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第393章 不要臉

  第393章 不要臉


  而一旁的柳煙見曹魏手腳少見地安分下來,它夾抱著懷中的手臂,輕搖了幾下。


  「怎麼了?」曹魏回過神來,緩聲問道。


  「今日我們好不容易多了個姐妹,但主人怎麼悶悶不樂了?」柳煙疑問道。


  此話一落,雲珠從水面下浮了出來,神色忐忑地問道:「主人,可是婢子伺候不周?」


  「不關你事,雲珠很潤,主人我很滿意。」曹魏從柳煙懷中將手抽了出來,搭在了雲珠腦袋上,輕揉了幾下。


  一聽此話,滿是擔憂之色的雲珠頓時笑靨如花。


  當感受到了曹魏手掌傳來的輕微力道,她很是自然地又將頭埋到了水中,露出了那玲瓏曲線的白皙後背。


  見此,柳煙朝前一撲,游到了水深之處,翻騰戲水了起來。


  幽雲則緩緩走上岸,不著一縷地來到了曹魏背後,跪坐了下來,為其捏肩捶背。


  而後它輕聲說道:「這兩百餘年來,婢子可從未見過主人這般憂慮!」


  「莫要擔心!」曹魏緩聲說道。


  言語之間,他將對於血神的擔憂放下,不再去做這種杞人憂天的事情。


  人生在世,力所不能及之處,那便是命。


  而最好的做法便是只看做前事,只看眼前人。


  所謂的過去、現在、將來,其實都不過是一種虛無縹緲的人為概念而已,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待心思稍微沉定下來后,想通了這一點,曹魏笑道:「雲兒,怎麼那麼多年都了,你那肚子怎麼沒半點動靜呢?」


  「或許是緣分未到吧?」幽雲輕嘆了一聲。


  它也想要有個子嗣,只是雙方本就是不同種族,又都是金丹修士,繁育後代本就艱難至極,實在是強求不得。


  此話一落,柳煙浴水而出,將一條斑斕蛇尾抱在了懷中,眼神嬌媚地說道:「主人,婢子也要!」


  言罷,它便一下子撲了過來,推開了雲珠。


  ……


  ……


  在不知不覺間,天已黃昏,轉而月上樹梢,所灑下了清輝照在了潭中四位交纏在一塊的修士身上。


  而那蟲鳴蛙叫夾雜著鶯鶯燕燕之聲,一夜未曾停歇過半息。


  直至天邊露白,坐在潭中的曹魏叼著一根煙斗,吞吐著煙霧,滿臉的愜意之色。


  忽然從身後的岸上,傳來了一道不知是埋怨還是滿足的嫵媚之聲:「姐姐、妹妹,這主人可真不是人!」


  「我本來就不是人,你才知道啊,你怕不是皮又癢了?」曹魏後仰著頭,緩聲說道。


  「癢啊!你來啊,來啊!」柳煙撐起了身子來,將身邊一件早已撕爛的肚兜扔了過去,恰好蓋在了曹魏臉上。


  「我可是潔身自愛的人,這種事情要節制。」曹魏將肚兜拿到了手中,深深地嗅了一下。


  而後他又抽了一口,緩緩站起身來。


  當曹魏剛站在了岸,雲珠便顧不得那疲累一夜的身子,急忙走了過來,為其擦拭了起來。


  待擦乾之後,她又與幽雲一起伺候起了曹魏這位主人的穿戴,

  很快,曹魏便一身峨冠博帶的打扮,氣質儒雅之中,又帶著一絲邪氣,那是化形成雲風的百年間自然養成的。


  不過那面容依舊顯得極為年輕,可經過了兩百餘載了歲月洗禮,他眼眸深邃,猶如一汪不起波瀾的古井,似千帆過後的歸來的少年。


  「也不知阿華那小子現如今情況如何?」曹魏自語道。


  待事情辦完后,神清氣爽的他終於想起了自己已為人父了。


  「貴華靈根雖差,可有奮力一搏的勇氣,機緣也不差,更重要的是還有主人相助。試問哪個金丹後期修士肯將洞府多年來所蘊養的靈機,分潤給子孫後輩?他們捨得嗎?」柳煙輕聲說道。


  「舍不捨得是他們的事情!」曹魏緩聲說道。


  如今他已是兩百六十九了,而曹貴華是他在四十一歲時生下的子嗣,這孩子如今也有兩百二十八歲的高齡。


  只是因這孩子所修的功法劍走偏鋒,天壽本就比其他正常的築基後期要短一些,故而他才以太靈山蘊養百餘載的靈機,助其一臂之力。


  反正區區一個築基修士,也耗不了多少!

  聞言,柳煙輕笑了一聲,不再與之多辯。


  在它眼中,這位主人看似無情,可卻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這事關於修行所需的靈機,用一分少一分,可沒有什麼父子情誼好講。


  不過這位主人竟捨得將自身洞府開放,讓與曹貴華去修行,僅憑這一點就已經勝過了那些只說不做的其他修士了。


  特別還是主人已經金丹後期了,以他的修行速度,想必不久之後便需靈機點化金丹,孕育聖胎了。


  而在此之前的鐵狂海域的銀汀鬼府、海瑤水府,又或者是南荒白猿城、搖山城。


  雖然這些金丹修士經營多年的老巢中所孕育的靈機,大部分都歸於了主人,可它與幽雲兩頭靈寵也分潤了一些。


  得此好處,一下子便免去了它多年的苦修。


  可惜就是碰到了修行關隘,它至今仍距離金丹中期一步之遙。


  當然最主要的是曹魏這位主人,還能在其他方面完全滿足它的需求,不愧是能和敖芝那條身經百戰乃至千戰的假嬰期蛟龍肉搏之輩。


  一想到此點,柳煙看著曹魏的目光又泛起了清波,似水溫柔。


  當感受到了對方那灼灼目光,曹魏微皺了下眉頭,屈指輕彈了下對方的額頭,笑道:「都說人心不知蛇吞象,用在你身上,倒是極為貼切!」


  柳煙一把抓住了曹魏的手腕,將其手指含在了口中,雖是無言,但勝過了千言萬語。


  而見此情景,幽雲猛然拍了下柳煙的後腦勺,冷聲說道:「不分尊卑!」


  就在此時,曹魏忽然眉頭一皺,翻手取出了一枚傳音玉簡。 此簡剛現,從中便傳出了魏無咎的傳訊聲:「德操,司徒耀傳訊四海神殿已有開啟跡象,速來匯合!」


  「還真是不湊巧,我馬上過來!」曹魏笑著回了一句。


  言罷,他大袖一揮,將所布下的陣旗收起,撤去了禁制。


  而後周身靈光一卷,攜著幽雲、柳煙、雲珠恍然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曹魏主僕一行修士已然越過了數十餘里地,緩緩落在了停懸於半空中的白玉靈舟上。


  「一夜不見,師弟看起來精神煥發啊!」秉正笑道。


  「人逢喜事嘛!」曹魏回以笑意。


  而後他轉而看向了不遠處的魏無咎,緩聲說道:「魏師兄,四海神殿乃是是非之地,我等若是現在趕過去,那可不妙啊!」


  「沒辦法啊,司徒耀與金知白兩人所代表的可是長老殿,我等又非散修之流,若不在相應的期限內趕過去,事後就算能安然出得了此地,那也必受追責。在金姆尊者面前,可沒有什麼法不責眾這一說,到時候連師祖也護不住我等!」魏無咎輕搖了下頭,頗為無奈地說道。


  既然享受了宗門所帶來的好處,自然也要負起相應的責任。


  而在這裡散修的好處便體現出來了,起碼他們不必遵此調令,以身犯險局!


  不過在此之前的十年,這些各族散修若是遇到宗門修士,基本沒有什麼好下場。


  當然除了那些已經修行到了假嬰期的散修,又或者有著天大機緣之輩,其他的金丹散修,則不免多有死傷!

  「也好,到時候正好可以去看一看蒼兒!那孩子俊朗不凡,頭角崢嶸,目光桀驁不遜,幾乎將我的優點全都繼承去了。只是不知它身邊可有美人相伴?若是沒有,那可就差了些意思了啊!」曹魏朝著左右問道。


  言罷,他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就在此時,忽然間傳來了一道悠悠然的話語聲:「這一點,父親倒是不必擔心了!」


  隨著話語一落,只見瓣瓣桃花漫天而落。


  在花雨中,四位美婢抬著一頂白玉通玄轎,赤足輕點著花瓣,飄然而來。


  見此,魏無咎並沒有催動飛舟離開,反倒是停了下來靜候。


  當白玉通玄轎落在了飛舟甲板上,一名婢子撩開了車簾,敖蒼緩步走出,手中的摺扇一開,在胸前輕扇了起來。


  它無視魏無咎等人,緩步走到了曹魏面前,上下打量了幾下,而後又看了下身後的幽雲、柳煙與雲珠,不禁輕搖了下頭,看起來似乎有些不滿意!

  「你這小子是什麼神情?」曹魏笑罵了一聲。


  一聽此話,敖蒼將紙扇一合,一手握著扇柄,以扇骨輕敲著手掌,口中發出嘖嘖之聲。


  而後嘆道:「父親,你這品味不怎麼樣啊!聽聞曹家輩分以『貴』字開頭,幸好本公子不在此列之中,要不然曹貴蒼這名字未免也太過於俗氣了。曹貴夢、曹貴霆,唉這名字當真是俗不可耐,也難怪左安不肯改名!取名如此,這所選的美人亦是如此!諸位美人兒,叫人,來給老爺看看什麼叫做國色天香,什麼叫做傾國傾城?」


  此話一落,在它身後的四位假嬰期侍女齊齊行禮,笑道:「奴婢拜見老爺!」


  聞言,曹魏連忙說道:「諸位莫要多禮,快快起來!」


  而後他走上前去,扶起了最近的一位美人,笑呵呵地問道:「敢問這位天仙般的姐姐芳名?這些年來跟著蒼兒,想必受了許多苦吧。這毛頭孩子不懂事,老爺我就不一樣了,丰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這些俗詞不足以誇。」


  「那老爺自得之處又是哪方面呢?」那婢子輕笑了一聲。


  「某方面!」曹魏輕笑道。


  一聽此話,婢子笑罵一聲:「老爺可真是討厭!」


  「還有更討厭的呢!」曹魏打蛇隨棍上,臉上的笑容更為燦爛!


  「老爺你這樣子,那婢子可就真的要討厭你了!」婢子輕聲說道。


  言語之間,它欲圖將柔荑纖指從曹魏手中抽了出來,只不過卻掙脫不得。


  曹魏則抓起了對方右手,將其攤開,面色慎重地看起了掌紋來。


  「老爺還會占卜吉凶之法?」婢子疑問道。


  「不,老爺只會看美人!」曹魏輕搖了下頭。


  「那何為美人?」婢子笑道。


  「你不就是嗎?姿色天然,佔盡了風流,美人不外如此!」曹魏嘆道。


  而在身後的敖蒼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將手搭在了父親肩膀上。


  「小孩子一邊去,沒看到為父正在辦正事嗎?」曹魏頭也不轉地說道。


  言語之中,他輕撫著眼前這條化作人形的蛟龍手心,輕畫著圈。


  見此,敖蒼眉頭微微皺起,它想過父親不要臉,但沒想過對方竟然那麼不要臉,當著自家兒子的面,調戲兒子的婢女,如此行徑,豈是人父所為?

  不過轉而一想到曹魏以往的行為,這些疑惑便又全都釋然了。


  「走,孩兒有話對你說。」敖蒼摟著曹魏的脖子,凌空飛起。


  在半空中,曹魏伸出了手,極為不舍地說道:「姐姐可要等我啊!」


  聞言,這四位假嬰期的蛟龍彼此對視了一眼,目送敖蒼、曹魏遠去。


  而這時,它們心念一動,取出了四把錦椅靠坐了下來,而後朝著青霞宗修士吩咐道:「客人來了,還不上茶?」


  「幾位姐姐,小弟只有酒,可否把酒言歡?」秉正笑道。


  「不,你長得太丑了,除非你肯以本尊相見。」其中一位婢女輕搖了下頭。


  言罷,它轉而對另外三位同族修士笑道:「這位曹道友可當真好生有趣,也難怪了能在築基時便入了敖芝姐姐的眼。聽聞在那大半個月時間裡,敖芝姐姐要了這位曹道友快兩百次了,只怕最後骨髓都被榨出來了吧。」


  「若非如此,他們又怎能孕育下公子呢?」另一位婢子笑道。


  「不過敖芝姐姐的眼光還是厲害啊,竟能找到曹道友這位青陽氏族修士,當真是厲害!」又有一位婢子嘆道。


  「難道不是廣撒網嗎?」最後一名婢女輕搖了下頭。


  這時素月已泡好了茶,端了上來,笑問道:「諸位,不知這茶可敢喝?」


  聞言,一位婢子拿起了茶杯,輕抿了一口,緩聲說道:「青霞宗霧隱靈茶,自從敖嵐姐姐坐化后,我已是多年未曾喝過了,如今還是同樣的滋味!諸位也都坐吧,莫客氣了,且等公子回來,我等便要去四海神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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