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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2.第599章 大明工局第一任大掌柜的反抗

  第599章 大明工局第一任大掌柜的反抗


  「很快就要到站了。」


  「到站后,等別的乘客都走完,我們再下車,我已經跟工作人員說好了,大家聽清沒有?」


  火車車廂。


  過道上的中年人大聲說道。


  周圍的人們紛紛回應。


  「誰認識我們啊,主要是七妹她們這些演藝家。」有名樂師笑道。


  車廂的角落有一堆物品。


  其中捲起來的橫幅上,露出的一角,可以辨認出「北平大劇院文工慰問」等幾個字眼,其餘的字體看不到,被卷了起來。


  「陳師傅。」


  遠處坐著的七妹聞言,立馬推笑,豎起大拇指,「您老人家才是這個,誰都搶著請您伴奏呢。」


  「那是啊,陳師傅是咱們北平大劇院的寶。」


  「他老人家的手彈出的音樂,和別人的就是不一樣,同樣的曲,只有陳師傅才能彈出意境,讓人彷彿身臨其境一般,這本事一般人可學不來。」


  所有的大劇院,舞劇院,歌劇院等等,全部要在文工司登記,並且接受文工司的檢查和管理。


  有違反社會道德和觸犯法律的行為,將會被調離前台工作。


  除了提高表演者們的地位,改正傳統鄙視的社會風氣,更有督促的作用,是太子殿下十年如一日的堅持,精神文明和物質文明一樣重要的底線。


  眾人笑鬧一番。


  七妹從水瓶中倒了一杯水,關心的遞給一名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


  年輕人對耳旁的談笑聲充耳不聞,整理著自己收集的素材,每次活動,年輕人會走村竄鄉,收集當地的故事和民謠,結合一番創造出受人歡迎的新劇本。


  「工作哪裡做得完呢。」


  「謝謝姨。」


  年輕人接過水杯。


  「你娘讓我看顧你,你這麼大的人,我哪裡看顧的來。」


  七妹笑道。


  趙家兄弟是她看著長大的,如今兩兄弟成家立業,各有自己的道路,七妹當做自己的晚輩一般,忍不住羨慕趙氏,自己的兒子才十歲,學校里調皮的很。


  哪怕能有趙氏兄弟一半的表現,七妹都要阿彌陀佛了。


  「我又不是小孩。」


  趙銳喝完水,不滿的說道。


  「噗嗤。」


  「說這話的,就是個小孩,伱呀,你娘和你媳婦,把你照顧的太好了。」七妹看著趙銳喝了水,然後才回去自己的座位。


  不久。


  火車抵達了站台。


  北平站。


  北方地區最大的火車站,沒有之一。


  擴建了的車站,站台上等候著許多的人。


  七妹他們所在的火車,人們蜂擁而出,只有他們所在的一節安安靜靜,車上的工作人員下來,與站台商量后,站台熟練的放開了後備通道。


  他們從站台另外的通道離開,不驚動百姓們。


  「小題大做,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站台有管事嘲諷。


  「得罪人幹嘛呢。」


  「給人方便,也是給己方便,留個情面給他們,說不得日後還有打交道的地方呢。」


  有「聰明人」笑道。


  七妹他們並不知道站台的議論,一路趕回北平大劇院。


  又是一番熱鬧。


  文工司會經常下文,要求大的劇院等,定期抽出精幹人員,去偏遠地區進行表演,增加地方的文娛活動,豐富老百姓們的生活。


  指明精幹人員,意思就是不讓各院隨便派些人手應付,糊弄上面的要求。


  最早的時候,越來越多的劇院歌院都私下這般做,因為沒有利益,反而還要倒貼錢,偏遠地區的條件也不好,不但趕路辛苦,吃睡都艱苦,許多表演者也不願意。


  這樣的現象,被文工司狠狠的痛批了一番,才有了專門的要求。


  不能符合崗位要求的就調崗。


  一句話拍死。


  要麼人們都不願意,那就說明崗位的辛苦程度和待遇不成正比,既然人人都捨不得人前風光,那就需要承受崗位提出的條件。


  不願意下鄉的,可以去後台工作。


  讓願意下鄉的上崗。


  眾人回來后,才算是鬆了口氣,都有了到家的感覺。


  「我真沒有想到,真定府與我們北平府這麼近,還有那麼窮的地方啊,按道理來說,真定府的工業化發展也有不少年頭了。」


  有人感嘆道。


  「那裡黑山的下口村,十八盤子等山村,有的百姓連飯都吃不飽,聽說今天山裡的年景不好,開春人就都跑出來逃荒。」


  「種糧是餓死也不敢吃的,就這幾個月的空擋,等著米下鍋吃飯。」


  他們以前去過山東,還去過河南。


  唯獨今年在北平行省境內,看到的困苦讓他們十分的詫異。


  窮和吃不飽飯。


  是兩回事。


  「這就是燈下黑了。」


  「我們北平的年年去外省,反倒是自個地區沒有慰問到,當地官員有很大的責任,我看啊,就是縣官能力不行,太子殿下自從去了京城,才幾年的時間,北平已經懈怠了下來。」


  「別瞎說八道。」


  年長者喝止。


  年輕的人翻了個白眼,「當初太子殿下曾經在報紙上說過,發現不好的現象,是每個人都該抗爭的義務,以消滅不好的現象才算結束,如果不抗爭,就不要去抱怨未來發生的不公。」


  聽到年輕人的反駁,年長者沒有爭辯。


  反正他是不會做的。


  年輕人當然知道年長者心裡打的什麼算盤,無非是坐享其成。


  年輕人最恨這樣的人。


  老者的態度,讓年輕人內心如扎了一根刺。


  猶如罷工者。


  他們最痛恨的絕對是工賊。


  「出頭的椽子先爛。」


  「這句話真是害人至深。」


  「沒有人想要自己身上發生不公的事情,可是當發生了不公,已經發生的事情,難道還要默默承受?這種人就會為自己找借口。」


  「我看啊,第一個說出頭的椽子先爛的人啊,就是這樣的人。」


  「看上去是勸人保重的話,實際上就是膽小鬼為自己辯解的理由罷了,這樣的人,承受了什麼樣的痛苦,都是他應該的。」


  「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耳光,都還要思考是不是自己哪裡做錯了,甚至說吃虧是福來安慰自己,明明是兩碼事。」


  「最搞笑的是什麼,那天大家還記得嗎?。」


  年輕人嘲諷道:「真定府城的夜攤上有個醉漢鬧事,被欺負的人給他同伴拉走,勸說讓那醉漢張狂,以後必會遇到狠人遭災,豈不是個糊弄自己的笑話。」


  「合著這麼說的意思是他屬於被欺負的命是吧,遇到了欺負,忍氣吞聲唄,這樣也可以啊,別回頭又各種辱罵,訴說社會的不公,指望眾人同情他,為他來出頭。」


  「行了行了,大家都別說了。」


  周圍有人勸和。


  年長者氣的起伏不定。


  他怕事,可不怕同事,盯著年輕人,大有要動手的跡象。


  如果說這些年裡。


  大明因為皇帝陛下西征的戰事,原先社會的思想衝突大為的緩解,隨著時間的流逝,平緩一些的矛盾,很快又突出起來,北平首當其衝。


  精神文明建設。


  大劇院同樣是精神文明建設的重要部門之一。


  年輕人越說越來勁。


  「拉攏周邊人的幫助是一回事,指望周邊人為自己出頭又是一回事,太子殿下當年說了,太祖皇帝就算把刀把子遞到老百姓手中,老百姓自個不爭氣,也是沒有用的。」


  「真定府黑山地區的百姓,連飯都吃不飽,當地縣衙的官員們有沒有作為,他們有沒有想辦法,他們自己不做事,我們也不管,日後就成為了積弊,所有的好規定也成為了空設。」


  「按照你的說法,那黑山地區的百姓們,他們自己不懂抗爭,需要你來出頭?」


  年長者抓住年輕人話里的漏洞,冷哼兩聲。


  「所以需要教化啊。」


  「總有人想好要把各種觀念和現象混為一談,落後地區不光缺乏物資,還缺乏教化,他們是不懂,和懂了卻不做是兩回事。」


  「是啊是啊。」


  「人家運氣不好,生在貧困地區,不如你,你生活在好地方,你比人家懂。」


  年長者嘲諷道。


  「那也不是。」


  年輕人不給情面的說道:「有些生活在好地區的人,懂了道理,卻只顧自己,不顧社會,美其名曰明哲保身,獨善其身,不過是自私自利的自我辯解罷了,不用說的自己很高尚很理智似的,彷彿就自己看穿了社會的門道,自己才知道如何過好日子。」


  「這些人又哪裡知道,沒有社會給予的好環境,真把自己過得好,當做了自己應得的,不知道人和社會,猶如魚和水的關係。」


  年長者恨恨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也不等年輕人說話,徑直的搖頭離開。


  眾人紛紛拉住年輕人。


  「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倒不是我非要和他一般見識,一般的老百姓不懂道理那也就算了,並不是他們的責任,猶如先賢所言不知者不怪。」


  「我最痛恨的就是他這樣的人,社會和人,魚和水,只有好的水源,魚兒才能活的健康,人和社會同樣的道理,維護社會的良好秩序,是每個人的責任。」


  「我為人人,人人為我,是太子殿下提出的根本。」


  「要都是他這樣的人,社會將會布滿毒瘤,永遠無法進步和維持,才是最大的危害,他這樣的人越多,社會的不公就會越多,應為他們這樣的人存在,就是在鼓勵社會的不公,讓不公越發的猖狂。」


  隔壁。


  趙銳聽著同事的聲討,放下了自己的紙筆。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大哥。


  有兩年的時間。


  大哥被左鄰右舍們當做了躲避的對象,教導他們的孩子躲避自己的大哥,更沒有人願意把自家的子女嫁給大哥,雖然沒有人敢當面指責大哥,可背後關於大哥的言論,氣的趙銳經常吃不下飯。


  後來兩年的休整。


  大哥恢復了原來的溫和,並沒有責怪鄰居們,最後大哥選擇了遠離內地,至今幾年沒有歸家,遠在交趾地區。


  大哥是為了什麼呢。


  當兵的待遇越來越好,可再好又能好到哪裡去。


  幾毛錢而已。 大哥有更多的出路,以他的資歷和家裡現在的條件,大哥早就可以離開軍隊,在社會上同樣能獲得一份非常體面的工作。


  可大哥仍然選擇留在軍隊。


  因為大哥說他要為大明奮鬥,已經做好了貢獻一生的準備,未來會紮根在邊疆,邊疆需要他們。


  大哥的家信。


  說他在交趾娶親了,生了個大胖小子。


  母親看完信哭的厲害。


  幾年未見到大哥,連大哥的媳婦和孫子一面都未見過,一家人日後恐怕很難相聚。


  趙銳心裡矛盾。


  大哥這樣的人,卻要去邊疆吃苦,而年長者那樣的人,卻在北平活得安穩幸福。


  那麼到底是年長者的想法是對的呢,還是大哥的想法是對的呢。


  「什麼樣的人才是強大的人呢。」


  「宋朝《夢溪筆談》講述了一篇故事,故事說有個方士,學識、思想、言談都很特別,當朝宰相聽說后,想要見見他,於是派人去邀約。」


  「宰相邀請一個普通人上門做客,這是何等的榮耀,一般的人,會驚喜萬分,還會爽快赴約,但是方士卻不以為然。」


  「幾次邀約之後,方士答應了去見宰相。」


  「方士騎著驢,到了宰相府門口,也不願意下來,守門人攔住方士,要他下來,走路進去。方士說:「我無所求於丞相,丞相召我來,若如此,但須我去耳。」


  「方士說完,騎著驢就離開了,頭也不回。」


  「為什麼方士如此狂妄自大?」


  「為什麼宰相卻始終以禮相待?」


  「因為哪怕是一個下人,雖然卑微,但是在沒有任何利益瓜葛的人面前,為什麼要低聲下氣?現實生活中,我們遇到有權有勢的人,都會覺得自己卑微,其實是高看了別人,小看了自己。」


  「無欲無求者,內心才會強大。」


  「大事小事皆是如此。」


  「心中裝了太多的利益,見到的每個人,都用自身利益得失來衡量,在上司面前唯唯諾諾,在下屬面前張狂自大,就是這樣人的表現。」


  「古人都知道的道理,可很多人卻不明白。」


  「所以只要你擺正心態,哪怕是宰相在你的面前,與你也是平等的,否則就算身居高位,永遠也會有低人一等的念頭。」


  北平社會報。


  街道上,不少人手裡拿著。


  看報已經成為了不少人的日常。


  今日的報紙,刊登了劉通的文章,成為了報刊的噱頭,吸引了很多人購買。


  劉通的名聲。


  已經能吸引一批人。


  此人不但獲得過大明科學與技術會的文化獎,還是太子殿下誇讚的文人,連太子殿下都推崇此人的文章,已經是北平最有名的筆杆子。


  新學和舊傳統的紛爭,並沒有消失。


  劉通當初批判看到婦女乘坐公車,就如發情了的牲畜一樣的人的文章,引發了很大的爭議,不少的人痛批劉通,也有不少人支持劉通。


  乃至北平的改嫁風氣,女性爭奪自己財產的官司等等,包括當年七妹被家裡剋扣月錢的舊事也被翻了出來。


  「太祖皇帝下詔,禁止民間奴僕和婢女,唯獨指定的勛貴才能有特殊,如今太子殿下已經直接取締,所有人都不得私下養奴婢,包括皇家也是。」


  「雖然人格上平等,可心裡的弊端不除,那就會永遠存在不平等的現象,這又與洪武年,因為自家窮困,所以用拜乾爹的名義,實際上干奴僕的活又是不同。」


  「後者是生活所迫,前者是膝蓋軟,哪怕在完善的律法,也是讓他站不起來的。」


  「說得好。」


  早食攤。


  兩名中制裝的人拍桌子,看到了認可的地方,忍不住喊出聲來。


  周圍的人見怪不怪。


  「報紙上說什麼了?」


  隔壁的食客好奇的問道。


  「劉通大家的文章,文章里大罵狗腿子呢。」


  「是嗎。」


  「我看完了,借給你看看。」


  「謝謝。」


  「甭客氣。」


  一會兒,那人笑道:「這樣的風氣其實也不好,猶如太子殿下曾言,萬事過猶不及,就怕形成一股風氣,誰妥協誰就是小人。」


  「國家的事情複雜,必然需要以和為貴,可剛烈太過,形成了輿論風氣,誰要是服軟,誰就是小人,那豈不是背道而馳。」


  討論時政,永遠是不過時的民間話題。


  否則也不會有周朝的周厲王,下令禁止百姓們議論朝政,可見兩千多年前的古人們,同樣喜歡討論,乃至後世的百姓們,一樣喜歡討論。


  北平的酒樓,茶館,攤子上,陌生的行人們坐在一起,討論一切事宜。


  「像七妹那樣的自己掙錢,她的錢當然是她自己的。」


  「家裡的財富,就是兒子的。」


  「如果有給女兒嫁妝的,女兒的嫁妝,哪怕去了婆家,還是屬於女兒的,婆家不能侵佔,自古就有的法律,有什麼好爭議的。」


  「宋朝早就放開了和離限制,普通百姓家離婚有何不成體統?丈夫可以提出休妻,妻子也能提出離異,宋朝本就有的制度,如今不過是復興而已。」


  「那些把離異當做離經叛道的人,不過是前朝留下的遺毒而已,太祖皇帝下詔天下提出復宋制,太子殿下更是提出去除一切舊朝弊端。」


  「如果敢污衊提出離異的人,那是不是也該跟他們戴上懷念前朝的帽子?」


  「懷念前朝有罪?」


  「不知道,大明律那麼厚,這些年又增加了不少。」


  北平。


  北平府工農子弟小學。


  幾名大孩子手裡把玩著匕首,公廁成為了他們耍威風的地方。


  「給我玩玩。」


  十歲左右的孩子,伸著雙手求到。


  「去去去。」


  六年級的孩子不耐煩的揮手。


  賀虎不服氣的瞪著他們。


  「看什麼看,再看揍你。」


  「不給就不給,有什麼了不起的。」


  「嘿。」


  「小子挺橫啊。」


  軍戶來的孩子是最野的,他們不光騎馬來學校,還喜歡帶武器,學校不讓帶,他們就偷偷的帶來,中午的時候,公廁的角落,就成為了他們最常來的地方。


  惡臭並無法影響他們。


  「不就是匕首嘛。」


  賀虎叉著腰。


  「你誰呀?」


  「他就是賀虎。」


  有的小孩大聲道,聽到這個名字,幾名大孩子怔了怔,有些不知所措。


  這名字在學校可是重點照顧的對象,是英雄的遺孤。


  賀虎見狀,露出了得意的眼神。


  「賀虎又怎麼樣,就是龍也得跟老子盤著。」


  有人看不慣賀虎眼神里的挑釁。


  很快。


  雙方打了起來。


  結果賀虎反而打贏了,那些軍戶的孩子們,他們不敢下重手,倒不是不敢打架,而是顧慮對方的身份,哪怕是當官的兒子們,他們也不怕。


  可英雄的遺孤就不同了。


  他們的老子要是知道,絕對少不了一頓鞭子。


  「別裝,知道嗎。」


  賀寬得意的說道。


  一句話,刺激的對方紅了眼,在也不顧後果,開始下起了重手,剛好,一名先生來如廁,抓到了他們,全部帶去了訓誡室。


  北平大劇院發生了命案。


  一名男子胸懷利刃,在北平大劇院找到來看戲的女工,大庭廣眾之下殺害,引發了北平大劇院慌亂,被周邊的漢子們制服。


  「她偷人。」


  「這個不要臉的娼婦。」


  殺人者被壓在地上,仍然撕心裂肺的大吼。


  「不殺她,我有何顏面活於世。」


  「姦夫是誰?」


  有人好奇的問道。


  殺人者答不上來,只說不認識對方,要是知道對方在哪,連姦夫也一起殺了。


  有人去找巡檢司,路上遇到巡邏的巡防差丁,把殺人者帶走了,北平大劇院也要派人去解釋,以及被害者的女工友們。


  經過這麼一鬧,北平大劇院無法正常維持,只能打出歇業半日的告示。


  「要說這日子越過越好,就不能穩穩噹噹的過日子么。」


  「都是閑得慌。」


  擦洗地板,有人感嘆道。


  七妹也匆匆的離開大劇院,提前回到家中。


  做好了飯菜。


  孩子放學回來,在飯桌旁吞吞吐吐,七妹問了一番,孩子才說了實情,學校讓他的母親明日去一趟。


  七妹氣的哭了出來。


  兒子太調皮,沒有成器的樣子,自己百年後,怎麼跟他交代。


  第二日。


  七妹剛和兒子出門,就聽到了令人震撼的消息。


  北平的張德輝死了。


  人們都說他是自殺的。


  老北平人,就沒有不知道張德輝的,哪怕這人幾年不怎麼露頭。


  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麼要自殺。


  他可是大明工局第一任大掌柜,當初和太子殿下一起創辦大明工局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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