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讓寶
第171章 讓寶
然而三人看著眼前的儲物袋還有那件十有八九是法寶的白骨骷髏盾,卻沒有急著去分取。
曹魏朝著兩人各扔出了一瓶靈動丹,而後自己則像吃糖豆般,將一瓶丹藥全都吃了下去。
他們在服過丹藥之後,身子往後一倒,整個人仰躺在地,彼此之間轉著脖子側看著對方,先是輕笑了幾聲,而後便開口郎朗大笑了起來,那股暢快之意充滿了整座小院。
若非有陣法禁制隔絕,恐怕附近院落里的同門修士早已上門來,讓他們笑得小聲一些。莫擾了近鄰。
眼下三人雖然表面上看似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他們丹田之中的法力早已空空如也,體內靈動丹所化的滾滾藥力正被快要枯竭的身體飛速地吸收著。
原本那區區數千里地的距離,他們頂多也就飛上個半天時間,根本花不著四五天之久。
只是在歸來的途中,引來了幽雲大澤之中眾多妖物襲擾追殺。
那數以千計的飛禽從四方振翅疾馳而來,地上百獸奔行緊隨,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
見此情景,曹魏三人哪敢停下來與之搏殺,二話不說便不再保留自身餘下的法力全力催動著靈舟,又因早有近百隻氣息淵厚的二階後期妖禽攔住了回方元城的去路,他們只好在慌忙之間調轉了個方向,繞行了起來。
幸好他們三人身上帶的靈石,還有補充法力的丹藥足夠多,這才堅持了下來。
在拉扯了四五天後,曹魏終於尋得一個小破綻,又再次催動了一張五雷符劈死了三五隻二階後期的妖禽,而後衝破了防線,飛越過青幽江。
而那些飛禽走獸不敢越過此江,又覬覦那幾具落在山林中的二階後期妖禽屍身,這才轉身離去。
過了好一會兒后,小院中的笑聲漸漸消停了下來,恢復些法力的三人卻仍躺著不動。
「德操這第一次前往幽雲大澤就能斬殺強敵,又引來獸潮截殺,最後還能安然脫身,這運道著實是好。咳咳……」魯載說到最後不禁重重地咳嗽了起來,嘴角處溢出了些血跡,臉色更是顯露著不正常的赤紅之色。
「此次獸潮明顯是針對我們三人,背後定是有大妖在驅使,最有可能就是那頭紫毒蟾了。此蟾沒有現身,不知是被宗門中哪位真人攔下來了。魯兄身上的火毒還需早點拔除,莫留下了病根。我們早點將此次戰利分了,也好休養一段時間。」
曹魏不需藉助提示詞,僅憑著身邊隱隱傳來的那股燥熱的火煞氣息,便能清楚對方傷勢不輕。
畢竟這一路上,他們三人連個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就更不用說去療傷了,因此魯載身上的傷勢要比之前還要重了三分。
以往若說僅需調養兩個月的時間便能痊癒,那現在少說也得小半年之久。
「宗門中其實真人有不少,各殿殿主雖說任期是三百年時間,但是往往少則百年,多則兩百就會換人上去。德操努力努力早已結丹,到時候雪竹殿主肯定會舉薦你為丹殿殿主的。」魯載擦了下嘴角的血跡,笑聲說道。
「我不過剛築基中期不到半年時間,距離金丹期還早得很,況且再過幾十年時間,指不定到時候宗門中那些真傳弟子中就有人結丹直接空降下來。就算沒有這些真傳弟子,那眼下殿中隱修的築基後期的道友也有不少,怎麼輪可都輪不到我一個後來人。不過魯叔應該也快了吧。」曹魏笑道。
「師尊也就在近些年才突破築基後期,還沒那麼快能觸及金丹門檻。」魯載緩聲說道。
「魯叔年紀也不大,才八十來歲而已,有的是時間好好準備。我家那老頭子自從數次衝擊築基後期失敗之後,眼下早已無心修行,整天只顧著給我找小媽,生些弟弟妹妹。我那叔伯也都差不多,整日流連於花叢之中不思進取,唉,一言難盡啊!」一旁的方明有氣無力地說道。
「今日怎麼有烏鴉笑豬黑,真是自丑不覺。方兄,勞煩你整理下那四個儲物袋吧,手頭上有事情做,腦子裡就不會多想。」曹魏笑道。
「說得在理,某人這些年來也不知納了多少美妾嬌娥。德操,你說這叫什麼?」魯載不禁開口笑了起來。
「還能叫什麼,婉轉來說,那是家風傳承。不客氣的,那就是好色還矯情!方兄,趕緊的,動作麻利一些,魯兄還要靜修呢!」曹魏笑著催促了一聲。
「大家都是王八對綠豆,伱們兩個傢伙也好不到哪裡去。」方明說了一聲。
話語落下,又過了兩三息時間,他才緩緩坐了起來,先是揮袖左右,將廳堂中的座椅全都掃在了牆角處,預留出了大片的空地來。
緊接著伸手朝前一抓,將夏侯勇此人的儲物袋拿在了手中,動作嫻熟地解開了系帶,打開了袋口,朝著前方的空地上一對,袋口湧出了一大團白光。
隨著蒙蒙白光斂去,只見三人前方丈許遠的地上已被金木水火土五行各色靈石所堆滿,又因為實在是太多了,還有一些溢出了門檻。
其中這些靈石有八成是下品靈石,餘下的兩成是中品靈石,約有一萬出頭,總的合計一萬一千不到。
三人見此並沒有多少的驚訝之色,不過這不是因為靈石不夠多,而是他們從那座火山離開之後,便各自早已粗略地探查過一遍。
只是因為後面獸潮來襲,他們顧不得接著細看下去。至於天魔門另外那兩位中年修士,連同肉身還有儲物袋在五雷符的威力之下,化成了灰燼,半點東西都沒有剩下來。
方明又將那三個築基散修儲物袋中的靈石也一併取了出來,全都堆疊在一塊。
不過這散修身家三個加起來也只有四千出頭的中品靈石,實在無法和夏侯勇這種有大機緣的修士相比。
而後方明再次催動神識,將一萬兩千餘枚中品靈石大致地分了一下,至於餘下的六七萬枚下品靈石則飛出了屋外,分落而下,嘩嘩地堆成了三座靈石小山。
至於曹魏與魯載兩人坐了起來,他們也沒有去細數哪一堆的靈石會多一些,便各自將其收了起來。
而方明則是最後才收取靈石。
他們都將這些靈石收在新的儲物袋中,並沒有與自身原有的靈石混在一塊。
畢竟這些東西還沒有好生甄別過一遍,不知其中到底有沒有留下什麼隱患?
曹魏三人見了對方的這般自然的舉動,各自拿著儲物袋,笑指彼此,其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顯然這種事情,他們各自都做過了很多次,已養成了一種習慣了。
而後三人又將法器、丹藥、符籙還有各種藥材礦石均分而去,最後留下那面已化為石質的白骨骷髏盾法寶。
至於那些功法玉簡,每個人各自摹印了一份留存。
當然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雜物,林林總總三四十件,全都堆積在了一起。 魯載和方明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點了下頭。
「德操,此盾你收下。」魯載緩聲說道。
他也不是出於客套,而是拿著這件法寶直接遞給了過去。
見此,曹魏微皺了下眉頭,並未伸手去接,而是搖了下頭,開口說道:「這不妥,此物乃是此行最為貴重之物,不如交給宗門換取功績點,我等三人再來均分。」
雖然此物已經靈性大失,但是本身的材質不凡,只要好生蘊養個一二十年時間,就能恢復部分威力。
不過若是讓宗門那些真人出手,則能在短時間內使這件法寶恢復如初。
聞言,方明勾搭著曹魏肩膀,朗聲笑道:
「老弟就莫推辭了,此行我不過是一個添頭,魯載這傢伙也就動了下手,布了個陣法而已。從一開始那主陣法器赤龍幡,再到提醒我們那三個散修所中的毒蠱,最後還有那兩張五雷符。此行絕大部分功勞在你身上,這件法寶你要是不拿,我們又怎麼好意思收下其他東西呢?」
「德操,有此件寶盾,此行你也不至於折了本。你也莫再推來推去了,我還要早點療傷去。」魯載沉聲說道,一把將這件法寶塞到了曹魏懷中。
話語一落,他站了起來拍了兩下衣裳,便朝著門外走去。
「我還要去執法堂一趟。那三個散修雖然與我們為敵,但是畢竟也是我們南疆本土修士。若是眼看著其家族被西域那些外來修士報復殘殺,說出來也丟了宗門臉面。」方明也跟隨而去,言語之間盡顯大宗弟子的洒脫氣度。
方家也算青霞宗中傳承久遠的一個家族,方明這種從小生活在宗門的修士,雖然對南疆那些與之為敵其他散修不會有半點留情,可是這說到底都是內部的矛盾而已,生死勝負全憑自身手段。
可一旦有其他地方的外來修士參與其中,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畢竟長年累月的熏陶之中,他早已將南疆視為宗門之物,而身為弟子享受到庇護與培養,自然要承擔起這份相應責任,以捍衛宗門尊嚴榮譽。
這種認知是宗門弟子與散修最大的不同。
「你們這也……」曹魏無奈地笑了一聲。
只是話說到一半,只見兩人抬起手來揮了揮,他將這件法寶收入了儲物袋中,而後便快步緊跟了上去,三人並肩而行。
畢竟也再客套下去也就沒意思了。
只是寶物在前,莫說是朋友了,就算是父子也有可能反目成仇。
這種事情,他身為散修的時候見了不知道有多少了。
「德操,等回宗門之後,你可將那面白骨骷髏盾交予丹殿。他們那邊有專門蘊養法寶法器的大陣,你也免得麻煩!」魯載緩聲說道。
當然這運轉大陣蘊養法寶所需的靈石,要由個人來出,此外還要交一些費用。
「那我可要麻煩一下叔父了。」曹魏頷首說道。
「最好看能不能讓雲州真人出手,將此盾外觀也改換一下。那夏侯勇是我們南疆本土散修,卻攀附上了西域天魔門,並且所修行的古金之體也是其煉體秘傳之法。可見此人應是得了天魔門哪一位古修的傳承。雖然不知道是哪一位,是否還有後輩族人,但是萬事還是小心為上。況且這件法寶也不好看,也不知道煉製此物的煉器師是哪般審美?」方明叮囑了一聲。
想要改變一件法寶的外觀,若不顧及裡面所銘刻的器紋,那曹魏自己就能做得到。
不過要是想要兼顧,就不是他一個築基修士所能辦得到的。
但是此事對於雲州真人而言,難度並不大,無非是花些時間而已。
畢竟能擔任宗門器殿殿主的金丹修士,自然在鍛器上的造詣有不凡之處。
「眼下伯父與叔父兩人應該還在雷鳴山護法,等我休整些時日就過去。」曹魏說道。
他早有去雷鳴山的打算了,畢竟身為後輩子侄,也要過去探望一下這位夔叔父。當然還有夔敖那頭笨牛,也不知道它眼下情況到底如何了?
那位幽雲妖君出手傷了夔叔父卻沒有擊殺,而只是截斷了雷鳴山,顯然它應該是為了夔敖而來。
這也或許是因為夔叔父惹下的風流債,霍霍了對方的小女兒。
若不是顧忌夔敖背後還有蛟龍、夔牛兩族,恐怕幽雲妖君出手會更加狠厲!
在言語之間,三人已走到了小院門口。
「等傷勢稍微好轉一些,我就先回宗門了。你不用再送了,回去吧。」魯載說道。
「好,你先安心靜養。還有你要小心在此之前與你同行的那個器殿弟子莫浩。以你眼下的身體狀況,切記不能與此人獨處,方兄你也一樣!」曹魏沉聲傳音說道。
聞言,魯載與方明兩人神色一凜,目露不解之色。
見此,曹魏輕搖了下頭,接著傳音說道:
「你們可還記得夏侯勇身邊的那個髯須大漢,那人的容貌與法力氣息雖與莫浩完全不同,可是我注意到此人的眼神與莫浩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此事僅是個人臆斷,並無實據,不過我去雷鳴山後會報與叔父。」
這是他以提示詞看破了此人的身份,只是卻沒有什麼證據。
而一聽此話,兩人輕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