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80章 各懷鬼胎
第80章 各懷鬼胎
一路小心尾隨，終於在一個叫無憂雜貨鋪前，他二叔極其警備地閃了進去。
燕如錦不知道裡面是什麼路數，自然是不敢進去的。
可接下來的一幕，著實讓她震驚不已。
「都讓開，都讓開……」
躲在人群里，燕如錦眼睜睜地瞧著自己爹，帶著自己的士兵，將廣濟堂所有大夫都捆了起來。
數了一下二十三個大夫。
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梅易濟。
他自是仙風道骨，即便手被捆著，可行走間風骨不減。
「衛國大將軍，你就這般地將老朽等捆了去，就不怕我等懷恨在心，再動了什麼手腳？」
當著所有百姓的面兒，燕南爭毅然一副大將軍應有的模樣。
威嚴肅目：「家父病情緊急，也是不得已，還望神醫見諒。」
說著他亦是絲毫不懼：「當然，本將軍也請了京中數十位名醫，會同神醫一道為家父診治。」
百姓們哪裡知道什麼。
但是一聽這話，不由得就開始有人猜測了起來。
「呦，這燕將軍是孝順，你看看為了自己的爹……」
「那可不，聽說這衛國將軍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爹之所以忽然重病，都是因為他髮妻還有個養女！」
「什麼？衛國將軍還有養女？這有點兒白眼狼了，自己是個養女怎麼還能如此忘恩負義。」
「你都不知道，這養女剛來……」
燕如錦就在旁邊聽著。
明明是說她的，她還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樣。
一聽要說她這養女了，燕如錦一扒拉身側口若懸河之人。
「這個養女我知道，聽說燕家人雇兇殺人，更是火燒了他們老家的崇峻岭，就為了燒死此女。」
此言一出，所有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而剛剛還口若懸河不住說著燕如錦壞話的男子。
明顯一臉的不悅：「你懂什麼！就是那個養女的問題。」
燕如錦和顏悅色，絲毫不惱。
「我家親戚就有那邊的。先前在老家這燕家一家子就變了法兒的，要吞了人家王家的嫁妝。聽說還搞出個什麼直升秀才的舞弊案，當時被壓著，後來北燕打來了，這才不了了之了。」
這裡頭多少是趕著今年的春闈的考生，一聽燕如錦這話。
所有人都活泛了起來。
「秀才舞弊？這麼說，小生想來縣裡有個草包就是有錢，不知道怎麼就成了秀才。不才考場甚至都未曾見過此人！」
書生之間，消息一下就徹底炸開了。
燕如錦功成身退。
而剛剛口若懸河，一直想要給燕如錦潑髒水的人，也悄悄地跟在了燕如錦的身後。
越走，燕如錦走得越偏。
眼瞧著來到了一個死胡同，燕如錦微微停住腳步。
「小哥哥，是喜歡我么？不然怎麼跟得這麼緊？」
那人也是一愣，旋即從袖中落出一把長刀。
燕如錦仿若沒有看見，一抹柔弱爬上了臉頰。
「初次見面，倒也不知哪裡吸引了公子？」燕如錦說著，就咬唇慢慢靠近。
那人聽著只覺得渾身彆扭。
眼瞧著就見燕如錦離自己還剩一臂的距離。
「是你自找的！」
可他的話音剛落，燕如錦手裡的短匕，已經直接插在了他的喉嚨之上。
只見他嘴巴微微張合。
燕如錦似乎懂他要說什麼一般。
「不是我不想問你點兒什麼，是你死了才更有用！」
戰場上學的功夫，能一下置人於死地，絕不磨磨唧唧。
當她再回到街上，聽著周遭人都在談論院試舞弊一事。
這當然就是她要的。
心情愉悅的燕如錦，當即來到了繁星樓。
從懷中拿出一塊紫色木牌，隨便地扔給小二。
此時的小二一接著牌子，哪裡還敢抬頭看人，這就躬身低頭：「客官這邊請。」
一路隨著小二越走越高，而每一層的場景也是越走越精緻。
直到停下來。
燕如錦發現這應該算是繁星樓的頂樓。
「吱……」房門輕開。
一個碩大的山水翡翠屏風正擋在門口。
小二自始至終都弓著身子，燕如錦瞧著不由得滿意挑眉，這就邁入房中。
聽著身後小二輕輕地關上房門，燕如錦這才抬步繞過屏風。
「安公子，三年未見，混得不錯呀！」
燕如錦說著，開始打量著四周，話裡有話道：「繁星樓仙字一號房，這得是多少人千金難求。」
一襲墨藍祥雲銀絲暗紋直裰的安乃喬。
聽著燕如錦的話好看的薄唇清冷一勾：「能有什麼辦法呢？燕小姐讓我加入陸家的軍隊，人家就這個配置，我若是拒絕了，反倒是令人生疑！」
「陸家！可真是財大氣粗，不像我，寒酸得不像樣子！」燕如錦說著，就學著男子的模樣，豪爽地坐在安乃喬對面。
隨意地拿起他為自己斟的清茶，一飲而盡。
「好茶！」
安乃喬本就柔美的臉上閃爍驚詫，旋即卻依舊是那副笑容：「這是茶，不是酒！」
見他如此，燕如錦想起來，自從他四肢重塑之後，他好像就一直這個表情。
「當然，希望燕小姐也明白，我沒有時間同燕小姐在此品茗。」
瞧著他明明笑著，聲音中的冷意卻讓她一個寒戰。
燕如錦把玩著手中精緻的茶盞。
「我這個人心眼兒小，先動莫泰重吧！」
安乃喬聽著明顯不悅：「你答應我的！三年了，你還要我等多久？」
「三年多久？等不了了？是想心安理得地享受么？」
燕如錦瞧著眼前的安乃喬，哪裡還有曾經在她府前的半分影子。
心頭也在計較，自然不可能如了他的意。
「再說了，你怎知莫泰重對於安家，就沒有半分的關係？」
安乃喬瞧著燕如錦絲毫不懼的模樣。
本就妖孽的臉上，綻開了癲狂的笑容。
「好，看來你初心未變！」
燕如錦可不慣著他：「看來你的初心變了！」
安乃喬似因這一句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當即從懷裡甩出一張當票。
「這裡有你想要的一切，取來便知我有沒有變！」
燕如錦看著那當票，嘴角冷冷一勾。
「我爹在西疆打仗，這麼大的事兒，為何不見你書信一封告知於我？」
說著，身側就是燭火，燕如錦當即將那當票燒成灰燼。
冷厲的眸子正對上安乃喬嗜殺的鷹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