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第202章 洞房

  沈明珠收完帳回到廠里,看到廠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奧迪轎車,還來不及疑惑就被早已等在廠門口的沈朝北拽著往廠里走。


  「來了一個有錢的太太,說是要訂購咱們廠的辣條和豆腐乾。」


  一聽有生意找上門,沈明珠心裡頓時欣喜不已。


  她整理了下頭髮和著裝,又從包里摸出小鏡子和口紅補了下唇色,以便讓她看起來精神飽滿一些,好給客戶留個好印象。


  等做完這些走進辦公室,認出來人是嚴素后,她不由得意外。


  嚴素臉上的吃驚和意外也並不比她少。


  沈明珠率先上前伸手寒暄,「您好,讓您久等了,請坐。」


  嚴素看了她兩秒才伸出手與她回握。


  重新泡了一杯熱茶,替換掉嚴素麵前有些涼掉的茶水后,沈明珠才坐下與對方客氣攀談起來。


  「我姓沈,您喚我小沈或者沈廠長都可以,請問您貴姓?」


  嚴素不動聲色的打量她,淡聲道:「我姓嚴。」


  姓嚴,難道是嚴屹的親戚?

  沈明珠心中暗暗揣測眼前女人跟嚴屹的關係,臉上保持得體微笑,「您好,嚴女士,聽說您準備訂購我們食品廠的辣條和豆腐乾,不知道您需要多少?」


  嚴素從提包里拿出辣條和豆腐乾,「這樣的,每樣一百袋就可以了。」


  沈明珠有些錯愕。


  嚴素手裡的包裝規格,是她為自己的婚禮特別訂製的小袋裝包,每袋只有20克的份量,兩百袋加起來也才八斤。


  她原本以為對方親自找上門,怎麼也得要訂個百八十斤、幾百斤的。


  雖然失望,但沈明珠臉上卻並未顯露分毫,「沒問題,請問嚴女士您什麼時候需要呢?」


  嚴素說了個時間,沈明珠應承下來。


  送嚴素出去時,沈明珠安耐不住心裡的好奇,「嚴女士,我冒昧問問,您是怎麼知道我們食品廠的呢?」


  嚴素心思轉了好幾圈才開口,「我弟弟前幾天參加朋友的婚宴,帶了這兩樣東西回來,我嘗著味道不錯,就想買一些招待小朋友。」


  出於私心,嚴素不希望沈明珠跟自家弟弟有過多牽扯,也不願讓沈明珠知道,買辣條和豆腐乾是自家弟弟的意思。


  而她不知道的是,沈明珠同樣不想欠嚴屹的人情,在聽到這事與嚴屹無關后,反倒鬆了口氣。


  ……


  「二小姐,現在是要回家嗎?」


  聽到司機的詢問,嚴素按住突突直跳的額頭,吩咐道:「去少爺那。」


  「是。」


  不出兩分鐘,嚴素又改了主意,「算了,回家吧。」


  司機應是。


  看著車窗外倒退的街景,嚴素心裡默默嘆氣:希望自家弟弟能懂得分寸,千萬不要跟這位沈小姐有什麼瓜葛才好。


  三天後,嚴素的司機來取走了訂購的豆腐乾和辣條。


  錢雖然不多,但沈明珠心情還是挺愉悅的。


  這代表她在喜糖里放辣條和豆腐乾的舉措起了效果,這回是嚴女士,下次說不定就是其他的大老闆。


  早早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沈明珠便拎著包包下班了。


  不過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趟百貨商場。


  回家時,又順道去了裁縫店取了前兩天拿過來修改的睡裙。


  回到家屬院,遇到幾個大媽大嬸在花壇邊嘮嗑,看她手裡抱著一捧鮮紅欲滴的玫瑰花,個個都誇她花買得好。


  沈明珠笑著應了兩句,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


  等她走了后,幾個大媽大嬸小聲議論:「她可真是心大,攤上這麼個不中用的男人,每天還樂呵呵的。」


  「濤子媳婦不是說了嘛,兩口子沒圓房是想留著洞房花燭夜,不是裴颺不行。」


  「切,你當這世上真有柳下惠呢?兩口子結婚都多久了,天天睡在一個被窩裡,是個男人他能忍得住?」


  除非不是男人。


  …… 裴颺剛做好午飯,看到沈明珠捧著一大束紅玫瑰回來,臉色當即就有些黑。


  「哪來的花?」


  「買的。」


  聽到她的回答,裴颺臉色頓時轉陰為晴,「真漂亮。」


  沈明珠似笑非笑的睨了男人一眼,將裝著花瓶的袋子遞過去,「洗一洗,裝點水。」


  「好嘞!」


  沈明珠把玫瑰拿到衛生間,用桶接了水泡著醒花。


  吃過飯,照例是裴颺收拾碗筷,沈明珠把醒過水的玫瑰拿到茶几上,邊用剪刀修剪邊插進花瓶中。


  等裴颺洗好碗,花瓶也插好了。


  花口的玻璃長瓶中,錯落有致的插著十幾隻嬌艷欲滴帶著水珠的紅玫瑰。


  沈明珠滿意的拿著花瓶問男人,「怎麼樣?」


  「好看。」


  看著像金毛似的蹲在她面前的男人,沈明珠心情不錯的拍拍對方腦袋,「你把地掃一下,順便把廚房的垃圾扔了,放家裡一股味兒。」


  裴颺吸了吸鼻子,心說沒味兒啊,但還是聽她的拿起掃帚把茶几和地上的花枝花葉掃乾淨,又用拖把拖了一遍地面,然後拎上垃圾出了門。


  等裴颺扔完垃圾回家,發現自家媳婦不在客廳,卧室門被關著,透過門板隱約聽到有悠揚清甜的歌聲傳出——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我愛你有幾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愛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


  裴颺懷著好奇的推開卧室門,等看到房間里的場景時,整個愣住。


  卧室還保留著前幾天辦婚禮時的布置,因為窗帘被拉上而顯得有些昏暗,但牆角的檯燈卻亮著,散發出朦朧的光。


  檯燈旁的書桌上放著一捧紅玫瑰,滿室暗香浮動,歌聲婉轉,氣氛說不出的曖昧旖旎。


  裴颺的目光落到背對著他的女人身上。


  單薄嬌小的肩上掛著兩根細細的帶子,整片雪白的背脊一覽無遺,一直延伸到腰下,才被薄薄的面料遮擋處。


  沈明珠將點燃的香熏放到在玫瑰花旁邊,轉頭看男人站在門口發愣,不由出聲:「關上門。」


  裴颺聽話的退出去將房門關上。


  沈明珠:「……」


  是不是傻?


  裴颺看著關上的卧室門,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忙又推開門走進去把房門從身後關上。


  沈明珠這才收回視線,拿起桌上的木梳子開始梳頭。


  察覺到男人炙熱的眼神落到她後背上,沈明珠表面淡定,內心卻難掩緊張和羞澀。


  隨著男人朝她走來的腳步聲,心律也彷彿失了常。


  撲通,撲通。


  男人的每一步,都彷彿踩在了她的神經上,讓她心悸難抑。


  「明珠。」


  裴颺從身後摟住她,寬闊的胸口隔著薄薄的一層面料,緊貼著她的背脊,源源不斷的熱源傳遞到她裸露皮膚上,繼而蔓延至全身。


  沈明珠感覺身體像著了火一樣慢慢變熱。


  裴颺將她轉過身,目光掃過她胸前,呼吸忽然沉重起來。


  就在他低頭要吻下來時,沈明珠卻抬手捂住他滾燙的唇,「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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