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示法
第276章 示法
「呵呵呵」話至此處梁懿苦笑起來，
「當年我們有過幾面之緣，那時候他還年輕，我也年輕，只是我的年紀要比他大些。」
「他人很好，功夫也俊，我們聊得很投緣，他就拉著我講他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
「金剛功，不，那時候還叫做紫陽七式什麼的，跟現在差得很多。」
「他的想法太跳，我那時候心高氣傲啊，只記得跟他講，道不同不相為謀。」
「後來我遇見二吉和白真人，白真人教我的以武入道完全是另一個樣子，我當然就更不信張至順。」
「再往後，我們便無緣相見，只是隱約聽說他做了很多事情，找了很多人。」
「一五年，他聯繫上我，說要和我見一面。」
「我那時候正忙著，就推到中秋往後，哪曾想，還沒到中秋，他就」
雖然有些破壞氣氛，但陳澤還是直截了當地問道，
「是真的嗎？」
從公開資料可知，張至順於2015年7月28日逝世。
但說實話，陳澤最近給這些老人家們假死整得都快麻了。
「多半是真的。」梁懿操縱高達點了點頭，卻又接著說了下去，
「路，有很多條。」
「雖然張至順那條路暫時是通了，但也還沒走到頭。」
高達控制著光翼逐漸下降，
「我看得出來你有志仙道，肯定也有自己的奇遇。」
「這世上我不了解的事情太多太多，我沒資格也沒本事對你指手畫腳。」
「就當是個老人家的過來話。」
「希望你能多嘗試不同的道路，不要像我一樣，鑽牛角尖一輩子。」
「想想我那師弟，他的修為怎麼樣我不清楚，但他的勢力.呵呵，可讓他省了不少事。」
陳澤聽著若有所思，但沒有開口，只是靜靜跟隨。
此時整個世界突然一震，陳澤再去看，原本千瘡百孔的大地已經修復完畢，天空也重新恢復了一成不變的昏黃。
透過初號機腦袋上載入的遠視鏡模塊，陳澤能看到這方世界的邊緣模糊至極，阻礙了目光的穿透。
看來這裡是天圓地方的結構。
而隨著這個世界重新恢復平衡，梁懿的精神似乎也好了不少，
「誒喲喂——這下舒服多了。」
「陳澤！」
他突然大聲喊了一句，將陳澤的目光重新吸引過去，
「看好了！」
「我這麼多年來待在仙岳山下苦熬，可不是在白白浪費時間。」
「雖然沒有成功開山，但也不是一無所獲！」
「還記得我特地強調過的《丘祖歌訣》嗎？」
「記得！」初號機大聲回應。
那是小周天入門采內葯的歌訣，只是諸多內容較為高深，或者說玄乎，歷來飽受爭議。
此時高達背身懸空，手腳一伸，竟將身上的光束炮、磁軌槍等等制式裝備通通卸掉。
零零散散灑落的零部件如同下雨一樣，將底下乘著巨型二踢腳上天的村民砸落一大片。
「哎喲——」驚叫聲連成一片。
「炁馳於外者，神亦馳外！」
體表嶙峋不平，線條強硬的自由強襲高達將羽翼展開至最大角度，絢爛的光羽隨之延伸而出。
卸掉所有機甲的兩臂如同懷抱般側身展出，大量的元炁頃刻間瀉導而出，又如同引線般勾動了天上地下，帶動大股大股的天地元炁紛至沓來。
一旁腦袋上插著好幾副竹蜻蜓的初號機本來好好的懸在空中，這下就如同被強風吹拂般飄忽不定。
而身在駕駛艙內的陳澤更是不平靜，剛剛煉入體內，不，夢境當中都是意識體，也許該說是煉入元神當中的巨量元炁都在躁動起來，似乎要離體而去。
【正在檢索中，請稍候.】
屬性面板不知第幾次自行冒了出來。
陳澤懂了，梁懿這是在演法給自己看！
在此夢境世界中，梁懿上百載的苦修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此刻卻見自由強襲高達抬手一邀，天上有渺渺白氣如同香絲引下，地上則有成塊成塊的墨結上升。
「行火鼎內兮，息效真人。」帶有嗡嗡尾聲的電子音回蕩於天地間。
上下兩股元炁似乎被引領著相互觸碰，兩者間隔閡逐漸消融，隨即按周天運行，暗含大道。
這是此刻的陳澤立刻感知到這具高達機甲周身環境的異樣。
就好像梁懿身化萬千，無處不在。
光有炁還不行，元炁就像筆墨，而元神則是那執筆的手！
元炁散出，跟著延伸出去的還要有元神之力！
「用火玄妙兮，如無似有！」
一根閃著光澤的機械指朝前揮出，本來就被引著轉上好幾周的兩種元炁即刻相合，化作一條搖頭擺尾的猙獰火龍！
「卯陽沐浴兮，陽火宜熄。」
純粹的烈焰火龍繞著藍白相間的機體遊動數圈，忽然熄滅散開，轉而化作大塊的黃土。
火生土！
「酉陰沐浴兮，陰符宜停。」
黃土又是一散一聚，化作尖銳的白光，光是看上去就給人刺目之感。 土生金！
再之後白光又化作漆黑如墨的水蛟，青翠的通天巨木，直到最後一切盡歸虛無，只余黑白二色的元炁環抱在一起緩緩流轉。
陽中有陽，陰中有陽，太極兩儀！
陰陽兩炁緩緩繞著懸空而立的高達機甲游曳，顯得親昵至極。
陳澤又悟了。
丹道神通，所謂內煉成丹，外用成法，當元炁行於體外，某種程度上也是將體內的那一套丹修之術給搬出來用。
只不過是在以天地為爐鼎！
他懷疑自己再頓悟下去恐怕會立地成佛。
而系統自然也沒閑著。
【檢索完畢，改造中，請稍候.】
【改造完畢】
【是否選擇融合技能？】
融合！
又是五十萬點經驗石跟洒水一樣花出去，這下陳澤的經驗池是真見底了。
【融合中，請稍候.】
【融合成功】
於是不知蛻變多少次的技能再次得到了升華。
【道法（殘）】→【道法（簡）】Lv.0（0/32）
系統居然主動給它改了名字！
而且現在似乎
陳澤當即灌上一管經驗值。
雖說經驗池見底，但那是相對而言，倒也還剩了一萬多點。
↑【道法（簡）Lv.1（0/128）】
果然可行！
於是陳澤一口氣把這個技能加到10級，果不其然，再次撞上了無形的等級壁。
就跟【清明夢】一樣，沒有達到Lv.Max，卻也因為【條件未知】而無法繼續提升等級。
不過沒關係，此時陳澤閉目思索，恨不得立刻脫離夢境，到現實中去大顯身手一番。
「陳澤！」
中氣十足的電子音從高達機體內傳出，
「伱可看明白了！」
「看明白了！」紫綠配色的初號機兩手一合，遙遙行了個道禮。
「那就好！」
「神返於根者，炁亦歸根。」
機體周身環繞的黑白二炁隨之緩緩散去，大部分歸還於天地之間，小部分則沒入了高達的體內。
最後只余高達自身昂首傲立於天地之間，發出莊重嚴正的宣告，
「此為道！」
話音未落，威勢赫赫的高達光翼一熄，整具機體就如斷翅的蝴蝶般飄搖跌落。
陳澤：「？」
趕在自由強襲砸翻一窩蜂上天的村民之前，滿頭竹蜻蜓的初號機及時趕來將其撈在腋下，一路搖搖晃晃地朝地上落去。
「敬禮——」
坐在火箭最前頭的村長一聲令下，所有乘客都向初號機舉手致敬，隨後接著向無盡天穹進發。
咚隆隆——
碩大的初號機夾著更大一號的高達落在地上，發出好大一陣動靜。
塵土飛揚，有村民主動掏出了智能吸塵機出來清掃周圍。
這些夢境中自然衍化生出的村民多半源自梁懿的記憶，因此似乎對梁懿的意識體有特殊照顧。
才放下高達，一群村民就爬上爬下，想要撬開機體的縫隙。
而等陳澤幫著拆掉駕駛艙的外殼，所有村民看了一眼便重新散去，各做各事。
這就是沒有大礙的意思？陳澤暗自猜測。
從初號機的駕駛艙中彈射出來，陳澤來到梁懿身邊看了又看。
他又暈過去了。
陳澤心裡也沒什麼底，只好先這麼放著。
反正這會兒閑著也是閑著，陳澤想起了梁懿之前要他留下幾台機甲的話語。
雖然這夢境和梁懿息息相關，但梁懿顯然做不到太出格的事情。
至少沒辦法像陳澤這麼逆天。
可對陳澤而言，搓幾台小機甲還不簡單？
不過哪怕是陳澤，也不能憑空變出高達，而是需要一定的材料基礎。
於是眼神掃動間，陳澤盯上了不遠處正如火如荼搭著載人航天火箭的村民們。
片刻之後，全副武裝的陳澤開始了緊張刺激的零元購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