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第127章 126占卜
第127章 126.占卜
屠夫鳥酒店第21層宮廷套房專區，2117號房。
房間的空間和裝修不僅將入住者的滿足度拉到最高，甚至超過閾值。它是真的按照古巴比倫王庭來建造，華麗的大床和簾幕，大理石浴池，旁邊還有兩尊會倒水的古巴比倫魔女雕像。
淡金色的窗帘背後是寬闊的觀景陽台，站在陽台里不僅能俯瞰整座屠夫鳥島，還能遠眺大西洋，視野極其開闊。
鞦韆型搖椅適合午憩和觀景，假如要和其他魔女在上面做點什麼特別有趣的事也完全可以，它能承受得住很多折騰。
靠牆的一層還有個縮小版王座，下面設計了一排起伏和緩的石制階梯，營造出由下到上的層次感，王座擺在最上層平台，入住的魔女如果有興趣，還能叫幾位服務生魔女扮演侍女，稱呼自己為「陛下」，過一過當國王的癮。
宮廷套房一切都按照古代國王的規格來，這種中二的要求很容易得到滿足。
房間的地面還有部分透明地板，下面是流動的海水，海水裡有珊瑚礁和水草，一些水生生物。關掉燈，海水裡的珊瑚礁會散發出淡淡的熒光，為昏暗的房間提供光源，如夢似幻。
瑞季在舒適的大床上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前來侍奉的魔女，卻先等來尤多拉小姐的信息。
【今晚好好休息。我回放了你今天的模擬訓練過程，只用短短几個小時就掌握《深潛魔法》第一章的技巧，在不依靠魔葯的情況下完成高強度下潛任務，證明我沒看錯人。任務在傍晚開始，你還有很多時間，請盡情享受。一切花費都記在我賬上，想要現金就找今晚的前台經理沙朗小姐，她會為你打點一切。】
在看信息的時候，僱主尤多拉小姐正在享受來自十幾名金絲雀群島魔女帶來的高規格肉類盛宴。群島魔女們沒有一位是素食主義者，一日三餐以海鮮類為主。
魔女將精心熬煮的海島風味海鮮濃湯雙手奉上，輪流請她品嘗，湯里還加了一些新鮮的手磨豆腐，葷素搭配得宜。
在房間里呆久了有點無聊，頭一回來大西洋海域附近的島嶼出任務，還有大量遊玩時間，不多逛一下太浪費了。
訓練室里看到壯闊景象讓她對百慕大海域下的石頭建築群心馳神往，雖然那都是模擬的內容，模擬之物並非憑空捏造產生，它以現實為基準進行1:1復刻，也就代表大西洋下確有其物。
新聞報導也多次提及百慕大下的大型建築群，剛發現的一段時間去探險的魔女非常多，整片海域都是船隻的影子，上空長時間懸停著飛艇和騎掃帚的魔女。
時間一長，魔女們沒發現什麼有意思的東西，該探險的地方也都去過一輪，魔女們帶防水的攝像攝影設備在海底遺迹附近拍照留念，一些缺德的魔女在古代遺迹的圓柱上留下「xxx到此一游」，以此炫耀自己的足跡已經來到大西洋最兇險的海域下方。
正因為海域環境惡劣，才有炫耀的價值。
日本也派出過一個魔女考察團親自到百慕大考察海底遺迹，只不過收穫很少，該發現的東西都讓最靠近百慕大海域的美國魔女搶先了。
尤多拉小姐的目的不為考察，也不為別的，只想找個人一起潛水觀光，到海底深處看一看海底遺迹。現今考古界都認為失落的城邦亞特蘭蒂斯就在百慕大三角下面，那片遺迹是亞特蘭蒂斯的一部分。
兩大未解之謎疊加在一起，足以令求知慾旺盛的魔女心神蕩漾。
成為魔女之後，瑞季發現自己沉寂了十幾年的好奇心復甦了。以前讀書學習沒見這麼積極，對書本里的知識也表現得興緻缺缺，把無聊的課本知識換成魔法書和探險就另當別論，她多得是興趣和時間。
「出去走走。」
和魔女在房間里打架有什麼意思？真魔女就該去海邊探險。
一不做二不休，瑞季帶上手機，裝雜物的背包，騎上掃帚，從陽台直接飛出去。酒店沒有禁止客人騎掃帚飛行，外面只有提醒「慢速飛行，小心碰撞」的浮空警示牌。
像她這樣騎掃帚從陽台起飛的魔女不在少數，深夜十二點多正好是魔女活動頻繁的時間，酒店上空能見到上百位形形色色的魔女騎著帶有個人風格的掃帚飛來飛去，像極了魁地奇比賽現場。
瑞季飛過上百米高的參天巨樹，繞過建立在空島上的空中花園，奔向燈火暗淡的海邊。深夜的海洋比白天更容易遇到危險，光線不足和能見度低兩大致命要素，讓走在海邊的魔女增加了碰見「海怨靈」的概率。
海怨靈徘徊在海邊的一種怪談，由死於非命的普通人或魔女死後的怨念化成。海怨靈形成有要求，必須是死在海邊，死於非命的人或魔女才行。
出門前，一位熱心的服務生魔女還提醒她路上小心。
「一到晚上，海邊就會出現奇怪的人影，我上次見過一次，就再也不敢晚上抄海邊的近路回家了。如果遇到『海怨靈』，請不要猶豫直接跑，千萬別回答她們的問題，也別盯著她們的眼睛看。」
魔女言盡於此，推著餐車走進旁邊的客房。
飛離浮空建築物和魔女密集的空域，瑞季掏出手機在百科上搜索「海怨靈」關鍵詞條。網上有多篇關於目擊海怨靈的文章和報導，絕大部分出自西方國家。
日本沿海一帶也有，但次數不多。經過分析，一些魔女提出日本海怨靈少的一大原因是本國境內神社數量眾多，有神社的地方必然有鳥居。
鳥居有阻隔污穢和邪祟的作用，出現海怨靈的地方全都屬於神社和鳥居潔凈力量覆蓋不到的邊緣角落。
金絲雀群島是海怨靈襲擊事件高發地，四面環海的環境給怪談們創造了一個天然溫床，島上沒有像日本那樣組建專門應對怪談的怪談預防對策本部，基本處於各人自掃門前雪的狀態，協作精神比較稀薄，除非有危及島上魔女集體利益的事件發生。
好心的魔女臨走前還補充了一條關鍵信息——紀念品商店售賣含有保護作用的符石，買一塊掛在身上就能免除部分海怨靈帶來的精神損傷。
每塊符石的價格都很便宜，絕對是遊客魔女承受得起的數字。
瑞季對此抱持懷疑態度，符石是旅遊紀念品店裡賣得最貴的東西，一塊海藍色帶一點金色核心的礦石，要價500美元，摺合日元7萬。
「那魔女肯定是托，不買。」
花7萬日元買一塊看起來用處不大的石頭，自己的錢肯定心疼。如果是尤多拉小姐的，那也會有一點點。
剛才從大堂經理沙朗小姐手裡支取了5000美元現金，本來對方還想多給一點，瑞季擔心要得太多以後被記仇，不敢放肆。
5000美元相當於70萬日元，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在島上盡量節省，就能多拿個幾十萬回家存起來，以後給靜流當嫁妝。
靜流不想嫁給其他魔女的話，就留著買一座空島。
富婆魔女的錢真容易薅，瑞季心想。
她路過幾家買紀念品的店，發現防護海怨靈的符石價格統一，都賣500美元，也真的有大冤種魔女掏錢買，一買還是好幾塊。
礦石質地上乘，透光性強，適合拿來當裝飾品和掛件，價格少個0還有可能考慮，7萬日元絕無可能讓她心動，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路過一家魔法用品專賣店，一陣幽冷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小姐，需要占卜嗎？每次只需要1美元，準備預知你未來的走向，絕無偏差。」
打扮得像神棍的魔女指間捻著一張金色的塔羅牌，看不清牌面內容，桌上還有幾十張無序攤開的相同紙牌。
它是進行占卜的重要媒介，準確度高，比一般的水晶球占卜更令魔女們信服。
瑞季向來對占卜不怎麼感興趣，想著不搭理神棍魔女，徑直離開，沒想到魔女竟然用魔法將桌上的塔羅牌懸浮起來，整齊劃一地排列在她面前。
「來吧，抽一張，占卜過程只需要短短的兩分鐘。我看到了你之前的經歷，你走過十幾家賣紀念品的小店，店員魔女熱情地向你推薦抵禦海怨靈的符石。你看了看價目牌，把東西放回去，無視她們的挽留，並吐槽某位告訴你這件事的魔女是托，對嗎？」
「你跟蹤我？」
魔女的描述準確無誤，有可能是用了回溯魔法或其他手段，最直接的肯定是跟蹤，否則無法解釋她能將細節描述得一清二楚。
「我從不會為了占卜而跟蹤，只是將一點被其他魔女認為是故弄玄虛的魔法跟塔羅牌結合在，起到預測或者回溯過往的作用。」
她從黑色法袍地下掏出一塊海藍色的透明礦石，中間的金色核心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微光。
「你說得對，符石不值500美元，單論材質它甚至連5美元都不值，唯一的價值在於中間的核心，海怨靈造成的精神損傷被它淡化，加上優質核心的符石批發價大概是50美元，島上的魔女奸商們知道來旅遊的魔女都人傻錢多，更何況你的胸前還戴著這玩意——」
神棍模樣的魔女用視線隔空觸摸黃銅色的屠夫鳥徽章，徽章似乎被看不見的手彈了兩下。
「符石的價格因人而異，換成渾身穿名牌的有錢人魔女，她們可能會定一個更離譜的價格，5000或者10000美元。假如你來占卜的話，這塊符石就當成禮品送你了。」
魔女把禮品放到桌上。魔法用品店一樓的燈光穿透符石透明的部分，讓光芒直達核心，瑞季發現它比其他店裡賣的符石都更漂亮，她有點想要。
只要1美元占卜一次，就能拿到500美元的東西。
「你的占卜不會有陷阱吧？比如前幾分鐘1美元，接下來的步驟坐地起價。我見過很多騙局，一開始說免費送洗髮水，等簽了字，填寫個人信息就馬上要收錢……」
類似騙局在魔女世界線也不少見，前陣子在涉谷街頭也有魔女強買強賣，以中學生的身份CPU路人魔女，說「我是學生，生活很不容易，你看起來也不缺錢，多買點怎麼了」。
瑞季就是被CPU的人之一。她的掃帚的品牌被人一眼看出是高檔貨，從而被誤以為是有錢魔女，當成人傻錢多的肥羊宰。
幸好她機智，沒讓任何魔女成功宰到一分錢。
「謹慎是件好事，金絲雀群島處處都是陷阱和騙局。我給你占卜單純是無聊，母親們拋下我去雷克雅未克度假，我又沒對象，整天一個人守著散發灰塵味的店鋪，看著街上人來人往，實在是無聊得要死。」
魔女打了個哈欠。她的表情很誠懇，瑞季的直覺選擇相信，從口袋裡摸出1美元紙鈔放上櫃檯。
「正好我也無聊。」
在漂浮的78張塔羅牌中抽取其中一張，將帶有圖案和文字的一面翻過來。
「是大阿卡納的女祭司正位。」
大阿卡納又叫大奧秘庫，22張牌每一張都代表一位神，女祭司是其中一張。牌面分為兩種情況，正位和逆位。
瑞季抽到了正位，代表占卜結果相對樂觀。
「結果怎麼樣？」
把牌放下，神棍魔女盯著它好幾秒，慢慢說出占卜結果。
「正位的女祭司，代表你在事業方面每一步都小心謹慎，對未來走向不斷進行逐步修正，努力開發內在潛力，前途將有所變化。感情上也採取含蓄的策略，對戀愛的態度比較冷淡，首先通過被動接受，最後得出自己的答案。」
占卜內容很準確，正如牌面所指代的內容，瑞季對戀愛態度一向冷淡，或者完全不感冒，一心只想發展事業和學業進步。
「能不能為我的妹妹也占卜一次？」
她又拿了1美元紙鈔支付費用。
「當然可以，多少次都沒問題。」
神棍魔女收好現金，重新洗牌。瑞季從懸浮的牌里抽走一張翻過來，是逆位的隱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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