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油滑小人
第16章 油滑小人
燕如錦聽著防備狐疑地盯著他，緊張地防備著周圍所有人。
而他，說著攤手看著左右：「你看看，我有錢，太有錢了。導致我這個人缺少了些什麼東西。你們打死了老虎，需要錢，而我需要名，我不在乎多少錢，咱們各取所需，不好么？」
燕如錦手裡握著燈台，再三猶豫下，這就拉著桃子離開。
「我叫邱澤衍，只要你在縣衙說出我的名字，我們的交易依舊成立。」
話音剛落，燕如錦停下了腳步。
「看來你知道什麼？」
邱澤衍拿著一羊脂玉雕琢的酒盅，微微一呡：「我能知道什麼？只是昨兒夜裡戰馬闖入了縣衙的大門，那可真是一匹好馬。」
戰馬，整個縣裡就是守城大將軍手裡，都沒有幾匹像樣的戰馬。
他如此強調，怕不是燕老二燕南潯來了縣衙。
可這也都是他故意用話，讓她自己去猜想。
燕如錦稍稍思襯，最終選擇帶著桃子走出了如意坊。
到底是龍潭還是虎穴，也只有她闖過才能知曉。
當她再走在街上，所有人就像是躲瘟疫一般躲著她。
直到她趕到縣衙門口，也依舊無一人敢上前。
就當她準備敲響縣衙大門的時候，忽然大門打開，衙役魚貫而出，團團將燕如錦主僕圍住。
只聽得門內一聲冷喝。
「拿下！」
這就有衙差用手裡的殺威棒，直接將燕如錦與桃子壓倒在地。
桃子欲掙扎，還是燕如錦趕忙按下。
「縣老爺，不知道我與婢女犯了什麼罪。」
縣老爺不過四十的年紀，一臉的滄桑，吹鬍子瞪眼，指著燕如錦咬牙切齒。
「昨兒夜裡，崇峻岭燕家莊燕氏來告。妖女假借老虎之名，坑殺了燕氏奴僕一十五人。妖女，你可知罪。」
燕如錦趴在地上，想著剛剛邱澤衍的話，笑容笑著笑著就變成了冷厲。
「縣老爺可有人證？可有物證？」
縣老爺明顯有恃無恐，卻又拿起了官腔：「先斬首再畫押，保證沒有一個冤假錯案。」
黑，那是真的黑！
燕如錦氣得咬牙，雖然想到的辦法很不禮貌，但是而今她窮途末路。
只能以後想辦法報答墨石了！
旋即從腰間抽出了墨石的金牌。
「大人，認不認識這個？」
一看見金子，縣老爺來了精神，這就趕忙親自來取。
可剛一拿到手裡，他就嚇出了一身冷汗。
「金……金羽衛……」
瞧著他被嚇的模樣，燕如錦冷笑著催促道：「縣老爺，趕緊將我就地正法，看看這個腰牌的主人，會不會順著查上一查？」
這下縣老爺急了，趕忙將壓在燕如錦身上的棍棒如數打開。
「誤會，都是誤會……」
說著一臉的討好，小心翼翼道：「小姐，要不您先起來？讓賤內服侍小姐先行用膳？」
「我是妖女，不是先斬首再畫押么？來吧，給個痛快。」
燕如錦說著還不忘把脖子往前面送。
這下輪到知縣著急了。
一會兒的工夫，擦了好幾次的冷汗。
「姑奶奶，哎喲，有些話我不……不能在這兒說。」
說著乾脆給燕如錦跪下，不住地對著燕如錦拱手告饒。
燕如錦才不理會，好在這時一剛過而立之年的師爺，一甩墨青色長袍，從衙內跑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縣老爺，這就蹲在燕如錦的身側：「燕小姐必定是遇到什麼難事，要不咱們先幫燕小姐解解憂？」
本是要較勁的燕如錦，被這師爺一說，倒是想起了還在招紅樓的邢嬤嬤她們。
她能在這兒耗，她們可等不得了。
旋即也不磨嘰，直接起身大搖大擺地進入縣衙。
後堂
縣太爺坐在主位，讓其夫人捧著金羽衛的腰牌，雙手俸給燕如錦。
燕如錦特意去瞧，只見這知縣的夫人落落大方，一身紅綠相間的襖裙上綉蠟梅。一舉一動也頗有規矩，想來必定是大世族出來的女子。
就因為燕如錦多看了一眼，知縣明顯一臉的不悅。
「咳，像什麼樣子！」極其不耐，即便當著外人依舊是滿臉的嫌棄。
被他這麼一說，知縣夫人在奉茶的時候，明顯手上一抖。
好在燕如錦及時扶住茶碗，知縣一瞧猛一拍桌，燕如錦那種不適的感覺又再次來襲。
當即開口道：「瞧著夫人規矩儀態，頗有平建顏氏之風。」
知縣夫人一聽，本黯淡的眸子忽而冒光。
對著燕如錦就盈盈一禮：「妾身顏若青娘家正是建平顏氏。」
她的話音剛落，不容燕如錦吐口，知縣一臉的輕蔑，睥睨高傲地指著顏若青。
「有什麼用？花架子！顏氏現在還有能抬出門面的人沒有？」
剛剛那一瞬間，顏若青一身恍若有顏氏滿門榮光加身，可因為自己夫君一句話，她瞬間矮了一截。
燕如錦當即毫不猶豫傲然吐口。
「泰昌十五年，戎狄犯我北疆十五城，顏文宣率滿門三十餘人十萬大軍，將戎狄趕出我國疆土。三年後，戎狄突襲，援軍遲遲未到，顏家死守函谷，不讓戎狄進犯，顏氏滿門男兒無一人生還。」
顏若青在一側掩面輕輕抽泣，知縣冷冷地瞪她一眼。
傲然不屑道：「那都是先帝時候的事兒了！」
說著，他卻也不裝了，傲然地拿起茶盞呡了一口。
「燕小姐，你們燕家，那在昨日就已經給本官打了招呼。原意是要將你押入大牢問斬的，看在你有金羽衛的腰牌份兒上，才讓你進這后衙飲茶。」
說著一吹自己的茶碗，又呡了一口冷冷道：「對了，剛剛本官還接到檢舉，說你涉嫌火燒驛站，這兩宗罪，那可都是斬立決的大罪。」
忽而聲音猛然一重：「燕小姐，莫要不知抬舉。」
一聽說她涉嫌火燒驛站，燕如錦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一定是賀灧瀾的功勞。
「難怪不拿金羽衛放在了眼裡，原是傍上我朝吏部尚書了！」
燕如錦說著直接起身，傲然而立：「所以，知縣大人，這是準備怎麼處置我呢？」
即便她而今只有十幾歲，她絲毫不懼，甚至一句話，倒是讓老油條知縣心裡猛然發怵打鼓。
語塞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須臾這才找回思緒，猛然一拍桌子：「老虎留下，不送！」
這知縣油滑得很，當街有百姓看著，若真的有人來查，他那時候不管如何都不好交代。
可是這在後宅，他可真是連裝都懶得裝。
「知縣老爺想私吞這隻老虎怕是成不了了。」
知縣聽著眉頭一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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