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左長泉
第234章 左長泉
而在這短短的一個月時間裡,曹魏已經擊殺了不少修士,全都是那些冒險進來的築基中期與後期散修。
至於各宗的宗門弟子,他便是碰到了也沒有動手。雖然雪竹峰主交代了遇到百花谷弟子,打死無論。
可是他幾次碰到的都是都對方兩三個真傳弟子結伴,實在是不好下手。
而對方眼下也清楚曹魏乃是青霞宗真傳弟子,他們也不想平白無故招惹上一個勁敵,因而雙方極有默契,只要遠遠地一碰面就各自遠離,自覓機緣去。
當然這機緣可不止是那些上千年乃至數千年葯齡的奇花靈草,古修洞府中的傳承功法與古寶,又或者是那散落於天澗極淵中的大荒神朝遺物。
這些東西並不是築基修士所能染指的。
不過對於各宗真傳弟子而言,那些築基散修也是一份大機緣,是他們所能收割的一筆財富。
正如在世俗里,那些牛馬一般的奴隸、佃農,是地主天然的財物,而世俗各國又是那些元嬰宗門的私產。
數十年前,霞光老祖連同合歡宗、雲浮宗重整南疆世俗,當時南疆各國的情形與西域也差不了多少。
不過經過了一番整治之後,如今情況已然好轉了許多,起碼田租這一塊已經得到了極為有效的遏制。霞光老祖倒逼著治下的修行世家監管各自在世俗中的支脈族人,使其不做大以至於為禍一方。
雖說那剝削的本質並沒有實質性的變化,但是起碼在吃相方面,著實是好了許多。
僅此這一點,曹魏就已然對霞光老祖極為欽佩,畢竟身為已活了千餘年之久的元嬰真君,所處在高高在上的山巔,但仍能將目光投向塵埃之中的那些芸芸眾生,已是不易且難得。
畢竟在前世之時,曹魏所聽到的那些專家言論,不是農民至少都有五十萬存款,便是收入不夠就將空閑的房子車子租出去,種種高談闊論。
乍聽之下,不禁令人怒罵!
不過前世忙忙碌碌,根本靜不下心來思考,與其說是一個人,更不如說是一頭蒙住雙眼的牛馬。
而如今想來,聽一個人的言語,不用去辨別到底是有多可笑或是不切實際,那都是表象,而更應該看他們所處的位置,所站的角度,所抱的目的,從而去追尋更深層次的意味,便能看出一些東西來。
畢竟這些人可都是聰明人,哪能說出他們自己都想笑的言論?
只不過清醒之後,卻不免會因自身的無能為力而更為痛苦。這世上總有人憋著勁地教人好,然後由著他們一個勁地使壞。
為此,在惆悵之餘,當時曹魏府上又多了數十個世俗出身的丫鬟,一個個姿色皆是上等,而這些人都是來自青龍會衛家的一番孝敬。
當時養在百竹山中的衛家兩兄妹,如今都已經長大成人了,且都已經修行到了鍊氣中期境界。
他們兄妹兩人可深知曹魏在宗門中是何等地位,自然極其討好。
本來在數年前,曹魏是想將撮合一下那剛到及笄之年的衛綺雲與嫡子曹麟,兩人都是三靈根資質的修士,又算是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如此倒也相配。
奈何那少艾有意,而少年無心。
曹麟那小子師從方明,師徒兩人沉迷於鑽研靈植之法中而不能自拔。
若不是曹魏親自確認過了血脈純正,不然就這兒不類父的情況,他可就要懷疑了。
畢竟那些花花草草有什麼好侍弄的,還不如草草花花來得逍遙快活。
此外長子曹峻也是如此,對於那些風花雪月之事也並不上心,僅有一妻三妾而已。
到最後,曹魏只能感慨這兩個小子還不明白那風情萬種的美人到底是有多潤多水,合該趁著年輕之時好好體會,順便也體諒一下他這個老父親的難處,儘快繁衍壯大家族。
畢竟這世上多的是那些連妻子都娶不起的窮漢,他們這些世家子弟就應該多多操勞。為人族整個族群的繁衍也盡一份力。
一想到此點,曹魏不禁嘆了一聲,如今在奇花城中潛修了三年時間,隨著開始觸及那《採藥歸壺》之法中的第三層銀魂,自身神魂也在一點點地增強,使得自身五感與神念比之前更為敏銳。
那些世俗女子在他眼中縱然長得再千嬌百媚,但總覺得彼此之間格格不入,不管是那氣息還是其他方面,不禁令人有種厭惡之感。
當然這不是曹魏已經不好女色了,而是因為這些女子終究是凡人,食的是五穀,飲的是凡水,在後天影響下,其氣息不免污濁,不似那些經過靈氣滋養后的坤修,那才叫一個冰肌玉骨,美玉無暇。
而這時從不遠處傳來了一聲,道:「師兄為何嘆氣?」
循聲望去,只見一位男兒打扮,看起來英姿颯爽的女修從半空中飄然而落,手中的長劍一甩,那劍身上的鮮血如箭矢,射穿了一旁的枝葉。
「看來師妹那邊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曹魏緩聲說道。
「此地可真是個好地方,可隨意出手,不似在宗門治下,我等每年所能擊殺的散修名額就那幾個,還得小心翼翼免得造成惡劣影響。」公孫楚笑道。
在外界之中,真傳弟子若是隨意出手擊殺散修,所造成的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而在此地便無這般顧慮。
眼下殞身於曹魏手中的築基散修中,中期修為有三人,後期有五人。
在暗市裡,一具保存完整得當且法力並未逸散太多的築基中期修士,其肉身售價在兩百到兩百五十枚上品靈石,而一具後期則翻了倍許,達到了六百到八百的高價。
若是那修士還具備著某些天生的血脈神通,那便稱得上是稀缺之物,往往被那些善於煉屍的修士所追捧,能賣出一個天價。
畢竟這等煉屍的潛力極大,只要培養得當,再助其渡過天雷淬體,那便能煉得一具堪比金丹修士的屍妖。
「師妹你殺性太重了。」曹魏走上前去,輕拍了下她的肩膀。
只不過這手一搭上去,就又習慣地輕捏了一下,而後身形赫然急退,一轉眼間便倒退了數丈之遠,而後將屍妖收入了養屍袋中。
隨後御空而起,幽雲飛至身後。
只見一道劍影在兩人之間掠過,若是曹魏還在原地,恐怕手腕不保。 「師兄在西域這幾年,可真是學壞了。」
只聽到唰地一聲,公孫楚手中的長劍便入了劍鞘,也隨之而去。
兩人並肩御空而行,朝著遠處疾馳而去。
「師妹脾氣也見長了啊,從前師兄在谷中抱著你的時候,也不見你這般激動!」曹魏輕笑道。
「誰叫師兄沒把握住機會呢?師妹可是幾番醉酒在伱眼前,你倒是連禽獸都不如,這又能怪得了誰?如今師妹要精純元陰之氣,好為今後突破提前做好準備。」公孫楚不急不緩地說道。
「那還真是可惜,不知師兄可還有機會?」曹魏嘆惋了一聲。
一聽此話,公孫楚朗笑了起來,開口說道:「要是你我過不去金丹這一道檻,那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處。不過師妹可不願意做小的,畢竟尊夫人來日也並非沒有結丹的可能。」
「雨涵她怕是沒多大機會了。築基二十年之久,縱然有我所煉丹藥相助,如今修為卻仍只是在築基初期徘徊,卡在了瓶頸上,一連突破了幾次也未能成功。」曹魏不禁搖了一下頭。
一路修行而來,他從築基初期到後期幾乎都沒碰到過什麼瓶頸。
在突破築基中期時,有敖芝那精純妖力相助,而後因為自身修行了《霞光凝萃》與《採藥歸壺》兩宗煉神秘法,使得神魂方面先一步臻至築基後期。
此外他還兼修了《周天木玄功》,強橫自身體魄,再和《吞金嚼鐵服丹法》相互配合,開闢出了第五處貯靈穴,又積攢了不少丹藥藥力所煉就的法力,種種積累算是極厚,從而一舉突破。
然而妻子就不一樣了,她那築基期也是勉強突破,如今在初期境界那是一步一個檻。
而若非曹魏煉製了不少增益法力的上品丹藥,只怕現在牛雨涵連築基中期的瓶頸都未能觸及。
只是如今因為丹藥服用得太多,她想要突破,也只能靠著自身水滴石磨的苦功去熬,想要再進一步,恐怕還得花上個二三十年的苦功。
那築基中期便已是如此艱難,更不用說突破築基後期,並將其修行至圓滿境界,進而開始進一步淬鍊精純自身法力。
這也是尋常修士的普遍情況。
「師兄難不成還當真了?」公孫楚笑道。
「我曹某人對美人向來都是真情實意!」曹魏緩聲說道。
「每當師兄以曹某人自稱時,所說的話十有八九都是假的。這世上的好男子太少了,若是有一開始便能討人歡心,而後餘生從一而終者,那可就好了。」公孫楚輕笑了一聲,不禁搖了搖頭。
「此話說得不正是師兄嘛,師妹過譽了。」曹魏朗聲笑道。
「厚顏無恥之徒。」
「這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而後曹魏低聲傳音道:「難不成像魏師叔一般,死掛在峰主那一棵樹上?」
聞言,公孫楚嗤笑了一聲,傳音回應道:「你說此話若是師妹私底下去告個狀,魏師叔會不會讓宗門執法殿的那些道友一天到晚地盯著師兄?那煉屍可是宗門明令禁止之物,更不用說師兄還將其培養到如此修為!」
「魏師叔若是有這般心思,只怕早已拿下了峰主了,哪裡還會獨自一人?至於那屍妖,師兄早已向宗門報備過了。」曹魏緩聲說道。
就在兩人笑談打趣之時,遠處兩道人影疾馳而來。
剛一靠近三十里的範圍,公孫楚與曹魏便已不再分心,丹田中的法力急速地流淌在經脈之中,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不過那兩人卻在二十餘裡外停了下來。
只聽到那柳青蘿隔空以神念傳音說道:「曹道友,你我又見面了。」
而後她笑道:「這不是我們百花谷的公孫道友嗎,怎麼與那青霞宗修士在一塊了?」
公孫楚在青霞宗的修行之地名為百花谷,正好與西域百花谷,兩者的名頭是一模一樣。
「原來是柳道友與左道友,你們又怎麼在一塊了。他日若是喜結連理,可記得說一聲。」公孫楚笑道。
而後她朝著曹魏傳音說道:
「左長風,左家明中真人曾孫,是風系異靈根,兼具熔金之體,持有黃風珠偽法寶一枚,精通風、火、金三系攻伐之法,不過在煉體上稍差一籌,善攻不善守,左家那三位真人應是有為其準備了不少的防禦手段。柳青蘿,柳家阜山真人玄孫,為水、木雙靈根,不過卻身具月靈之體,持有青羅傘一把,為混元五光傘仿製之物,此人攻守兼備,雖沒有什麼缺點,但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先前柳青蘿曾動用過劍丸與御獸宗修士鬥了一場,不知他們兩人是否還有什麼其他手段?」曹魏同樣傳音回應了一聲。
而那柳青蘿同樣朝著左長泉傳音說道:
「曹魏,僅是土、木雙靈根修士,並無靈體,卻得青霞宗夔烈妖君、方游真人等金丹修士頗為青睞,其子嗣又有近半之多身懷靈根,疑似那幾個古老世家外出行走弟子。此人出手次數並不多,之前我與之交手時,觀其法力淵厚,所施展的火龍之術,威力已接近金丹初期。公孫楚,風靈根資質,身懷滄鳴劍體,拜在左丘真人座下,符劍雙絕。」
聞言,左長泉輕點了一下頭。
而後他朝著兩人傳音說道:「兩位莫激動,我等並無惡意。」
「如此最好了。」曹魏緩聲說道。
雙方都打量了對方,見不是能輕而易舉便能將其拿下之輩,便各自隔著二十餘里之遙,朝著左右緩緩退去。
正當雙方飛出了三五百里開外之時,忽然之間在那千餘裡外的天澗地底之下,爆出了駭人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