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兩道必殺技
再大的案子也得破,就是泰山壓頂也得推開,但眼前的氣,方天宇忍不了。
「馬靖可以欺負我,壓著我走,那是昨天的歷史,今天不行了。」方天宇只覺得手指發抖,心裡似乎有個野獸作怪,根本就控制不了。
周健雖然沒細說在保安隊里遭了什麼罪。
他是個實在人,越是不說,受的委屈肯定越大。
心裡這麼想著,不用看,他也知道陳亮他們都看著他呢。
聽到了,陳亮正和王強說著什麼,似乎說的是繼續招人的事,看樣子他們根本就沒把這些人看在眼裡。
「好,教官,我說的肯定你也能想到了,還有黃所,你肯定也支持市局的工作,都講大局嘛……」他溫文爾雅的說著,突然話題一轉,看向了陳亮,目光冷的寒氣逼人,
「就這個娛樂城,工作人員不到二百人,停業就是維持著對吧?」
「當然,就是一日三餐,叫員工待好就行了。」
「要是營業,每天出入人員多少?你說個平均數就行。」
「一千八,最多的時候娛樂、住宿,加上各種婚慶、年會什麼的,能,能有五千人,那就快超負荷運轉了,成本很高。」
……
以上是他和陳亮的對話。
方天宇說的平靜無奇,和平常聊天沒什麼兩樣。
一開始陳亮有些警惕,到了後來越來越放鬆了。
在他看來,方天宇就是個毫無經驗,很自負的傢伙,下的決心很大,具體起來根本就沒什麼辦法。
「小子,你就等死吧,本帥什麼人都能糊弄,就弄不了他,也不知道怎麼的,怎麼突然壞的出水了呢。」邵帥靜靜的看著,腳不由的就掂起來了。
還發出了輕鬆愉快的節奏聲。
幾乎就在這會,方天宇聲音嚴厲起來了,「好,黃誠所長,你給供電所打電話,看看這個商業大戶三天來,每天用了多少電?
這麼大的地方,一天幾百塊錢的電費正常,要是過萬了……」
「什麼費?你再說一遍,什麼情況啊?」黃誠剛才都聽煩了,明顯的不在狀態,一聽叫自己名字,還一頭霧水呢。
等他聽清了,眼珠子瞪的很大,恍然大悟道,「對啊,日常用電騙不了人呢,忽悠我們是吧。」
他熟練的扒拉著手機號,找新區供電局值班電話,憑藉彼此的工作關係,估計十分鐘那邊就能給個詳細數字。
電話還沒接通呢,就聽著周建在旁邊建議道,「再給自來水公司打個,水也容易查出問題來,超過了幾百人的量,他們不能請員工整天洗澡吧。」
這兩個建議如同兩道必殺絕技,一說出來,猶如在空氣中炸響了炸彈,陳亮、王強他們誰也沒說話,低頭的低頭,眨巴眼的眨巴眼,就跟被強電流擊中了似得。
「還有啊,這種娛樂場所人多,管理難度大,保安隊伍屬於公安機關內保管理範圍,大周,你檢查檢查去。」邵帥指了指王強,對周健說,
小聲嘀咕了句,「么的,這年頭啥人都留個鬍子,你咋不帶個文胸,把丁丁割掉啊。」
周健上下打量著王強的絡腮鬍子,足足看了好幾秒,嚴肅道,
「保安服叫你穿的,跟個土匪的,鬍子不行,給保安丟人,走,看看你們保安部門有沒有違禁品。」
眼前平靜的水面一下子波濤洶湧了,對方半天沒發威,一發威就氣勢逼人,手段狠毒,陳亮緊急給旁邊一個經理使了個眼色,隨後走到方天宇和黃城跟前,
滿臉通紅道,「領導,領導別打電話了,剛才說的不對,我自己自作主張瞎說的,處理我吧。」
在他軟磨硬泡下,方天宇遲遲不點頭。
此時的一個寬大辦公室里,老闆龍凱威正接著電話,「噢,先生您調度的非常好,運籌帷幄中,決勝千裡外,我這邊的小信息都叫您費心了,這就辦好,關鍵的東西已經……」
等他神神秘秘的安排完了,才想起對講機的事。
摁紅了按鍵,他悄聲安排道,「給點面子,讓讓步,小不忍則亂大謀。」
等有人告訴了陳亮,陳亮臉紅的和身上的紅西服顏色差不多了。
「王所,我們還是新區明星企業呢,一直堅持擁護警方工作的,您看……」陳亮走到王一跟前,彎著腰,低聲求饒起來。
「有什麼就說什麼嘛,他是我徒弟,二所新成立的,一開始沒單獨辦公樓呢,車|庫你們給蓋的。」王亮挺直了腰桿,梳了梳大背頭,絲毫沒隱瞞,直接就說了出來。
對於陳亮說的願意接受處罰的事,老王真有點犯難了,誰都看出來了,要說找那個小六子,連真名都不知道不說。
就算是查到了真實姓名,就一個可能知道內幕消息的人,根本就無法找到。
如果直接審訊眼前的可疑人,調查他們是不是見過白五,估計成效不大。
就算是老白忍不住了,出來瀟洒一圈,來了這裡,很有可能是極少數人才能見到他。
這一點,方天宇他們從娛樂城嚴明的「紀律」,和森嚴的等級上就能看出來。
「那就這樣,我兩個警員上去檢查一圈,你們配合好,否則的話……」方天宇開始讓步了,他還沒說完呢,
就聽王一在旁邊發狠了,
「否則二所的車就停你們門口,小警報整天響著,刺啦刺啦的,你還經營個屁啊。」
雙方算是達成默契了,方天宇剛要交代事呢,就看見邵帥拽著陳亮就走,直奔西北方旋轉梯而去。
這邊,周健沖著方天宇做了個壞壞的手勢。
「那個,那個,你們是不是養狗了啊?該拿的都拿來。」到了三樓,看著自己剛剛走了麥城的地方,邵帥心潮澎湃啊,真就感嘆上天的公平了。
他在這裡吃了虧,馬上就要好好了解下怎麼回事了。
呼呼啦啦的一群人,西裝革履的,旗袍包臀的,紛紛站在了他跟前。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沖著眾人微笑了會,然後摸兜,似乎沒摸到什麼東西,臉色驟然變得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