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警告

  第11章 警告

  蘇元出手一事根本瞞不住,當時莊園上下數百雙眼睛都看著。


  由此導致的結果,便是短短二十多天,黑山城出現一位四境之上大宗師的消息,如同颶風般,傳遍了青州以及周邊數州。


  而李家則是驟然成為整座黑山城,甚至是整座青州各家權貴,以及大人物匯聚最密集的地方。


  每一天都有來自不同地方的大人物,親自過來拜訪蘇元,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拜訪密度,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提升著。


  當然蘇元懶得搭理這些人,連面都不會見。


  即便如此,也沒壓低其他其他地方權貴們的拜訪心思。


  就算拜訪不到大宗師本人,與大宗師的父親李唯豐親近一下也是好的。


  「爹,那位李宗師真的是四境之上的大宗師?」


  李府偏廳之內,一位身穿錦袍的年輕男子壓低聲音,朝著旁邊的中年男子問道:「咱們周家在青州也算望族,州牧大人都禮待有加,就算那位李宗師真的是大宗師,也沒必要親自過來拜訪吧?」


  「消息不會錯,是黑甲軍統領親自確認過的。」中年男子神色凝重。


  「至於要不要親自過來拜訪」中年男子瞪了自己兒子一眼,嚴厲訓斥道:「這種話以後千萬別說了,否則我周家會有大麻煩。」


  「光說說就有大麻煩.」


  錦袍年輕男子縮了縮腦袋,有些吃驚。


  「你還年輕,根本不清楚大宗師的地位。」


  中年男子提醒道:「你覺得我親自過來拜訪有失身份,但事實上,這已經是佔了大便宜了。」


  「如今北方戰火不斷,朝廷無力他顧,才讓我們鑽了空子,有資格前來拜訪。」


  「放在以往,一位大宗師的誕生,我們周家連正式拜訪的資格都沒有。」


  中年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搖頭。


  武朝以武立國,武夫的地位很高,更別說是凌駕於尋常宗師之上的大宗師了。


  按照以往的慣例,只要大宗師不跟朝廷明著干,朝廷都會極力安撫,有什麼要求都能夠提。


  和平時代都是如此,更別說現在以實力為尊的亂世了。


  就在中年男子訓斥自己兒子之時,李府上的管家快步走來。


  「周家是吧,族長現在有空,我帶你們進去吧。」管家腰桿挺了挺,直視中年男子,開口道。


  放在以往,像周家這樣名傳一洲之地的望族,他連多看一眼都不敢,只是現在,卻已經覺得稀疏平常。


  畢竟這一個月來,那些大人物彷彿不要錢般的過來拜訪,都已經讓管家習慣了。


  「好,我們這就過去。」中年男子姿態十分低,立即領著自己的兒子跟了上去。


  其實關於蘇元大宗師的實力,最開始是受到質疑的。


  畢竟當時親眼見到蘇元出手的眾人,基本都是黑山城的權貴,沒什麼說服力。


  對普通人來說,宗師與大宗師差別不大,都是無法仰視的存在。


  然而半個月前,青州府的黑甲軍統領,前來接管三十萬叛軍之時,曾經嘗試與蘇元切磋。


  黑甲軍乃武朝鎮壓天下的殺戮機器,每州的府城都會有一位黑甲軍統領坐鎮。


  以黑甲軍的地位,其統領至少都是宗師。


  然而這位宗師第三境的黑甲軍統領僅僅與蘇元切磋了兩招,便毫不猶豫的認輸。


  至此,無人敢質疑蘇元大宗師實力。


  除了凌駕於尋常宗師之上的大宗師,誰能夠兩招逼得一位第三境宗師認輸?


  李府後院。


  蘇元隨意坐於藤椅上。


  眉心深處,泥丸宮內,一縷又一縷神意瀰漫,最後仿若打破了某道桎梏,所有『神意』皆沸騰起來,氣息暴漲一截。


  宗師第二境。


  僅僅過去大半個月,蘇元便由初入第一境宗師突破至第二境宗師。


  此種進度,若是傳出去,絕對會讓一群宗師瘋狂,對於宗師們而言,大半個月時間連穩固境界都不夠,更別說破入下一個境界。


  就算當年的武祖,修鍊速度也不可能這麼恐怖。


  只不過,蘇元此刻卻是眉頭緊皺,有些不滿意修鍊進度。


  宗師分六境,一境一重天,第一境到第二境需要大半個月,第二境到第三境便需要兩個月

  以此類推,想要重回巔峰武聖層次,至少得三年。


  三年時間縱使在普通人眼中也不算長,可對於當前的蘇元來說,卻是無法接受。


  「我只有一年半時間。」


  蘇元心中思索,拿出一塊玉佩,反覆觀看著。


  這塊玉佩,正是那位稱作上官姑娘的修仙者,於半年前留下的信物。


  只要蘇元在兩年之內,手持玉佩,前往某地,上官姑娘便會出現,為蘇元辦一件事情。


  而如今,距離上官姑娘說下的兩年時間,只剩下一年半。


  為了心中謀划,蘇元必須在一年半內,重回巔峰武聖,才有一搏的機會。


  「黑山城終究還是太偏僻了。」


  蘇元收起玉佩,微微搖頭。


  憑藉那門能夠無限吞噬外界精氣的邪術,蘇元能夠在短短半年之內,由普通人突破至宗師層次。


  但在宗師之後,邪術對蘇元的提升,明顯降低,導致足足需要三年才能夠重回武聖層次。


  究其原因,便是缺乏特定的精氣供蘇元吞噬。


  宗師境界的修鍊本質,是不斷壯大自身的『神』。


  蘇元想要在宗師階段仍舊保持著之前的修鍊速度,便需要足夠與『神』有關的寶物以供吞噬。


  這方面,黑山城明顯遠遠滿足不了蘇元。


  與『神』有關的寶物,無一不是極其罕見,縱使宗師都求之不得,黑山城不過青州的一座城池,還不是府城,又能拿出多少呢?

  「要回一趟白玉京。」


  蘇元心裡有了決定。


  白玉京乃武朝國都,是蘇元第五世時所留。


  除此之外,白玉京同樣是蘇元留下的最重要的後手之一。


  在白玉京的地宮內,留有蘇元第五世時搜刮天下的寶物。


  以及坐化時留下的神意精粹。


  神意精粹,乃大量神意凝聚而成,只要擁有充足的神意精髓,配合那門邪術。 蘇元有把握在一年內恢復巔峰武聖實力。


  與此同時。


  南疆,十萬大山深處。


  一座古老的祭壇豎立,散發著絲絲陰寒氣息,這就是南疆巫門總舵所在。


  自從七百年前那場大禍,南疆巫門經曆數百年恢復,如今終於重現乃至超越昔日氣象。


  而此時,祭壇之下,正站立著五六道身影。


  這幾道身影里,最年輕的也有五六十歲,各個神意暗藏,皆是宗師層次的強者。


  南疆巫門一脈,正處於興盛時期,有七位宗師同處一世。


  自武祖立國,布武天下,六百餘年來,世間大致誕生了數百位宗師,當然,這裡的宗師,指的是第四境以及之下的宗師。


  至於第四境之上的大宗師,則是寥寥無幾,不超過二十位。


  數百位宗師看起來多,但這是六百餘年加起來的總數,平均到某個時代就極其稀少了。


  巫門這個時代能夠擁有七位宗師坐鎮,絕對是天下有數的勢力。


  「巫主,右護法身死,景軍更是被徹底拔除,這是公然挑釁我巫門!」


  一位氣息深遠的老者沉聲說道。


  景軍乃巫門安插在武朝的一顆重要棋子,關係到巫門是否能夠以最小的損失,佔據武朝半壁江山。


  右護法更是巫門的七位宗師之一,底蘊一般的存在。


  如今這兩樣都沒了,這怎麼能不讓場上眾人暴怒?

  其餘幾人聞言,相互看了眼,神色自然很難看。


  前幾日,巫門的左護法嚴護法逃回巫門,告知了一切,震動了整個巫門。


  如今幾人齊聚一堂,便是商討如何處理此事。


  就在這時,坐於首座之上,一位瘦骨如柴的老者緩緩睜開眼睛。


  這位老者便是這一代巫門巫主,已經活了一百多歲,表面上看上去離死不遠。


  但其他幾位宗師卻不敢有絲毫不敬,因為這可是一位四境之上的大宗師。


  在武聖不出的時代,四境之上的大宗師近乎無敵,這也是巫門敢謀划武朝的最大底氣。


  武朝可是武祖所開闢,哪怕如今搖搖欲墜,也不是幾位宗師所能抗衡的。


  「讓嚴護法過來,重新將事情說清楚。」


  骨瘦如柴的巫主掃了眼眾人,緩緩說道。


  不多時,嚴護法便大步走上去。


  與其他幾位宗師打了聲招呼,嚴護法便朝著巫主恭敬一拜:「見過巫主。」


  隨後嚴護法便將當日的事情仔細描述了一遍。


  「嚴護法,伱確定那人是人仙觀的大宗師?」


  「不錯,我並沒有聽說人仙觀這一代誕生了大宗師,更何況會出現在黑山城那種地方。」


  一位氣息陰冷的宗師皺眉道。


  「我確定是人仙觀的大宗師。」嚴護法無比肯定道。


  人仙大手印可是人仙觀的傳承秘術,除了人仙觀的弟子,其他人可學不會。


  「既然是人仙觀的大宗師,你是怎麼活著回來的?」又有人提出質疑。


  「那人是讓我帶句話給巫主,說」嚴護法遲疑了會,硬著頭皮說道:「說我巫門如果再敢插手武朝,便再過來一趟,徹底踏滅巫門一脈。」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


  先不說如今巫門也有大宗師坐鎮,即便沒有大宗師,也不是說滅就能滅的。


  哪怕七百年前的那場浩劫,面對那位屠戮蒼生的大魔頭,巫門不也照樣活了下來。


  「人仙觀好大的口氣,真當還是七百年前?」


  「就算人仙觀這一代也誕生了大宗師又能怎麼樣?我巫門有巫主坐鎮,何懼區區一位大宗師。」


  「巫主,不如我等聯手,前往那人仙觀,也去圍殺幾位宗師玩玩,看看那人仙觀能怎麼樣?」


  有人怒罵,有人輕蔑,有人更是欲要出手。


  骨瘦如柴的巫主神色平靜,沉吟了會,目光再次望向嚴護法:


  「那人還說了什麼?」


  「還說了什麼?」嚴護法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即開口說道:「他還說要帶份禮物給巫主。」


  「只不過這一路上我並沒有發現什麼禮物,所以才沒提」


  嚴護法一拍腦袋補充說道。


  「禮物?」


  巫主眉頭微微皺起。


  只不過,還沒等到他想明白。


  場上便發生了讓所有人震撼的一幕。


  只見在嚴護法說出『禮物』兩個字不到片刻,一朵完全由神意交織出的蓮花便從他眉心浮現。


  蓮花緩緩轉動,迸發出無形的火焰,開始瘋狂燃燒起來。


  不論嚴護法如何反抗,這朵蓮花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寸寸的焚燒嚴護法每一縷神意。


  最後在嚴護法的無盡哀嚎中,自身神意被徹底焚滅,整個人木偶般倒在地上。


  神意乃宗師的靈魂,神意被焚滅,等同於徹底死亡。


  這一幕清晰的落在所有人眼中。


  一時間四周陷入死寂,諸位巫門宗師噤若寒蟬。


  就連高坐其上的巫主,也是神色大變,臉上浮現恐懼。


  此等將神意凝結為蓮花,種在他人體內,大半個月再爆發,輕易擊殺一位宗師,這種對神意的掌控運用已然達到一種駭人聽聞的程度,至少遠遠超過大宗師的極限,難不成這個時代又出現了一位橫壓世間的無敵武聖?


  巫主沉默不語。


  其餘幾位宗師更是面面相覷,心中再無絲毫報仇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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