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散修難
第2章 散修難
大荒坊市隸屬五行宗，本是五行宗在大荒邊緣地帶開設的坊市。
近十幾年聚集的修士越來越多，範圍一擴再擴，不少散修不再稱呼大荒坊市，而是大荒城。
正式叫法還是大荒坊市。
這是一座法陣籠罩的大型坊市，佔地十里有餘。
坊市臨近大荒山，入眼的是一塊塊呈梯形的靈田。
靈田種植著青色禾苗稻穀，未到豐收時節，青綠色禾稻隨風搖擺，頗為壯觀。
「有沒有身份令牌？」
「進入坊市，沒有居所不得過夜。」
守衛們詢問新來的修士，照例警告一番。待看到背著魚簍的賈仁時，不由得一樂。
「釣魚佬回來得這麼早？今日漁獲如何？」
「別靠太近，離我遠點！」
聞到魚腥味，守衛下意識遠離幾步，難掩眼中鄙夷。
煙波湖靈魚風波前日興起，知曉煙波湖兇險的修士權當一樂，沒有在意。
賈仁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散修，靈石沒賺到，反而引來了大量散修搶食。
當真慘。
同為散修，也是存在鄙視鏈。
最高等的是掌握修仙技藝，擁有一門吃飯手藝的散修。技藝水平一般，勉強混個『溫飽』，水平高超還有機會成為家族和宗門的座上賓。
其次是有著穩定收入來源，類似於大荒坊市守衛職務，每月賺到的靈石尚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最差就是終日奔波忙碌的散修，收入不穩定就罷了，朝不保夕。
每隔幾年還會消失部分熟面孔。
「一條青玉鯉，十幾條小魚，勉強糊口。」
賈仁不在意守衛狗眼看人低，樂得借對方之口宣傳一波。
「真是走了狗屎運……」
守衛心情登時不好了，等見不到賈仁身影，眼珠一轉。
「幫你多宣傳煙波湖，引來更多散修，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他不知道自己陰暗的想法，跟賈仁想要達成的結果不謀而合。
賈仁改變了賺錢方式，巴不得宣傳煙波湖的人越多越好。
……
大荒坊市最初只有內城，隨著散修聚集越來越多，規模擴大數倍。
直到今日，分為東南西北四區和內城。
東南西北四區統稱為外城，聚集的是底層討生活的散修。
內城屬於坊市核心地帶，靈氣更加濃郁，還有專門為高階修士開闢的洞府，布置聚靈陣，遠非外區可比。
洞府價格嘛……
一日一塊靈石，對底層散修堪稱天價。
賈仁住所在西區，常去的也是西區坊市。
漁獲有兩個售賣渠道，一個是賣給酒樓仙齋，價格會被採購管事壓一波，賺頭不多。
擺攤花費時間長，賣價要高出不少。
交納了每日一碎靈的攤位費，來到西區坊市。
時至晌午，散修絡繹不絕，叫賣聲此起彼伏。
「白玉米便宜了，兩碎靈一斤，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下品法器大甩賣，每件都是精品。」
「毒寡婦獸卵便宜賣了，想要一個強大靈獸嗎？它再適合不過！」
「精品符攤，十年老字號，信譽有保證。」
賈仁踩在泥濘小路上，聞著類似下水道的臭味，還有不知何處傳來的尿騷味，不禁皺起眉頭。
直到現在，他還是無法適應坊市髒亂差的環境。
踩著獸皮靴盡量避開泥濘處，半晌才找到合適的空曠地帶。
從儲物袋取出一個大型皮囊，十三條靈魚丟入皮囊中。
「聚水術！」
細微靈氣波動傳出，水花匯聚，宛若泉涌，片刻將水皮囊裝滿。
靈魚生命力頑強，離水不超過兩刻鐘，死不了。
細絲網套住皮囊，防止靈魚跳出。
價格標牌立起：青鱗鯽一斤一碎靈。
青玉鯉六斤八兩，三靈石四碎靈。
賈仁坐在獸皮上，靜等生意上門。
靈魚價格不貴，跟靈米各有千秋。
煙波湖一直是禁地，靈魚短缺，售賣不難。
「賈道友，收穫不錯，還有青玉鯉，煙波湖是個好地方。」
「傳授一下秘訣，我也有釣魚的想法。」
釣魚佬現身西區坊市，收穫不錯，釣到青玉鯉就是最好的招牌。
西坊市討生活的散修，笑著湊過來套近乎。
換成以往，賈仁肯定想方設法攆走，免得打擾自己做生意。 「釣魚最重要的是餌料，想要漁獲多，必須用上等餌料。」
「自明日起，賈某會售賣餌料，希望諸位道友多照顧生意。」
「一定。」
散修們客套幾句，紛紛離去。
擺攤不到半個時辰，青鱗鯽剩下二寸長的小魚，青玉鯉也被不講價的大戶買走。
賈仁心情大好，短短時間入賬四塊靈石二碎靈。
「該去進貨了。」
製作餌料使用的不是普通材料，否則，也不會對靈魚有吸引力。
青芽米、地龍蟲粉、黃精芝外加靈麝香和少許果子酒。
收起攤位和靈魚，賈仁直奔相熟的攤位。
「賈道友，地龍蟲又收集了十條，你還要不要？」一臉憨厚的黑紅臉漢子從攤位上站起，他對賈仁不停招手，滿臉抹不去的笑容。
地龍蟲是垃圾靈蟲，天生益蟲，靈農們懶得搭理。
自從賈仁釣魚引來不少散修跟風釣魚后，地龍蟲成了香餑餑。購買地龍蟲的散修增多，成了靈農們的額外收入。
「十條地龍蟲都要了，再來二十斤青芽米。」
「二十斤青芽米兩塊靈石，十條地龍蟲一塊靈石，誠惠一共三塊靈石。」
說完，楊秉志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賈仁接過青芽米細細檢查。
不是每個攤位都能保證質量，以次充好再正常不過。
品質不錯，沒有給自己摻次品。重量足，沒有缺斤少兩，是個實誠人。
十條地龍蟲體型尚可，每條都有一尺有餘，品質很滿意。
「以後繼續合作。」
「一定，我還指望跟賈道友多賺點靈石。」
「地角蟲屍要嗎？最近這玩意泛濫，量大便宜。」
賈仁看了一眼地角蟲屍，毫無興趣。
手裡還有半塊黃精芝夠用，剩下的是靈麝香和果子酒。前者價格偏高，小拇指肚大小的次品就要一塊靈石二碎靈。
講價花了半日口舌，勉強砍下二碎靈。
靈麝香用量不多，外售版本，能省就省。
最後是果子酒，這玩意是散修最鍾愛的廉價靈酒，一碎靈一壺。一口氣買了三壺，超額酒水當作滿足口腹之慾。
「坊市賺錢，坊市花，一分也別想帶回家。」
四塊靈石二碎靈全部花掉，額外搭進一碎靈。
「該回去制餌了。」
賈仁一路安然無事地來到西區邊緣地帶。簡陋青石屋遍地，錯落分佈。
不時可以看到泛黃的水窩，泥濘遍地。隱約還能聞到尿騷味，以及殘留的糞便，環境不亞於某些落後地區的貧民窟。
大荒坊市地處窮山惡水，妖魔詭怪眾多，距離最近的人類據點都有千里之遙。
唯一良田種植著珍惜的靈米，普通米還要依靠外來商隊運來，號稱一兩黃金一斤米，沒有凡人生存的空間。
修士大多生性冷漠，各掃門前雪。
大荒坊市更不會花費精力改善環境，長此以往，另類的貧民窟誕生。
賈仁小心避過『彈坑』，進入石屋。
石屋不大，五臟俱全。
休息室、制餌室、廚房、待客區應有盡有。
賈仁先將靈魚丟入水缸，熟練地找到米缸，取出半斤普通米。
剛剛購買的青芽米仍舊放在儲物袋，並未倒入米缸。
西區不能保證安全，時常有竊賊光顧，石屋沒有法陣守護，值錢的家當最好隨身攜帶。
半斤青玉色的青芽米，半斤普通米，混合煮成一鍋。
早上吃剩下的半條熏魚，簡單炒了份時蔬，午餐就此告成。
吃著午飯，心念一動，僅有自己能看到的熟練度面板浮現。
【姓名：賈仁】
【壽命：30/65】
【境界：鍊氣三層（232/300）】
【功法：歸元功三層（268/300）】
【法術：御風術：入門（98/100）】
【火彈術：熟練（25/200）】
【靈眼術：熟練（23/200）】
【靈力護罩：入門（79/100）】
【鎖陽術：精通（196/400）】
【歸元劍氣：熟練（146/200）】
【聚水術：入門（28/100）】
【誘食餌（魚）：精通（121/400）】
技能破限點：0.9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