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葯浴
第67章 葯浴
老胡中醫養生館內,陳澤正在被胡明峻百般揉捏,酸爽不已。
「背彎起來,對,用力。」胡明峻說著手掌一按,「有沒有感覺。」
「疼。」陳澤回道。
「這樣呢。」胡明峻又將陳澤的胳膊提了起來。
「沒感覺。」
「那沒多大毛病。」胡明峻將陳澤擺了回去,用食指和拇指分別按住瘀青周圍,開始迅速而短促地顫動起來。
這是推拿手法中的「顫」,可以有效舒筋通絡,活血化瘀。
「那鎚頭怕不是紙糊的。」胡明峻打趣道,「跟我磕到桌角差不多。」
「那是我卸力卸得好。」陳澤打了個哈哈,其實他心裡清楚,這多虧了金剛長壽功的療傷神效。
按摩進行了許久,直到陳澤快要昏昏欲睡時,胡明峻一拍他的腦袋道,
「好了,去泡個葯浴吧。」
「我一把老骨頭了,干不動重活,你跟他去吧。」胡明峻說著喚來一名中年男子,似乎是他的徒弟。
於是陳澤跟著這位名叫劉鐵的大叔來到了葯浴房,看著他一邊拿著張單子,一邊往一個大桶里不斷添加各式藥材。
有麻黃、桂枝、細辛、羌活、獨活、蒼朮、樟腦、丹參、杜仲、附子等,都具有行氣活血、開發腠理、清熱解毒、利水消腫、活血化瘀等等功效。
只不過看上去有點像調製鹵湯,讓陳澤有些遐想連連。
浴桶由松木製成,古色古香,聞起來有一股淡淡的松香味,讓人自然放鬆下來。
再衝上熱水,藥材的香氣混雜著松香被猛地沁了出來,和渺渺升起的水霧一同充斥起整個房間。
「陳先生,可以進去了。」劉鐵放下添水的小桶,已經滿頭大汗。
看來這確實是個體力活。
「叫我小陳就行了。」陳澤點了點頭把浴袍一脫直接跨了進去。
水溫被調得十分適宜,剛一入水,一道暖流霎時間傳遍全身,陳澤忽然想起了肩上的傷口不好沾水。
「劉叔,有防水的貼布嗎?我肩上有道傷口。」
劉鐵聞言愣了愣:「哪呢,我沒看到呀。」
四周瀰漫著氤氳的水汽,讓人看不分明,陳澤仔細掃視起肩頭才發現血痂不知何時已經脫落,只餘一道淡粉色的痕迹。
這就癒合了?昨天受的傷今天就好了?
陳澤用手一摩挲,只余絲絲酥癢還停留在傷疤上,便專心享受起葯浴。
【經驗值+120】
【經驗值+90】.
泡完了葯浴,陳澤換上自己的衣服,又回到了樓下的沙發茶几處,一邊閉目養神一邊陪著胡明峻嘮嗑。
經過推拿和葯浴的陳澤只覺渾身上下都為之一輕,肩背上的那塊瘀青也幾乎不再有疼痛傳來。
整個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沁人心脾的茶水自壺嘴一瀉而下,傾入茶杯之中被夾到了陳澤面前。
「有時候,我也挺羨慕你們這些練武的啊。」
陳澤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胡叔此話怎講?」
「上好的碧螺春,不錯吧?」胡明峻卻先是炫耀似地問了句。
「好香。」陳澤細細品味起來。
「那可不,哈哈哈哈.」胡明峻笑了一陣才接上了剛剛的話,「你們這些練武的都把我們這些郎中當塊寶。」
「其實見多了,我倒後悔當初沒有去習武,只是為時已晚啊」
陳澤有些奇了,「胡叔,您就別跟我賣關子了。」
「呵呵,其實只是我的一點猜測而已。」胡明峻笑了笑,顯出了原本不甚明顯的皺紋。
「只是在看過伱的金剛長壽功以後,我才有了些雜七雜八的心思。」
「我就在想,養生養生,養到頭來還是免不了年老體衰,氣虛血虧,倒是你們這些練武的,一個個都龍精虎猛,氣血充盈。」
「您的意思是,真要養生還得靠練武?」陳澤試探著問道。 「我現在也迷糊了。」胡明峻仰頭望著天花板,眼神開始遊離起來,
「我跟練武的打了一輩子交道了,沒見過幾個好下場的,要麼一身舊傷難愈,要麼內傷發熱,更多的是兩兼有之。」
「到了我這把年紀,已經沒幾個老傢伙還在的了。」
眼見胡明峻越說越唏噓,陳澤忙轉移起話題:「胡叔,不說這些,我最近練金剛長壽功有些新的感悟,咱爺倆一起練練?」
「好!」胡明峻眼睛一亮,和陳澤來到了後院里。
而隨著陳澤一遍金剛功打下來,胡明峻迅速化成了石雕。
「胡叔?嘿!」陳澤對他揮了揮手。
「你你你你你你小子.」胡明峻有些埋怨,「你小子居然還藏私,虧我老胡還跟你推心置腹。」
「冤枉啊胡叔,咱爺倆誰跟誰啊!」陳澤開始叫起冤來。
「我不是說了嘛胡叔?我是這兩天才有的新感悟,這不趕緊過來跟您探討探討嗎?」
「少廢話,快點再打一遍給我看!」胡明峻催促起來。
於是陳澤一連打了三遍金剛功,直到再也打不下去了才停下。
「快快快!接著打!」胡明峻又將陳澤推了回去。
「胡叔,我打不下去了啊.」陳澤無奈道。
「打不下去了?怎麼會,你不是才打了三遍嗎?」胡明峻詫異道。
「我早上起床還打了好幾遍呢胡叔。」陳澤解釋道。
「那也不到十遍吧!」胡明峻的表情越來越誇張,「你這樣就打不下去了?」
「怎麼了胡叔,有什麼問題嗎?」陳澤見他這副模樣也有些慌了。
就好像去找老中醫把脈,結果剛剛還談笑風生的老中醫一抄起你的手,把手指一搭上,笑容就開始逐漸消失。
怪嚇人的。
「當然有問題了!」胡明峻一把掀起陳澤的上衣,只見其皮膚有些微微發紅,仔細看的話還有絲絲縷縷的水汽騰起。
再一搭陳澤的肩頸,脈象強勁有力,大起大落。
單論脈象,庸俗之輩恐怕會誤診為「洪脈」,即內熱盛脈道擴張,脈形寬大,因熱盛邪灼,氣盛血涌,使脈有大起大落,主熱證,常見於邪熱亢盛之證。
但胡明峻知道,這絕不是病脈,其脈象有增無減,節律均勻,一波更比一波強盛,沒有絲毫后力不濟的表現,反而有如汪洋大海源源不斷。
在陳澤疑惑的表情下,胡明峻終於緩緩開口解釋起來,
「昔年我隨張道長求學時,道長曾言,如若有人連練數遍自行停下,並出現此種脈象,那才算是真正練成了金剛功!」
「哦?」陳澤聽著不像是壞話,這才放下了懸著的心,「難道胡叔您練起來就沒有這種效果嗎?」
「算是摸到門檻吧。」胡明峻神色複雜地搖了搖頭,「我一般連續練習十遍以上才能有一絲這種感覺。」
「十遍!」陳澤有些驚訝。
「是啊,光是練這十遍我就累得不行,哪還撐得到自行停下?」
「胡叔,那到底為何會自行停下呢?」陳澤追問道。
「很簡單的道理,就跟葯食進補一樣。」胡明峻用自己最熟悉的領域舉了個例子,「簡單喝點湯湯水水,只要不喝到撐破肚皮都沒事。」
「而換成十全大補湯,連喝上幾碗不得補得內生虛火,脾胃兩虛,肝氣鬱結啊?」
「懂了。」陳澤點了點頭,「您是說練到我這種程度,才算是真正發揮了金剛功的強身煉體之效。」
「小年輕腦瓜子就是機靈。」胡明峻笑著把陳澤擠到了一邊去。
「來來來,快指點指點我老頭子。」
說著胡明峻就在陳澤的指點下開始練習起八部金剛功。
這一練就練到了中午時分,胡明峻特地留他吃了一頓葯膳,讓陳澤大開眼界。
等告別了過度熱情的胡明峻后已是下午時分,將配好的藥方塞進包里,陳澤決定直接去雲霄武術館練練功什麼的。
他現在的精力非常充沛,完全不需要午睡,直接跨上單車,朝著武館的方向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