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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伊人難覓

  駁魂戰士們一聽提到宓妃,紛紛圍攏過來,特別是戢仲雄、伯輅、庫姆等原一小隊戰士和她感情極深,雖時隔多年,仍情緒激動,放聲呼喊。

  印娜娜二話不說,駕駛掠影者飛下萬丈深淵尋找,不料剛入霧中不久,便見霧裡電光亂閃,隱隱有雷暴炸響,車上儀錶指針噼噼啪啪地亂晃,卻是深淵中磁場極強,遠非谷里能比。

  她全力操作也難控制,數次失速撞上山崖,幸賴駕駛技術高超,而掠影者防護能力又絕佳,方險險避過。連番數次,說什麼也下不去,不得已只好飛上來,望著迷離深淵淚流滿面。

  三十年前,普羅米斯意外收到宓妃自宇宙深處發來的發光體圖像,伏羲按他分析,調動三軍海上大演習,掩護印娜娜率特遣隊前往方崮山地道探明真相,結果意外找到女媧鼎。

  當時,大家都以為是該鼎的神秘能量將宓妃送往宇宙深空,印娜娜也因之而功力大增,隨後用盡辦法也打不開鼎,連剛度、強度比石墨烯、金剛石強數倍、世上最厲害的硫化碳炔鑽刀也割不動,送往龍星后,據說伏羲曾與昆吾山異人一起參詳,也茫無頭緒,令人失望之至。此事後來便擱置下來,連普羅米斯也認為自己錯了,誰知三十年後又在金星發現宓妃蹤跡。

  寇斯忽然說:「十年前,盟軍反攻烏古城,我率部當先殺到自由廣場,陷入重圍,上千官兵戰死。危急時刻,敵陣後方大亂,一人飛縱殺敵,嬌喝聲隱約可聞。變異體掉頭攻去。我趁機反擊,之後卻不見人。打掃戰場時,發現變異體都是要害中彈,和今天所見一樣。槍械專家說是你們的專用電磁彈,我聽后萬難相信,因為你們那時還在火星,怎會出現在烏古城?現在看來,當年救我們的說不定也是這虎妞。」

  契道:「確實,那時駁魂戰隊尚未擴編,赴金星作戰的也只有我們一大隊,而我們當時尚在聯盟總部執行內勤任務,之後才隨切芙媞女王登上嘯龍戰艦,赴金星作戰。其他特戰部隊也有使用豪酷機步槍的,但所配發的都是通用電磁彈,不是我們專用的。照你這般說,既然虎妞今日能出現在這裡,說不定當年也確有可能現身烏古城……」

  戢仲雄性急,問寇斯:「大鬍子,後來呢?你們就沒再找過嗎?」

  「噢,當然找過,我們可是一直追出城外很遠才返回,可再沒見到過這位虎妞。我當時還以為你們是暗中相助,不肯露面,也就沒提起。後來戰事倥傯,忘了,直到今天才想起來。」

  印娜娜沉吟著說:「這樣看來,或許普羅當年猜測得沒錯,宓妃真有可能因某種神秘力量而任意出現在任一時間點上,所以我們才先後碰上。古人說天上一日,人間十年。我們相隔多年才相繼發現她蹤跡,但於她而言,說不定只一瞬間。她如真跳崖,一定凶多吉少,必須儘快尋找。只是這萬丈深淵下不去,也無法探測,好麻煩。」

  雷暴區綿延數十公里,覆蓋整個深淵。印娜娜心有不甘,駕駛掠影者飛至高空觀察,才看到邊緣部分,當即帶上契、大羿、吉爾吉烏,繞好大一圈至數十裡外,才得以飛下深淵。

  下去后卻未見有任何異常,連變異體影子也沒見到,更別說宓妃了。雲是一樣的雲,地是一樣的地,深淵是一樣的深淵,可就是沒人。來來回回找了兩個多時辰,什麼也沒發現,彷彿一切從未發生過,不得已只好悻悻而回。

  上來時未遭遇雷暴,按照路程遠近計算,本來該是機甲部隊的待命處,然而卻在死亡谷另一頭的外面,令人詫異之極。印娜娜通過量子通訊衛星才與仲汐聯繫上,得悉他們仍在原地等候,即命他們返回,與後援部隊會合。說來也怪,出去時又無異象發生。

  普羅米斯和帕弗洛知道后,一致認為僅憑子彈特徵確定宓妃行蹤,主觀臆想的成分太大,不過解釋說,若宓妃當時真在那兒,有可能處於時空疊合態中,即異時空和現時空重合,異時空消失,她隨之不見,故失之交臂。該現象無法用現有物理理論來解釋,但能與民間傳說中的鬼魂出現相似。總之,不排除看錯、想錯、走錯等多種可能。

  三十年來,大家第一次有了宓妃確切訊息,卻依然不知死活,頗為沮喪。

  兇猛異常的烏都爾狂獸突然出現在保護區內的死亡谷,讓人類大為緊張,所幸直至搜索部隊與從烏古城派出的圍堵部隊會合,也再未有新的發現。

  危險雖暫時排除,卻無疑敲響了警鐘,德里蒙城決戰因而提前進行。

  印娜娜身為特遣兵團司令,必須親臨前線指揮,遂將搜索部隊交契帶領。

  掠影者肩負保護國家元首和人類聯盟主席的重任,其密碼開啟按規定只有駁魂戰隊總隊長才有權知道,因而不能隨搜索部隊行動,由印娜娜駛回。

  契率搜索部隊在叢山峻岭中繼續搜索殘敵,同時想方設法尋找宓妃。

  那些變異莓莓兵在搜索部隊的追擊下東躲西藏,遠遠逃離,無意間找到一條出山的小路,聞到青莓香,便逃入平原尋青莓果吃,被趕去烏古城的變異體大軍逮住,升級成唬爛獸。

  這唬爛獸當真兇神惡煞也似,戰鬥力卻奇差,割破點皮也大哭大叫,不過有一項本事非它獸所及,就是發射腦波,將貪生怕死、搞分裂、窩裡反等邪惡本性傳給人類,以瓦解軍心。

  原來在將人進化為獸的過程中,M病毒會指導高級裂變母體剔除他質,強化特性,到了頂級獸階段,便極強大。唬爛獸為人時好招搖撞騙,升級后就將唬爛本性發揮到極致。

  唬爛獸十分討厭,只要現身,人類必優先射殺,所幸除烏古城一帶外,別處尚無,圍攻德里蒙城的變異體仍以雅尼安凶獸和飛突變異體為主。

  伊比山地洞雖毀壞,但德里蒙戰場上的裂變母體仍有不少,隨便挖個地洞也能繼續裂變,只是因為高級裂變母體被殺得所剩無幾,短期內無法再將變異體大規模升級,以提升綜合戰力。也因此,就局部而言,作戰態勢對人類較為有利。然而後勤跟不上卻正成為致命因素。特遣兵團完成前插任務后,未能及時發起殲滅戰,主因便在於此。

  戰爭進行了三十年,金星受到極大破壞,儲存的戰略物質越來越少,保護區的生產能力又很有限,只能依靠火星等宜居行星持續援助。可因克諾茨當年大打經濟戰,致人類經濟一下倒退六百年,損失極大,此時缺錢缺糧的問題便暴露出來。短期內還能支撐,時間一長,後勤就跟不上。伏羲坐鎮後方,雖全力以赴,仍不免捉襟見肘。

  另一方面,金、火二星相距遙遠,近則五千五百萬,遠則四億公里的極遙遠距離,也使補給很難及時到位。以嘯龍戰艦為例,啟動反物質催化衝壓推進系統達到亞光速,需耗時六年時間,一旦啟動,稍不注意就飛出太陽系,去恆星際空間遨遊了,絕不可能想快就快,想慢就慢,想停就停,在金星與火星之間輕輕鬆鬆隨隨便便地來回跑。

  時間窗口下,嘯龍戰艦就算以弱光速航行,最快也要十來天才到金星,一來一回,差不多就得二三十天,非時間窗口則多出幾倍時間。嘯龍戰艦尚且如此,其他飛船可想而知。

  再以金星之大,除保護區外,變異母體、裂變母體無處不在,大大小小、高級低級的變異體日日夜夜層出不窮,所形成的壓力日益增大,已到了防不勝防的地步。各方面因素結合在一起,迫使總攻不得不在準備未充分的情況下進行,勢必增大傷亡和難度。

  這些日子裡,城裡城外的將士們日日與敵激戰,既無兵員補充,也無時間休整,還要分兵堵漏洞,可說十分疲勞,戰鬥力也相應下降。自古兵不畏死而畏疲,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不是僅靠動員,作好思想工作就能充分解決的,必得另有良策才行。

  如何在有利與不利之間揚長避短,排除萬難,十分考驗指揮員的膽識、智慧,和對戰爭藝術的高超把握能力,這也是高下之判的重要依據。印娜娜受命為前敵總指揮,心知肚明,為求必勝,挑燈夜思,不覺東方之既白。

  總攻開始前,阿芙洛突然奉切芙媞之命,在赫婭、雅娜陪同下,以特使身份來前線慰問,並帶來配製成功的珠瑪遠古病毒。該病毒由卜藏、肖赫塞斯等頂尖科學家耗時多年研製而成,經實驗證明,確能消滅M病毒,釋放到雅尼安居住帶上空后,果見奇效。

  亭亭玉立、國色天香的阿芙洛為人類帶來巨大希望,贏得軍民熱情洋溢的歡呼。特別是那些從車爾辛克撤下來的西方將士,更視之為天人,無不拜倒在她腳下,用盡人間最美好的辭彙來稱頌、讚美,情不自禁地將她和印娜娜相提並論,尊為愛神和金星女神。

  一時間,軍營內外,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她美麗絕倫又風情萬種的玉照。

  女人的美麗總令男人熱血澎湃。一個阿芙洛比成千上萬的口號更能激勵勇士捨身忘死。持續數十天的戰鬥中,將士們渾身是勁,奮勇殺敵,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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