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148章 局勢變化，攤丁入畝已成定局！

  第148章 局勢變化，攤丁入畝已成定局！


  「陛下，萬萬不可！」


  柳嚴明情緒激動。


  他根本沒有想到，今日朝會，居然會發生如此大的轉折變化。


  攤丁入畝。


  大魏朝堂數百官員，歷時幾十年，為官這麼久，沒有想過？


  有，雖然沒有這麼晚，但有人提出過類似的觀點。


  但為什麼實施不了？

  很簡單。


  沒有人會答應。


  黨派之爭這一關就過不了。


  這個策略一旦實施，那天下會大亂的。


  氏族貴族，都不會同意的。


  「有何不可？」姜靈的聲音，從龍椅上悠悠的傳來。


  聽到女帝的話，柳嚴明這才冷靜下來。


  自己剛剛衝動了。


  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


  此刻冷靜下來，他也知道，此事為大勢，自己根本阻攔不了。


  但心中卻又不甘。


  攤丁入畝如果真的實施，那麼哪還有什麼寶鈔之事？

  謀划如此之久，結果卻……


  想到這裡，柳嚴明不甘心道：「陛下，貿然行施新政，恐天下人不服。」


  「不服，誰有不服？不服者斬立決！」


  姜靈的聲音，威嚴不已。


  悠悠之音從龍椅上方傳遞下來。


  傳入朝堂百官口中，震耳欲聾。


  柳嚴明不再開口了。


  沒有辦法。


  單純的他一個人，開口也沒有用。


  他是個聰明人。


  這個時候，他已經想明白了這一切。


  從寶鈔之爭開始，這就是個局。


  一個為攤丁入畝所布的局。


  而楊黨李黨此刻，就更加不可能說話了。


  相反，他們反而會大力支持。


  那麼多人下獄，爭奪寶鈔又失敗。


  怎麼可能會站出來反對？


  想明白了這一切柳嚴明，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無畏的掙扎，只會讓自己喪失更多機會。


  「啟奏陛下，東廠已經查閱清楚大魏良田之數，最新統計已經入庫戶部。」


  姚廣雲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


  眾人聽聞，心中震驚。


  什麼時候，東廠不知不覺中就已經完成了這樣大的一件事？


  這種信息斷層感讓所有官員心中都一怔。


  「不錯，秋收在即，稅銀關乎大魏國本，此事，就由財政一部負責，同時，內閣大學士楊寧輔佐，寶鈔之事，待議！」


  女帝的聲音，緩緩傳下來。


  「臣遵旨！」


  「臣遵旨！」


  沒有過多的耽擱，隨後朝會散去。


  待百官走出皇宮后。


  這才開始緩過神來。


  議論聲紛紛響起。


  「寶鈔之爭就這麼結束了？」


  「你說呢？」


  「那下獄的那些同僚怎麼處理？」


  「陛下不是說了嘛？按實交代，從輕發落！說白了，就是做個榜樣！」


  「還真是好計謀，沒有想到，姚廣雲當真名不虛傳，這一操作，讓所有人都白費。」


  「那還能怎麼辦？真讓柳黨的人拿下了寶鈔之事，我們還有活路？」


  「也是，現在陛下就是擺明著告訴我們，要麼，就支持她搞攤丁入畝，要麼就讓柳黨搞寶鈔之事。」


  「對啊！沒得選！」


  「……」


  小聲議論的是楊黨和李黨的官員。


  這局勢，沒得選。


  而柳黨那邊的官員，一臉鐵青之色。


  不言不語。


  前幾日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沉悶。 這一次，百官分做兩流，一左一右，互不干涉交談。


  ……


  片刻后，京都柳府。


  眾多官員齊聚一堂。


  現場氣氛無比的凝重。


  中堂屋內悄無聲息。


  良久，才有一名官員開口說話。


  「柳老，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開口說話的是一個五品官員，在朝堂上，位置並不重，是戶部的官員。


  但前兩天，卻已受了某個小商會的重禮，承諾寶鈔之事後，會給予對方好處。


  然而現在，事情涼了。


  那禮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退還給人家？


  那自己還有沒有面子？

  心中的思緒不斷飄飛。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旁邊的一名官員也開口了。


  「柳老，咱們投入了這麼多精力，花費了這麼大的代價，許下了這麼多的承諾，結果卻一根毛都沒有撈著，咱們不能……」


  他的話還沒有說，卻被柳嚴明給打斷了。


  「這件事，很難辦！」


  柳嚴明的聲音有點低沉。


  沉默了片刻，繼續開口說道：「攤丁入畝是千古良策，這一點誰也無法改變。朝堂上，楊黨李黨定會堅持，哪怕犧牲自我利益，也會堅持陛下的。」


  「為何？」


  有人開口詢問。


  「和性命相比，納稅並不足一提！」柳嚴明開口回應。


  這一次，如果按照計劃進展，楊黨和李黨可以說是損失慘重。


  這種損失和納稅相比，確實不算什麼。


  大家都參與了朝會，也都看到了朝堂的局勢變化。


  都明白柳嚴明所言的道理。


  不知道是誰嘆了一口氣。


  讓現場的氣氛顯得更加低落。


  「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


  但還是有不甘心者出言道。


  「柳老，要不去找下王爺吧！」


  「對，找王爺！王爺肯定有辦法的！」


  「柳老，秦王作為攝政王，應該能阻止攤丁入畝之策！」


  「只要緩過秋收，等陛下沒有這麼多銀子可用，那麼必然還是會推行寶鈔的。」


  「沒錯，寶鈔一旦推行，那就根本不可能停下來。」


  「……」


  眾人似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紛紛開口出言。


  然而，柳嚴明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潑了一盆冷水一般冷靜下來。


  「王爺老夫會去見，但多半也無用。」


  柳嚴明停頓了一下，繼續開口道：「朝中局勢原本三分而治，我等為首，楊等次之，李黨附和陛下為尾。」


  「但現在，朝堂局勢，一分為四了。」


  「我等與楊黨各佔一份，東廠和姚廣雲獨大一份，李黨為尾！」


  「而東廠和姚廣雲明顯是陛下的人，此事很難，就算王爺出手，也難。」


  柳嚴明看的很清楚。


  今日的朝會看似沒有爭鬥，這全在於，前期陛下的提前布局。


  在他們的精力全都放到了寶鈔之爭上的時候，陛下就已經開始悄悄布局。


  當今日一切攤開之後，事情其實就已經成為了定局。


  分散了朝堂百官。


  讓攤丁入畝之策，成為不得不實施的計策。


  這種手法，和之前改稻為桑同出一轍。


  這其中的痕迹，十分接近。


  想到了這裡，柳嚴明心中也不由的感嘆，自己小瞧了姚廣雲。


  聽到這話，在場的官員，剩下的只有失落。


  ……


  與此同時，楊府之中。


  眾多官員，還包含著一些李黨官員，齊聚在院子當中。


  各個面帶笑容。


  充滿了喜悅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