一擦臉上的淚水。
當即選擇逃離茶樓。
她是走了，關於沈、王兩家的春闈之爭，就像是一陣風，迅速地吹遍整個鎬京。
而從來只要開考就被封，所有人不得在貢子街逗留的這條鐵律。
也因為王家四子烈日考試，不少人都想盡一切辦法去繞一圈。
燕如錦先前在的茶樓是最佳位置，火爆異常。
「讓你們找的說書的，找了么？」
燕如錦坐在街對面的馬車裡，對桃子與妙兒道。
妙兒趕忙道：「蘇姐姐已經安排妥當，不出意外已經開講了。」
她就是要助王家這陣風，徹底撕碎沈家的詭計。
「燕姑娘，好巧！」
燕如錦一直在貢子街盯著，正準備放下車簾離開，卻見著邱澤衍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她在馬車裡輕輕點頭示意：「邱公子。」
對於燕如錦對自己的疏離，邱澤衍那雙瀲灧多情的眸子微微淺笑：「那日姑娘送了我一份大禮，今日我便也送姑娘一份厚禮如何？」
此言一落，燕如錦先是一愣。
旋即便想到那日，她曾提點他調查崔江益。
她本就不是矯情之人，燕如錦微微欠身：「願聽其詳。」
「慶國公蔣培文大公子，昨夜吃花酒睡過了頭，錯過了今年的春闈，如今破罐子破摔，摟著美姬大鬧雲香閣。」
說著，他微微一頓：「這種情況下，真發生什麼，說了什麼，誰好說呢？」
燕如錦記得，王澤旭說過，慶國公蔣家的一位公子，退了沈家沈如意的婚約。
即便不是這位蔣姓公子，但是他也一定知道內幕。
「多謝公子！」
心下有了主意，燕如錦當即放下車簾，這就命人道：「雲香閣！」
一聽此言，邱澤衍臉上一滯，旋即卻又不懷好意地笑開了。
「燕姑娘，是準備這樣過去？」
被他這麼一提醒，燕如錦也反應過來。
雲香閣那是鎬京頂尖的紅館，裡面的姑娘粉妝碧琢，個個解語花，繞指柔。
邱澤衍狡黠的眸色好似狐狸一般。
「姑娘信的過我，便隨我來。」
看著他的馬車悠悠前行，燕如錦眸子不經意地輕輕閃爍。
旋即命令桃子等人駕車跟上。
「小姐，這邱公子奴婢瞧著不是個好相與的。」
桃子的左手已經握住身後的金瓜錘，只要前面的邱澤衍有異動，她不介意錘爆他。
妙兒趕忙連連點頭：「別看這邱公子丰神俊逸英姿不凡，但凡他敢有異動，我一定第一個將他捆了送給如溪姑娘。」
一說起蘇如溪，燕如錦嘴角一勾。
「同蘇如溪說一聲，楚雲澗得快些開業了，那位貴客可就要來了。」
回來這許久，京中的故人還沒有見全呢。
她微微掀簾的一笑，卻正正映在從繁星樓步出的謝必眸中。
冷峻的模樣使得許多女子望而卻步，卻又忍不住心嚮往之。
謝必沒空管這些人，這就急急跟上。
墨石剛剛也瞧見了燕如錦，他心裡高興，卻還是忍不住道：「主子，不查案了？」
謝必根本沒有理會他。
他一直跟著燕如錦，停在了一處私宅。
不消片刻，就見邱澤衍先出門，帶出來三個俊俏的小後生。
只一眼，他越看那其中一x人越眼熟，直到他們上了馬車，謝必再次跟上。
燕如錦從馬車上下來，瞧著紅紗彩燈曼妙的雲香閣，好聞卻不刺鼻的百花百果的清香沁人心脾。
「呦，這不是邱公子？」
一位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扭腰送胯地迎上邱澤衍。
在她將要碰到邱澤衍之時，當即丟給她一袋銀子。
「最好的姑娘，我要帶我阿弟好好見見世面！」
說著，就在燕如錦不注意之時，他一把攬過她的脖頸，她的臉就貼在邱澤衍的心口。
強有力的心跳聲，不知是自己的還是邱澤衍的，她趕忙拍著他的手臂。
示意他鬆開自己。
奈何，她感覺似被鋼鐵禁錮。
自己就這麼被拖入了雲香閣。
再說這雲香閣。
真是人間仙境，迎面是十六人組成的笛、蕭、琵琶、古箏等身姿曼妙的樂手。
她們高低不等地站在一座假山之上，其下雲海飄飄，好似仙境一般。
所有人順著長廊欣賞行走，也有那來了興緻的恩客，當即就拉走假山上自己看中的姑娘。
不多時就會有另外一個姑娘頂上。
鬆開燕如錦的邱澤衍，一直盯著燕如錦的表情。
瞧著她不似尋常姑娘家的羞怯，他越發來了興趣。
「阿弟這是不滿意這裡？」
「這裡的姑娘沒有靈氣。」燕如錦帶著批判的目光審視雲香閣。
更是下定決心，她們做的楚雲澗決不能如此膚淺。
邱澤衍不知如何說的時候，燕如錦冷冷道：「你們男人真無趣，這便是頂尖的了？」
「看來這裡沒能讓你滿意！」陰仄仄恍若數九寒天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燕如錦自然知道是誰，落落大方好似貴重人家的小公子。
「這位公子我們相熟么？」燕如錦很好奇，謝必有什麼好生氣的。
他自己不是還來這種地方，怎麼還有臉質問他人？
說著，燕如錦學著男人的姿態，這就用手肘一戳邱澤衍：「大哥，你認識此人么？」
見謝必黑沉著臉，邱澤衍自然認識謝必，當即無所謂道：「不認識。」
說著，他攬著燕如錦就上了二樓。
燕如錦此時也想起來此行的目的：「蔣培文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