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櫻
姜狩與櫻還有潔三人行走在植物豐茂的土地上。
高大的植被,讓他們三人行走其間,就宛若走在草叢裡的爬蟲,而那些巨大的龍類就像極了低頭吃草的牛羊。
在史前的世界中,人類渺小的就像是爬蟲,卑微的在各種夾縫中求生存。
隨著姜狩與另外兩個姑娘開始熟悉並拉近距離,兩個姑娘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拘謹。
這時姜狩才發現兩個姑娘的另外一面。
櫻作為紅膚色的紅族,除了渾身泛紅的皮膚外,頭髮也閃著紅色的光澤。她豐腴而壯碩的身體,甚至論力量絲毫不比姜狩差。
櫻和她皮膚相符的就是她那火爆的脾氣,現在的她少了和姜狩的拘謹后,最喜歡的事就是有事沒事的掐一下姜狩,並踢姜狩的屁股。特別是姜狩和潔親近的時候,櫻變笑著掐姜狩的胳膊,直到姜狩找借口離開,櫻變扯著嗓子哈哈大笑,完全像極了男子,一點沒有女人味。
不過姜狩倒是很享受這種感覺。
天突然下起了雨來。
因為植被茂盛,雨水也變的充沛。
一場砍死隨意的雨,就能給弱小的人類帶來滅頂之災。
這就像是一場雷陣雨形成的水窪,或者一顆巨大的水滴,可能淹死一隻螞蟻,但對於食草的牛羊來說,水窪就是水窪,沒不過膝蓋,雨滴打在身上,最多濕潤了皮毛。
這個世界的人類就像那渺小的螞蟻一般,而龍的存在就像極了牛羊。
在天空陰沉,即將下雨的時候,狩帶著櫻與潔就爬上了看上去高大的一棵植物。
巨大的植物有著粗壯的莖葉,在爬到一定高度后,姜狩與櫻很快就在莖上挖開一個洞來。
在鮮嫩的莖上挖一個洞並不是有多難的事,難的是,當散人進入到了莖洞的時候,裡面的洞壁上滲出汁液來,他們三人的不停的將這些汁液排出去。
好在三人爬上的高度足夠,很快,剛才幹涸的地面就汪洋一片。
此時的地面遊盪者小型的魚類,還有諸如鱷龍一般和人類一般大小的龍類,還有其它龍在下面穿梭。
在這樣的世界,一場陣雨過後,各種生物出現,是覓食的最佳時期,大吃小的世界,越大就意味著越接近食物鏈頂端。
姜狩下意識的躺進潔的懷裡,想要休息睡覺。
櫻打了姜狩的屁股一巴掌,道:「你能不能不要欺負潔,她一個柔弱的姑娘,哪能承受住你這樣的身體,要睡覺不能找別的地方睡去嗎,非要像骨頭散架似得靠柔弱的姑娘睡覺。」
還沒等姜狩說話,潔便小聲的說道:「櫻姐姐,沒關係的,他是我的男人。」
姜狩一聽樂了起來,站起身對櫻道:「聽到沒有,能不能學學潔,你看看,同樣是女人,為什麼差距會這麼大,這麼明顯呢。」
說完話姜狩上下打量著櫻,嘴角帶著笑意。
櫻瞪了姜狩一眼,狠狠的一腳踹在姜狩的屁股上,然後道:「你怎麼那麼不要臉。」
說完話的櫻,兩個臉頰飛起了紅暈,忍不住笑了。
三人間外面危機四伏,便暫時躲在莖洞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姜狩與櫻也沒有精力在打鬧,此時的櫻和潔都躺在姜狩的腿上。
櫻開口道:「狩,你知道嗎,我恨現在的巨人族,他們明明和我們同源,卻和那些殘暴的龍類一樣,欺負合壓榨著我們這些可憐而弱小的人類。」
姜狩不自覺的撫摸著櫻那頭如火焰一般鮮艷而又柔軟的頭髮,安慰道:「你知道的,弱小和諂媚在這個世界上只會導致自己成為其他物種果腹的食物,這是自然的法則,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
櫻轉過腦袋眼角有些濕潤,水汪汪的一雙眼鏡看著姜狩的雙眼道:「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這是什麼道理?我們都是同一個種類,為什麼不能團結,為什麼要互相奴役,殘殺?」
櫻繼續道:「那些在我眼前死去的同族,也就是我們紅族,我所見過的大部分都是被那些巨人族粗暴的虐殺,在它們眼裡,我們就是他們的物品,甚至隨時都可以拿來丟棄、拿去交換、用來取樂的低等動物!」
姜狩看著櫻的眼淚流落,他很想伸出手替櫻擦乾眼角的淚水,但是一旁安靜的坐著的潔搖了搖頭,表示並不認可姜狩這麼做。
姜狩停在空中的手又收了回來。
潔在一旁柔聲道:「櫻姐姐,其實我們和那些巨人族沒什麼區別,在岡底斯山那裡,八個人部族也經常爭鬥甚至還會發生吃人的現象,那些擄掠來的其他部族人類不也受盡了折磨嗎?」
櫻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唉……」表示認可了潔的話,心中卻又多了些惆悵。
姜狩此時才伸出手輕輕擦乾了櫻眼角的淚水,然後道:「櫻,你介不介意給我和潔說說你的過往?」
櫻道:「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早在我小時候,我們紅族就生活在岡底斯山的外圈,那裡氣候炎熱,又有地熱區,我們對環境的高溫早就很能適應,與我們爭鬥最多的也就是紫族,每次打起來,都要死很多人。我們紅族靠近邊緣,也是最先和巨人族開戰的族類,所以我族類都比較好戰鬥且善戰鬥,但是卻又是每年都損失最大的族類。」
櫻繼續道:「為了讓我族減少損失,我族忍受著炎熱,選擇地熱最多的地方居住,這才讓繁衍逐漸有了好轉,但一些落單的族人在每年巨人族進入岡底斯山的時候還是會被擄掠去,而我就是這其中的一位。記得我十二歲的時候,跟隨父親去打獵,遇到抓捕人類的巨人族,他們將我和我的父親抓住后帶回了巨人族的地盤,後來就是奴役,交換,交換后再奴役。每天都做一些身體不堪重負的臟活累活,還不管足食物,我最好的夥伴就是在巨人族那裡,為了震懾我們所有人,讓我們心生敬畏,然後就活生生的在我面前慘死,那時的我又害怕恐懼,又憤怒憎恨!」
「從那以後我很少流淚,每天不停的告訴我,我有一天要殺了所有這些狗娘養的居然族!」
在櫻的訴說中,櫻也似乎睡意襲來,櫻不覺間輕輕閉上了眼睛,安詳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