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監獄自盡


  “大小姐？！”不知不覺間，顏子衿發現自己居然走回了顏家，門口的芳芳阿姨在掃著落葉，餘光看見一個失魂落魄的人影，仔細一看，忍不住驚叫出聲。


  “大小姐，您怎麽了？”芳姨一把丟開掃把，上前接過顏子衿的小皮箱，大小姐今天，看上去很不對勁啊。


  顏子衿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沒什麽事阿姨，阿慕讓我回來住兩天，陪陪媽媽。我媽呢？”


  芳姨朝著樓上指了指，略顯無奈道，“回來也好，太太她·····”芳姨欲言又止，也忍不住歎了口氣。好好的一個家，怎麽現在就變成這幅光景。


  顏子衿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自己這個女兒不孝。娘家出了那樣大的事情，自己卻沒有出上半分的力。


  小心翼翼的走上樓梯，顏子衿一抬頭，便看見一張憔悴無比的臉，顏子衿忍不住想要尖叫，因為此刻，那張臉的主人，正拿著一雙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她。


  “媽媽！”顏子衿忍不住尖叫出聲，她怎會憔悴成這樣！


  程書玉披散著頭發，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對上顏子衿的臉，“你還回來做什麽？！”


  “媽媽······我回來看看您·····”


  “你心裏還有這個家？還有這個我這個母親？！顏子衿，我看你是連自己姓什麽都不知道了！你父親被關進大牢，你倒好，不聞不問！連條狗都比你孝順，至少阿又走的時候，布丁還攔了下！”


  顏子衿臉色蒼白，程書玉的話，字字錐心，像是一把刀將一字一句都活生生刻在了心頭肉上，痛得顏子衿無法呼吸。


  “媽媽·····我懷孕了·····然後，現在沒了····就在父親入獄的那幾天，我的孩子沒了，媽媽。”顏子衿慢慢的將話出來，每說一個字，她的心就是一痛。這對於她來說，何嚐不是一種淩遲。


  “你·······”程書玉呼吸一滯，眼中浮現出一抹深刻的痛意。麵對自己從小寵愛到大的女兒，她能怎麽辦，再怪罪，再不滿，又能怎麽樣？

  程書玉這才仔細觀察起來自己的女兒，她先前沒注意，竟然沒有發現此刻顏子衿的眼圈都是紅紅的，慘白的臉色，比自己好不到哪裏去。


  “媽，爸爸出事了！”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然閃了進來，顏子衿回頭看去，滿腔的委屈頓時像是洪水出閘了一般，

  “哥·····”


  顏安目光複雜的看了顏子衿一眼，他呼吸微微亂了亂，“媽，妹妹，爸爸在獄中自盡了。”


  “轟”


  顏子衿的腦袋瞬間炸開了，“啪”一聲，程書玉的身影就這麽眼睜睜的在顏子衿麵前倒下來。


  世界轟然倒塌，顏子衿一個人走著。S市的大雨如約而至，豆大的雨點砸在顏子衿的身上，她卻渾然不覺，像是一個沒有知覺沒有情感的木偶娃娃。


  她從監獄中出來的時候就這樣一直走著，媽媽在見到顏又屍體的時候又昏了過去，顏安已經將程書玉送到醫院去了，一時間，顏子衿居然是被所有人忽略了過去。沒人告訴她醫院的地方，家裏也回不去。


  雨水還在孜孜不倦的衝刷著，似乎要將空氣中殘忍的血腥味給衝刷掉，也似乎，是想要掩蓋什麽。


  顏子衿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被一群惡狼盯上。


  車內，一個女人拖著下巴坐在後座，外麵大雨如注，車內卻是依舊舒適，沒有半點雨點飄進來。女人的臉十分好看，一聲紅裙在昏暗的雨幕中十分紮眼，比她更紮眼的，是女人的容貌，她一張嬌俏的臉雙眸狹長無比，眼睛尾部卻是微微上翹，活脫脫像一隻狐狸，她在雨中，美得驚心動魄。


  “今天似乎有很多好戲呢。”女人脆生生的聲音在車內響起，她的聲音就同她的人一樣魅惑無比。


  前麵的小司機忐忑的從後視鏡中看了女人一眼，隨即飛速的移開了視線，生怕被女人發現一般。那種感覺······似乎是害怕。


  “小姐······咱們回去麽？”小司機怯生生的開口，背後傳來的女人淒厲的叫聲令他毛骨悚然，自己窺見了這樣大的秘密，她會放過自己嗎？


  顏湄笑開，像極了一朵盛放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