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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第245章 259,再放縱一次

  楚星白把長公主的話聽在耳里,沖她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揮了揮手,大步往前走去。


  「後會有期。」


  這是他給長公主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說完,他的腳下的步子就不斷加快,直到回到了皇帝派來的儀仗隊之中。


  他的一身白衣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彷彿讓人一眼就看見了希望。


  當然,事實也是如此的。


  在不久之後,楚星白這個新登上皇位的燕國國君就像是神兵天降一般,出現在了大興,力挽狂瀾。


  不過那都是后話了,現在長公主送別了楚星白之後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停留著多想,徑直就回到府中布置另外的事情去了。


  而被押去城裡的阿茶此時也受過了一番「刑具」的折磨,奄奄一息地被人架著出現在城樓之上。


  作為這齣戲里最大的反派,拓跋俊深知好戲還尚未結束,自己仍需繼續將戲演下去。


  「這個妖女在京城就迷惑陛下,現在更是妖言惑眾,說出些大逆不道之言!」


  「本王今日將她擒獲,此後在城樓示眾七日,待七日之後將她處決!」


  說到這裡,拓跋俊的視線就故意落在百姓之中,等著他們表明出自己的態度。


  「諸位百姓可有意見?」


  意見?


  就定安王不久前在神壇之上對剛剛施展完神術的神女下手的事迹早就已經傳遍大街小巷了。


  眼下定安王還要拉著神女遊街示眾和在此用刑,他們這些平頭百姓還能有什麼意見啊。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拓跋俊可不看重那些百姓的真實想法,因為他提前就已經安排了人手在百姓中負責跟自己對著干。


  這不,演員已經就位了嗎。


  「定安王,在下認為此事不妥!」


  果然,人群中有人率先提出了反對意見。


  那人為了讓城樓上的拓跋俊能聽清,甚至還專門站在一個水果攤的架子上,使出了內力來回話。


  一時間,包括拓跋俊和阿茶在內的視線全都落在他的身上。


  拓跋俊是知道該自己說話了,而阿茶是很迷惑。


  拓跋俊背對著自己,站在自己的身側,能讓她很明顯地看出來他的放鬆。


  可都有百姓反對他了,還有什麼可放鬆的呢?


  也不知拓跋俊是已經預料到了她的想法亦或是其他的,阿茶的耳邊只是響起了一道很小的聲音。


  「阿茶,你且看好了。」


  他這句話音落下,就聽見了他的呵斥聲。


  「放肆!」


  「本王定下的事有何不妥!」


  「膽敢再為妖女求情者,一律視為同黨,全部收押入監!」


  說著,果真就從人群中冒出了一隊人手,毫不拖泥帶水的將那人給抓了起來。


  這下好了,本來還想說幾句話的人是徹底噤了聲。


  拓跋俊很貼合自己身份地綻開了一個滿意又嗜血的笑容。


  「本王今日不妨就告訴你們,從今日以後,在本王的這片封地上,只有本王才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爾等賤民就等著本王的恩賞吧。」


  他的這些話當然是一字不落地進了每個人的耳里,阿茶看得雙唇緊閉。


  嗯……


  怎麼說呢。


  她覺得拓跋俊的精神狀態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以前的他有傲氣和狂妄也不會將事情鬧到這種地步。


  但今日他都已經超出他們事先的計劃了。


  這又是鬧得是哪出呢?

  可還沒等她將事情想個所以然來,拓跋俊就吩咐人手將她帶了下去。


  「將妖女帶下去,不要再污了本王的眼!」


  話雖是這樣說給外人聽的,但朱順才剛剛就阿茶帶離眾人的視線,就趕緊為她鬆了綁。


  就這樣,這一齣戲算是暫時告一段落,可今日的時間也耗了大半了。


  阿茶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擔憂地站在門口等著拓跋俊。


  這一系列的事情太讓她意外了,還有拓跋俊的身子,這些她都要找他問個清楚才是。


  拓跋俊一來就注意到了她的身影,很是不解。


  「阿茶,你怎麼不進去歇著?」


  「拓跋俊,你瞞著我不按我們事先的計劃演了這麼一出大戲,身子就沒有一點事?」


  聽她這樣質問自己,拓跋俊瞬間就心虛了。


  沒錯,他一直是強撐著自己的身子,硬是將他瞞著阿茶精心設計的戲碼給演完了。


  但那是可以說的嗎?


  所以他故作無事的揚起了淺笑,張開了自己的雙臂。


  「無事,我身子已經好多了。」


  「你給我服下的醒神丹當真管用,不信你看看……」


  他越是這樣說,阿茶心中的酸楚就越甚。


  白澤在將醒神丹給自己的時候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沒人比她更了解其中的功效。


  她如何能看不出拓跋俊這是故意再給自己安慰呢?

  可越是這樣,她就越覺得不是滋味。


  現在距離服下醒神丹已經快過去一日了,拓跋俊的壽命就只剩下最後一日多了。


  事到如今,他想的都是安慰自己和江所有的退路留給自己。


  「你就不能再多為你自己想想嗎?」


  「想什麼?」拓跋俊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語氣里也染上了幾分無奈。


  「阿茶,我已經想好了在我走之前想做的事情,還需要你多多配合我,可以嗎?」


  可以個鬼!


  要不是見他身子不對,阿茶真恨不得就在此處將他罵得狗血淋頭。


  但要是真的這樣罵,她又實在不忍心。


  「……你先說吧,我再決定要不要配合你……」


  說著話的時候,阿茶的嗓音里已經帶著幾分嘶啞。


  「你別這樣說。」拓跋俊猛地上前扶住了她的肩頭,逼得她將視線對準自己,「阿茶,這是我最後的一點心愿了,你難道真的忍心拒絕我嗎?」


  是啊,就是知道他時間不多了,阿茶才更無法將許多話說出口。


  「我……」


  「好了,你就是已經答應我了。」


  此時的拓跋俊一言一行看起來都像是個人性的孩子,絲毫不管阿茶想說的話,就直接將自己的心愿給一股腦說了出來。


  「你也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我要你今夜再陪我放縱一次。」


  在聽見他的「放縱」一詞之後,阿茶心裡就隱隱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你想如何放縱?」


  「我們今夜徹夜不眠,趁著月黑風高再看看城中的景象,然後你再陪我去城外的竹林一趟。」 徹夜不眠是為了多些時間再看看人間的景色。


  可突然去城外的竹林是做什麼呢?


  阿茶不解這看城中的景色與去竹林之間有什麼關係。


  她本想再詳細問問,可是看見拓跋俊那灼熱的視線,還是將話咽了下去。


  「……好,那我今夜就陪你再放縱一次吧。」


  這是答應他了。


  果然,拓跋俊一聽就十分歡喜,不管不顧地朝著身邊的朱順吩咐了起來。


  「你速速去找些易容的高手,再去安排一桌神女愛吃的菜式,等到今夜,我們要干場大事!」


  阿茶聽得更是心頭一酸。


  都這個時候了,拓跋俊安排菜式都還是顧慮著自己喜歡。


  其實昨日朱順才告訴自己了,因著身體愈發不好,拓跋俊自從來了封地之後就幾乎沒有再吃過一頓像樣的飯菜。


  「朱順,記得給你主子也準備些他喜歡的菜式吧。」


  「是。」


  飯菜還在準備之中,易容的高手就已經來了。


  也許是時間不多了,拓跋俊也打算放飛自我了,見到來人就提出了自己想要的相貌。


  「勞煩幫我易容成垂垂老矣的樣子,我想看看往後的自己。」


  他這一生經歷過幼年和年少,中年是不會再經歷了,要是能看見老年的自己,倒也能算他是過了圓滿的一生。


  他的這點話外之音,阿茶怎麼會聽不出來呢。


  其實淚水都已經在她的眼眶裡打轉了,但她還是趁著拓跋俊不注意飛快地擦去了淚水,做出一副輕快的樣子。


  「那就勞煩幫我也易容成一個老婦的模樣吧。」


  拓跋俊一聽就想勸說她。


  「阿茶,你這……」


  阿茶擠出了一個比苦還難看的笑容,很蒼白的解釋道。


  「都說了是要陪你放縱一次,那要是我們看起來不相配,豈不是要招人懷疑?」


  「……好。」


  在回答的時候拓跋俊已經將自己的視線別開了,不敢再看她一眼。


  沉默就這樣在他們之中蔓延開來,一直到他們用完膳,外面的天空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今夜對於這個城市來說,註定是不平凡的一日。


  因著拓跋俊下午的舉動,家家戶戶都人心惶惶,生怕定安王再下什麼決定會牽連到自己。


  而這時的拓跋俊已經換好了裝扮,先一步走到了大街之上。


  「能再感受一下人間煙火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那我陪你慢慢走走吧。」


  「好。」


  不同於這邊的溫馨,此時的皇帝已經收到了加急傳來的消息。


  「陛下,不妙了!定安王封地有急報!」


  皇帝本還在與錦瀾纏綿,一聽見這句話趕緊瞪大了雙眼。


  「定安王那邊到底發生了何事?快將急報拿上來給朕看看!」


  錦瀾的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精光。


  看來阿茶已經在封地做了手腳了,那這份急報還不能讓皇帝就這樣輕易地看見。


  這樣想著,錦瀾就嬌媚地用指尖輕輕劃過皇帝的胸膛,嗓音那叫一個嫵媚。


  「陛下~,難道您就這樣就要拋下臣妾不管不顧了嗎?」


  皇帝身下一緊,濃烈的慾火再次湧上他的心頭,不過對急報的最後一絲理智還是將他拉回了現實。


  「瀾兒,你莫要心急,等朕先處理完這份急報吧。」


  該死,狗皇帝居然不上當。


  一計不成那就再生一計,錦瀾的雙眸滴溜溜地一轉,就垂下頭不再開口。


  可她渾身散發的顫抖還是讓皇帝察覺出了不對。


  「瀾兒,你這是如何了?」


  錦瀾微微搖了搖頭,委屈兮兮地撇著嘴。


  「陛下,是臣妾不好,臣妾不應該打擾您處理政事。」


  「您說得對,臣妾這就出去,不再來打擾您。」


  經她這麼一鬧,皇帝又覺得腦瓜子嗡嗡的疼。


  可美人這樣跟自己訴說委屈,他怎麼也狠不下心來責罵,更枉論將美人從自己的身邊趕走呢。


  急報就急報吧,左右距離京城尚遠,量拓跋俊也掀不出什麼風浪來。


  帶著這樣的想法,皇帝心安理得的扔下了急報,一把將錦瀾攬在自己懷中。


  「瀾兒,你誤會朕了。」


  「有你陪在朕的身邊,朕才是心滿意足。」


  呵呵,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錦瀾在心裡默默地翻了一個大白眼,然後不動聲色地離狗皇帝遠了幾分。


  「陛下,您可莫要抬高臣妾了。」


  「要是您這話讓朝中的那些大臣們聽見了,他們說不定又會給臣妾扣上什麼禍國殃民的帽子,臣妾明明什麼也沒做,被這樣誤會,真是百口莫辯……」


  錦瀾為了顯得真實些,還專門擠出了幾滴眼淚。


  皇帝現在本就對這樣的美人愛不釋手,再加上多年來深受朝堂上那些臣子動不動進諫的苦惱,這下更是狠狠共情了起來。


  不僅是共情,他甚至還生出了叛逆之心。


  「他們敢!」


  「你是朕的女人,他們就算手再長也伸不到朕的宮中!」


  「朕就是要讓你一直陪在朕的身邊,就是讓你看見了政事又有何妨!」


  話是這樣說的不假,但還是要將自己置於一個被動的地界上嘛。


  錦瀾的身子往他懷中縮了縮,啜泣的聲音也降了下來。


  「陛下,有您這樣維護臣妾,臣妾無以為報,只是怕落人口舌,政事臣妾還是不摻和了吧……」


  不摻合?

  那怎麼可能。


  在皇帝眼裡,讓錦瀾參與政事就是打響他反抗那些喪心病狂的臣子,維護自己皇帝威嚴的第一槍。


  所以他要錦瀾不僅參與,還大張旗鼓的參與,最好是能忍人盡皆知才好。


  「瀾兒,你不必再憂心了,朕自有打算。」


  錦瀾得意地揚起了唇角。


  喲,她倒是要看看狗皇帝能有什麼打算。


  「來人啊!將朕的旨意曉諭朝堂與六宮!」


  「宸貴妃溫慧賢淑,蕙質蘭心,實為後宮典範,朕甚信之,特賜宸貴妃參與政事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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