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順藤摸瓜

  第262章 順藤摸瓜

  「都什麼時候來的。」陳澤皺起眉頭,手指又在習慣性地敲著方向盤。


  「葬禮剛開始來了兩個,快結束來了一個。」


  「他們都往哪走?」


  「兩個開車的往北邊去,走路的那個進了家餐館,賣素食的。」


  陳澤沉默不言。


  他提前和歐陽紹緒商量好,將這場葬禮廣而告之,為的就是試著釣一釣有沒有人上鉤。


  雖然這些天的日子過得悠閑,但他可沒忘記Z先生的殘餘勢力還潛藏在深市裡。


  經過老汪前段時間夜以繼日的奮戰已經掌握了不少線索,而且葬禮現場的周邊也被精心布置。


  攝像頭、無人機、紅外線感測、熱成像等等設備應有盡有,若不是為了隱匿,汪振國巴不得直接搬台X光機過來。


  只要可疑目標一現身就絕難矇混過關。


  現在看來這方法確實奏效,只是咬鉤的魚兒有點多。


  「開車的快開遠了。」耳機里傳來了低聲的提示。


  「你在跟嗎?」陳澤反問道。


  「在跟。」汪振國肯定道,「你要來趕緊的,我把位置發給你。」


  「伱們跟著吧。」陳澤作出了決定,「我去盯那個走路的。」


  「有發現先告訴我,不要輕舉妄動。」他又叮囑道。


  「放心,我老汪你還不懂,這話該對你自己說。」


  「行,再聯繫。」


  「沒問題。」


  耳邊復歸沉寂,陳澤拿起手機,上面有汪振國發來的目標特徵和行動路線。


  將這些信息記在心裡,陳澤一脫嚴肅的西裝外套,換上件休閑風的夾克便下了車。


  墓園旁,往生齋素食館內。


  一個樣貌平平的男子端起大碗將麵湯一飲而盡,然後抽出幾張紙巾疊在一起擦了擦嘴,端起餐盤起身就要往外走。


  「哥你放著放著,我來就行。」突然有個身著員工圍裙的年輕人迎了上來,伸手接過餐盤。


  「哦謝謝啊!」那食客嘴上說著卻沒有鬆手,而是盯著這服務生看了又看,似乎很不知禮數。


  不過被盯著打量的服務生卻沒有絲毫動怒,依舊正面笑臉相迎。


  少頃,食客終於鬆開餐盤,一言不發地拎起背包朝外走去。


  服務生也沒有絲毫停頓,熟稔地端著餐盤來到后廚,手腳麻利地倒掉垃圾,將餐盤餐具分類丟進清洗池內。


  做完這一切再回到餐廳前台,正好餐廳經理在喊他名字。


  可看起來熱情敬業的服務生卻是嘴角一撇裝作聽不見,直接拐到邊上的廁所入口,一推寫著「員工專用」的房門走了進去。


  而在他的身後,也就是洗手台前,似乎正照著鏡子的陳澤收回眼神,抽了張紙巾快速擦拭著手上的水珠。


  員工專用廁所內。


  這裡單人單間,沒有別人,也就角落裡堆著清潔工具。


  那服務生一進來就鎖好房門,結果才剛剛轉身就聽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響動。


  然後嘎吱——


  明明上了鎖的房門卻被從外推開,緊接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閃身而入,趕在他發出尖叫聲之前捂住了他的嘴。


  「閉嘴!」


  【經驗值+1000】.

  強行闖入廁所的陳澤用凶厲至極的目光盯向服務生,直接一手抓著下巴把他提到半空中。


  兩腳懸空的服務生被嚇得魂飛魄散,大氣不敢出也出不了,一直緊緊攥住的掌心下意識一松,有什麼小東西從中漏了下來。


  陳澤眼疾手快,一把撈住。


  這是他微微眯眼。


  雖然外表看上去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但早就跟江書悅有過合作的陳澤一眼認出。


  這是微型相機,且多半附帶錄音功能。


  這就是那偷偷跑來葬禮的人交出去的東西?


  儘管剛剛在餐廳內兩人交接得極為隱蔽,但又如何能躲過陳澤毒辣的眼力。


  「不要喊。」陳澤收起微型相機,轉而瞪著瘦小的服務生。


  服務生忙不迭點了點頭,這才被陳澤鬆了下來。


  只不過他脖子上的大筋仍被手指虛握著,讓他連喘氣都不敢喘得太急。


  「我問你答。」陳澤沉聲道,「要是敢騙我」


  說著他手上微微加力,直到服務生差不多快尿褲子才重新鬆開。


  與此同時他一改之前的兇惡面孔,轉而勾起兩側嘴角努力作出陽光開朗大男孩的形象。


  這是因為陳澤逐漸發現一個矛盾,雖然欺負普通人很輕鬆,但往往會把場面弄得有些難堪。


  畢竟絕大部分人連雞都沒殺過,又哪裡經得起多大場面的刺激。


  所以陳澤現在都在嘗試微笑服務,一個親和的笑容想必可以

  一陣極其細微的動靜傳來,服務生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而陳澤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向下一瞧。 果不其然,不笑還好,一笑這小子反倒漏水了。


  【經驗值+1000】


  系統提示適時彈了出來。


  「.」


  這下陳澤真笑不出來了。


  數個小時后。


  某地。


  這是一間陰暗的房間,視野極差,形形色色的電子設備四處陳列,只有幾盞檯燈提供著微弱的照明。


  房間內只有一個人,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賣相尚佳,略長的頭髮油膩打結,卻偏偏有股頹喪藝術家的氣質。


  此時他正盯著面前的屏幕不斷敲打鍵盤,看起來非常入神,有些許血絲的眼睛幾乎要貼到屏幕上。


  可敲著敲著,噼里啪啦的鍵盤聲卻逐漸放緩,乃至最終停下。


  房間內靜了下來,也讓自身後響起的腳步聲逐漸清晰起來。


  一粒汗珠自男人的額角彙集起來,他保持著坐姿不動,一隻手卻已經悄悄伸向了桌下

  「別動。」


  耳邊忽然響起的喝止聲讓他下意識地遵從指令,停住了動作。


  他不明白,明明腳步聲還遠,怎麼突然就.

  「動就死,聽懂沒有?」


  背後的聲音很冷冽,讓他想起了早些年在東北求學時吹過的寒風。


  而隨後緊接著響起的清脆咔噠聲更是打消了他所有的反抗念頭。


  「你想要什麼。」男人主動閉上了眼睛,不敢再輕舉妄動,「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你要錢嗎?我可以給你,就在」


  「閉嘴!」


  男人立馬閉上了嘴。


  此後房間內再無言語,只有在黑暗中處處響起的窸窸窣窣聲讓男人忍不住揣測起來。


  這人是誰?


  他想幹嘛?搶劫?

  不對,動靜太小了,怎麼到處翻東西.該死!


  門外那群廢物在幹嘛!怎麼還不過來!


  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僅屋內很安靜,屋外更靜,沒有絲毫聲響。


  這不對勁,絕對不對勁胡茬男人有些慌了。


  過了這麼久還沒人過來,明明已經超時都沒人難道!


  胡茬男人下意識就想倒吸一口冷氣,又趕忙強行抿嘴堵住。


  他們全都被.

  胡茬男人的心逐漸沉了下去。


  周圍很黑,幾乎沒有光亮,這都是他按照怪癖特地布置的工作環境。


  只是他顯然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這麼怕黑

  而不同於胡茬男豐富的心理活動,陳澤則是在對各種新奇設備嘖嘖稱奇。


  雷達、鍋蓋、數不清的屏幕和按鍵,整個房間都透著一股極其硬核的風格。


  而翻找之間陳澤忽然瞧見一個眼熟的形狀,走近一看似乎是架無人機。


  伸出一隻手搭住后他才發現底下已經被鎖住,挑了挑眉,陳澤無聲地在另一手聚起炁團。


  滋滋——


  炁團充斥著整隻手掌,上面沾染的些許鮮血以極快的速度蒸發殆盡。


  這瘮人的動靜把旁邊閉目暗暗祈禱的胡茬男嚇得腦袋一縮。


  隨手碾碎鎖頭,陳澤端起這架無人機仔細一琢磨,這模樣逐漸和記憶里的那架無人機重合在一起。


  去年在山區被張甲埋伏的時候他就曾擊落過一架無人機,隨後沒能找到殘骸,也沒能通過記憶中的影像在市面上找到對應型號。


  沒錯,當時那架無人機的外觀和眼前這架一模一樣。


  好傢夥,原來是自己DIY出來的,難怪市面上根本找不到類似的產品。


  這傢伙是個人才啊!


  陳澤有些驚訝地看向那充滿憂鬱氣質的胡茬男,卻見他正在不斷哆嗦。


  算了陳澤暗暗打消了去誇獎安撫他的念頭。


  他可不想再聞到某些不那麼美妙的味道.

  而此時陳澤也差不多把房間內轉悠個遍,重新回到了胡茬男的身後。


  「我問你答。」陳澤以平靜的口氣開口。


  「好好好好好」胡茬男戰戰兢兢地應答道。


  如此怯弱的表現有些破壞了他那副科學怪才的形象。


  「你為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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