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鴻蒙空間（下）
第728章 鴻蒙空間（下）
「虛空間隙，原來如此，你是這麼稱呼虛空縫隙的……」
鴻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而後笑著說道：「真是沒想到，虛空間隙中居然真的能孕育出像道友這樣的存在，吾還以為，他的本質與無盡虛空一樣，絕對不可能孕育出先天意識呢！」
林中天端起茶杯，一邊打量著杯中可疑的灰色液體，一邊輕描淡寫地說道：「虛空間隙確實無法孕育出先天意識，我是後天掌控那片空間的！」
「……後天？」
鴻蒙怔了一下，有些詫異地望著他道：「你的意思是……」
林中天點了點頭，淡定道：「沒錯，我以前，也是你認為的那種生命。」
鴻蒙怔怔地望著他，忽然猛地一拍大腿，驚嘆道：「後天的生命也能達到道友這般程度嗎？」
「看來吾實在是有些小看後天的生命了……」
林中天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心懷戒備地飲了一口。
鴻蒙微笑道：「道友方才飲下的那杯茶，就蘊含著吾開發出的一種手段，它將你的身體改造成獨屬於鴻蒙空間的玄妙體質，吾稱之為鴻蒙之體。」
但林中天與鴻蒙畢竟是不同的，鴻蒙是天生神聖，哪怕提起無盡歲月，也是一臉的淡然，但林中天卻擁有著身為人類的認知。
要知道，主體分身是他眼下所有分身中的最強一個。
林中天望著自己的右手疑惑道：「那這是怎麼回事？」
說實話，如果不是虛空間隙的特殊性，使得他很快便找到了新世界，或許他也會像鴻蒙說的那樣，在無盡歲月中，只能以研究灰霧為樂。
「當然，單純的鴻蒙之氣並不存在這種效果，它只會像這虛空間隙的灰霧一樣，將所有進入鴻蒙空間的物質全部消融為本源鴻蒙能量……」
聽到鴻蒙的話語，林中天不由得連連點頭，臉上滿是感同身受的神情。
而且進化幅度之大，進化速度之快，遠超此前吸收灰霧的程度。
鴻蒙微笑著回答道：「鴻蒙之氣，或者說，鴻蒙靈氣。」
這一次，他是真能體會到鴻蒙的感受。
「這種體質雖然比不上道友的虛空間隙之軀，但比起道友坐在這裡的這具軀殼，卻是要強大一些。」
因為在最初入主虛空間隙的那段時間，他也如鴻蒙一般被『囚禁』在黑暗死寂的空間，終日都只能面對那漫無邊際的灰霧，以及無盡的虛空……
「所以，吾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無盡歲月中，不斷研究鴻蒙之氣……」
剎那間，濃郁的鴻蒙靈氣充斥著他的全身，不斷洗滌升華著這具身軀，同時以遠比灰霧更加激烈的方式令這具身軀脫胎換骨，進化到更高的程度。
察覺到這一點，林中天不由得有些驚訝。
「它是鴻蒙空間最本源的混沌力量，也是鴻蒙空間中最常見的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
鴻蒙聞言笑著說道：「道友應該知道，吾在找到離開鴻蒙空間的方法之前，只能呆在那片充滿混沌的空間之中，而那片空間中，只有鴻蒙之氣這一種存在。」
真要讓他渡過枯燥的無盡歲月，估計很快就會使他人類的那部分徹底崩潰……
其身軀進化程度之高，連灰霧的效果都有所削弱，可就是這種程度的強大身軀，竟然在飲下這杯不知名的茶水后再次得到了進化。
林中天望著手裡的茶杯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友喜不喜歡？」
……喜歡！
太喜歡了！
林中天心中感慨，算上眼前這一位，他見過的造物主大佬也有三位了。
但與之前兩位相比，這位鴻蒙大佬顯得尤為慷慨，居然一出手就送出了鴻蒙之體這種級別的禮物。
而當林中天聽到『鴻蒙之體』這四個字的時候，也終於知道這位大佬來自哪個世界了。
正是某紅色植物大大的鴻蒙兩部曲——《星辰變》與《盤龍》！
其中主角最終超脫后的鴻蒙空間，以及手搓宇宙的造物主鴻蒙，與林中天眼下遇到的一般無二！
這兩本書林中天自然也是看過的，但那已經是非常久遠的記憶了，以至於他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多謝道友饋贈。」
林中天微笑著向鴻蒙道謝。
鴻蒙也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說道：「道友客氣了，虛空間隙的灰霧是與鴻蒙之氣同根同源的存在，哪怕吾不出手，道友早晚也會擁有自己的灰霧之體。」
「不過，灰霧這個詞，是不是有些過於……不雅？」
從鴻蒙口中聽到不雅兩個字，林中天臉色不禁有些古怪。
稍加沉吟，他笑著問道：「道友可有什麼建議？」
鴻蒙眼前一亮，連忙將早就打好的腹稿道出：「灰乃火之餘燼，霧乃地氣生髮，火為炎，地為黃，不如就叫炎黃之體吧！」
「……這也能沾上邊嗎？」
林中天有些無語地望著鴻蒙。
鴻蒙笑著說道：「莫管牽強不牽強，道友就說，這名字雅不雅吧！」 林中天豎了個大拇指，毫不客氣地接受了鴻蒙的命名。
之後，二人坐在石桌兩側，望著漫無邊際的灰色霧海，開始坐而論道。
當然，說是論道，其實就是兩位有著相似經歷的偉大存在在相互交流。
林中天作為兩人中更有『見識』的那位前輩，時不時就會拿出諸天萬界的各種手段，讓這位剛剛離開鴻蒙空間的大佬見識見識諸天萬界，億萬生命的智慧結晶。
鴻蒙則會對此做出評價，或稱讚，或幫忙印證並改進這種手段。
此後，不知過去了多久，鴻蒙化作的中年人忽然從石凳上站了起來。
林中天掌心還凝聚著一團藍光，神色有些詫異地望著祂道：「道友？」
鴻蒙轉過頭，望著林中天鄭重道：「道友，請隨吾來！」
林中天皺了皺眉，下意識問道：「你想幹什麼？」
鴻蒙神色鄭重而有肅穆地說道：「開天，創世！」
林中天微微一怔，旋即也忍不住站起了身，怔怔地望著鴻蒙。
從方才的交流之中，他已經知道了鴻蒙宇宙的時間線，此時鴻蒙才剛剛找到離開世界的方法，還未在鴻蒙空間之中創造宇宙。
理所當然的，小說《星辰變》與《盤龍》的劇情也還未上演。
在原著之中，鴻蒙曾經親口對著《盤龍》的主角林雷·巴魯克說過，祂是忽然靈光一閃，才想到要創造宇宙的。
但在這個世界中，鴻蒙居然是被他勾起了創造世界的想法。
想到這裡，林中天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心裡也對此事越發充滿興趣。
沒有猶豫，他立刻接受了鴻蒙的邀請，抬腳踏入鴻蒙空間，準備旁觀鴻蒙創世。
……
……
鴻蒙空間，剛剛被創造出來的同款浮島上。
已經進化為鴻蒙之體的林中天主分身站在浮島邊緣，望著身邊鴻蒙化作的中年道人。
此時，中年道人正手托鴻蒙之氣，一邊將鴻蒙之氣分化為萬千能量，一邊向林中天輕聲解釋道。
「其實，吾此前也曾生出過創造世界的念頭，但每當這樣的念頭湧出，萬千世界，無數生命的命運軌跡都會清晰地浮現在吾的眼前。」
「自那個時候起，吾便知道，吾註定要創造世界。」
「而所有被吾創造的世界，都將完全歸於吾的掌控之中。」
「無論是物質能量，規則權柄，還是個體生命的命運，一切的一切，都在吾的眼中。」
「這種一眼就能望到盡頭的無聊世界，實在是令吾提不起絲毫的興緻。」
「所以，吾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沒有動手創造世界，直到遇見了道友。」
說著，鴻蒙轉頭瞥了林中天一眼：「既然道友也是後天生命，那就說明，後天生命的潛力絕非吾眼中看到的那麼簡單。」
「只要數量夠多，時間夠長，早晚會有不在吾掌控之中的生命出現！」
林中天皺眉道：「這就是你創世的目的？」
鴻蒙頷首道：「沒錯，吾創造世界，就是為了尋找能夠打破宇宙束縛的生命！」
「如果真有這樣的生命出現，吾願讓他登上金榜，成為與你我同樣的存在！」
隨著鴻蒙的一聲宣言道出，一道金色榜文從無到有地在二人面前浮現。
這金色榜文長大概六米，寬大概半米，其上印上一個花紋玄妙的印記，金榜後面還懸浮著一個猶如霧裡看花般模模糊糊，大小與金榜相差不多的特殊印記。
這兩個印記原本都是類似虛空之印的存在。
但當林中天看到它們，兩個印記卻忽然開始變化，漸漸轉化成繁體的『鴻』和『蒙』這兩個漢字。
看到這一幕，林中天已經猜到了這東西的身份。
但他還是問了一句：「道友，這是什麼？」
鴻蒙笑著說道：「這是吾的伴生寶物，名曰鴻蒙金榜，它本是吾掌控鴻蒙空間的左膀右臂，但吾願將它開放給鴻蒙空間未來所有的生命。」
「只要有生命能打破宇宙束縛，就能名列鴻蒙金榜，成為『鴻蒙掌控者』！」
「而一旦成為鴻蒙掌控者，祂將共享吾的權柄與力量，成為這世間至高無上的存在！」
說到這裡，鴻蒙轉頭望向林中天，微笑著問道：「道友……可願上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