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死局,迎來新生
不知不覺間,離上次大街賣糖葫蘆事件,已經過去七天了。這七天,姜謹都住在「指揮府」,這指揮府,也就是劉伯墉的府邸,因為擔任大草城軍事總指揮而被賞賜。
這段時間裡,姜謹努力地練棋,每天有十二個時辰,幾乎有六個時辰他都一頭栽在屋裡,一個人坐在石桌旁,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一盤黑白相間的棋局,大腦飛速運轉,想著破解之法。
可就算你棋下得再好,可沒有打通弈霄,並未真真正正地踏足棋道,成為一名合格的弈者,那終究是白忙活一場,到頭來,還是只能把下棋當做一場特殊的遊戲。
「吱……」
房間的木門打開了,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聲音,可姜謹就像是開了金鐘罩一般,好似什麼也沒有聽見,只是一個勁地觀察著棋局,想著如何破解這將死之局。
「小謹兒,你都在房間里悶了一上午了,府里那麼多小孩子,你可以去和他們一起玩一玩啊。」
這時,劉伯墉徑直走了進來,看著還在認真推敲的姜謹,一笑,隨後勸道。
姜謹見劉伯墉來了,急忙起身,給後者打了個招呼,道:「劉叔叔早!」
劉伯墉看了看那如日中天的太陽,搖了搖頭,輕聲道:「還早嗎?馬上都要到了飯點了……」
「那劉叔叔,我先出去玩一會,您忙吧!」姜謹走出屋子,直奔向大院,去找那些指揮府里的同齡孩子們玩耍去了。
劉伯墉心想:「一早上悶在房間里,就為了研究一個棋局?」
旋即,他坐在石凳上,眼神凝聚在這棋局上,弈霄內靈識一掃,便發現這是一盤死局,當即嘆了口氣,可剛剛合攏嘴巴,卻又情不自禁地張了開來,這是一種錯愕,一種驚奇,因為他看到,石桌旁一個凳子上,放置著一本藍色封皮的厚厚的書,上面正寫著大氣端莊的兩個大字,也正是這本書的書名:《棋局》!
翻開一看,更讓劉伯墉震撼了,這書上差不多又近兩百種死局,每一種死局都有著相應的圖片。而這近兩百種死局中,前面的五十七章,也就是五十七種死局,都已經被破解,而此刻石桌上所擺的,正是那第五十八章死局……這不難讓人聯想到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這些破解之法,都出自一個十二歲孩童之手,而這個孩童,正是「姜謹」!
「唉!此子若能修鍊,待得長大之後,必是一方豪強,可惜啊,可惜啊……」劉伯墉嘆氣道。
而此刻的大院內,一群比姜謹稍微大一點的孩子,正在玩耍,看到姜謹走來,頓時停止了遊戲,一個個雙手插在胸前,一副藐視塵埃般地看著姜謹,笑著道:
「呦!看這廢物出來了,來看看,十二歲還沒到集智境的廢物,今天終於捨得出來見人了!」
「他們姜家就是不行,自從姜謹他老爹死了之後,就沒落下去,這個廢柴,就是他們姜家的最後一代了!」
一聲聲嘲諷傳入姜謹耳中,惹得他眼角發紅,一副想要把人胖揍一頓的樣子。
他可以容忍別人說他是廢物,可他絕不容忍別人侮辱他的家族,辱罵他的父親!
「你們給我閉嘴!」姜謹握緊了自己的小拳頭,此刻的自己還沒有打通弈霄,暫時還不可以動用博弈之氣,所以,想要打人防身,只能靠自己的拳頭。
站在中間的一個大概十四歲的大孩子,看到姜謹這憤怒的樣兒,不禁一笑,旋即額頭上便出現了兩道藍色的波紋,凝譜境!
周圍的眾人額頭上也都出現了一道波紋,他們都是集智境中期以上的弈者。
姜謹也不管他們實力有多強,揮舞著拳頭就沖了上去,可還沒有近身,一粒白色的棋子便落在了他的面前,將他給震了回去,而這群人里,能夠發出這一招的,也只有那個凝譜境的弈者。
「廢物!還想來打我劉伊,你再過八百年都不可能!還是保持著尊敬好些。」此刻,那個凝譜境的少年「劉伊」,一臉豪橫地吼道。
其他人也是一臉不屑地看著姜謹,對他只有無盡的嘲諷。
姜謹心中憤怒極了,可自己卻又奈何不了這些豪橫的富家子弟,但是自己又不想這樣忍氣吞聲任憑他人欺辱。現在的他,想要在這指揮府好好生活,只有兩條路可走:
一,無時無刻跟在劉伯墉身邊,他到哪我到哪,當一個跟屁蟲,在劉伯墉這等強者面前,他們還是豪橫不起來的。
二,和他們暢快淋漓地打一場,即便是輸,也要讓他們知道,我姜家男兒,個個都是硬骨頭,不能讓人當軟柿子捏!
來到指揮府,姜謹是來提升自己實力的,並不是來尋求庇護的,而且什麼事都靠別人,那自己不就太軟弱了些嗎?
所以第一種方法自然而然,在姜謹那一副傲骨里是行不通的。那麼,就只剩下了第二種方法,酣暢淋漓地打一場,即便被打的終身殘疾!
「劉伊,你又不是劉叔叔的親兒子,我為什麼要對你尊敬?你不要以為你是凝譜境我就怕了你了,沒聽說過越級打怪嗎?」
話一說完,姜謹便朝劉伊沖了過去,即便每次兩人相距五米以外就被彈了回去,可他依舊沒有放棄,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終於,姜謹來到了劉伊的面前,抬起手掌。用上渾身力氣,怒扇而下!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整個大院都安靜了,剛才還豪橫無比的幾個人,此刻目瞪口呆地看著姜謹和劉伊。
此刻的姜謹,衣卦一甩,背著身子就要回去,昂首挺胸,龍行虎步,一副強者的姿態!
而反觀那比姜謹高出一個頭的劉伊,此刻的他,一邊臉腫起來了一大塊,在這個「大肉包」上,還有五根鮮明的指印!
「給我打死他!」劉伊看著姜謹,發怒道。
旁邊的眾人見劉伊發怒,也不敢怠慢,一個個釋放渾身本事,都衝刺這要將姜謹拿住,帶回去見劉伊。
「砰!」
一聲巨響之後,煙霧四起,大約過了十幾秒后,才略微散去。
從外面透過沙塵看,只能看見兩道黑色剪影,一個少年,一個老人。
待得煙霧徹底散去,才看出了這兩人的樣子。
那少年是姜謹無疑,此刻正抬頭看著那老人。
老人一身紅袍,手中持一跟比自己還高處半截的手杖,白色鬍鬚已然垂落到了腰間。
剛才那群人大驚,當即躬身九十度鞠躬行禮,齊聲喊到:「拜見師尊!」
此刻的紅袍老者也沒有理會這群人,只是看向姜謹,問到:「小友沒事吧?」
姜謹搖了搖頭,也躬身道:「謝老先生救命之恩!小子一切安好。」
紅袍老者一笑,隨後臉色一變,看向那群豪橫的少年,此刻的他們,比小狗還要乖順,再也沒有半點豪橫之意。
「為師教你們棋道是讓你們欺負人的嗎?都給我禁足三日,面壁思過,想好了來告訴為師你們那裡做錯了!」紅袍老者一聲大吼,當著所有人的面,訓斥起弟子來。旋即袖袍一揮,數道硃紅色博弈之氣化為繩索,融入了這幾人體內:「為師暫且封住了汝等的弈霄,三日之後自會解除,都給我滾!」
聽得師尊的怒罵,這些個弟子也不敢有絲毫抗拒,都連滾帶爬地進了自己的房間。
紅袍老人看他們都進了房間,大手一揮,數枚「士」字象棋就駐在了他們門口,只要一違背師命,就會立馬把這些違令的弟子抬到師尊這裡來,讓師尊親自管教。
紅袍老者做完一切懲罰措施之後,看向姜謹,道:「我看小友今年十二歲左右年紀,卻連弈霄都未曾打通,實則是天下怪事。」
姜謹聽聞,摸了摸頭腦,尷尬一笑,心想:「這次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紅袍老者也不猶豫,伸出雙指,放於姜謹腦門之上,頓時一道圓輪顯現,姜謹頓時感到一股清流貫徹了自己的大腦,正匯聚在一起,構成一把尖錐,準備衝破那層屏障,打通弈霄。
「小友,接下來,就交給你了!」紅袍老者一笑,道。
此時的姜謹只覺得腦袋瓜子嗡嗡的,當然,他也能感覺到那尖錐的存在。
「我該怎麼做?還望老先生指點迷津!」姜謹彎身九十度,道。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跟下棋一樣,突破死局,迎來新生……」老者一笑,隨後便消失不見了。
「突破死局,迎來新生?」這可是姜謹最擅長做的事,每天早上按照《棋局》擺好一盤死棋,觀摩一早上,就是為了突破死局。
紅袍老者將尖錐的控制權完完全全給了自己,說什麼突破死局,迎來新生。
好好推敲一番,姜謹發現,原來這尖錐,就是跟棋子一樣,只不過有些另類而已。
操控者腦中的精神尖錐,往上一突,姜謹便感到一陣疼痛。可想要成為強者,怎麼能連這點痛苦都忍受不了呢?那哪裡能夠成為什麼強者?
……
「老天有眼,我終於踏入集智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