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第249章 活了三千年的大蛇
第249章 活了三千年的大蛇
地窟神廟裡的兩撥人相互看著對方，目光里都充斥著謹慎。
但隨著宋漁這一聲驚訝無比的「三叔」喊出口，兩幫人馬齊齊愣在當場。
一瞬間，季尋的心中也恍然了。
之前宋家內部有人買通山賊要殺宋漁，看來就是這位八字鬍中年人了。
而且看他跟著一幫著吸血鬼混跡在一起，也肯定是被污染成了舊神信徒。
宋承義看著宋漁，那張老臉滿是冷漠，訕笑一聲：「我親愛的侄女兒，你還真讓人意外啊，竟然找到了這處遺迹.」
宋漁看著這位平日尊敬的長輩出現在這裡，眸光震顫不已，問道：「三叔，你.你被污染了？」
她並不傻，也猜到了這位就是買兇殺自己幕後黑手。
但可能不是因為利益關係。
家族裡的軍火生意基本都是這位三叔在操持，可能就是因為他摻和了之前費利蒙伯爵和伯恩議員的戰爭，才被污染了。
聽到這話，宋承義不以為然地搖搖頭。
他的目光越過了季尋三人，看著神廟裡那座裂縫的金字塔，眸光狂熱，雙手交叉做出了一個詭異的宗教手勢：「污染？不，能得到『塞亞帝斯大人』的認可，那是我的榮幸。」
就是這名諱一說出口，彷彿得到了回應，整個神廟再次震動了起來。
那金字塔下的血池沸騰不已，一絲難以名狀的上位者氣息席捲了整個地窟。
「這就是那位『猩紅腐敗』的名諱？」
季尋對這種感覺並不陌生了。
剛才那一絲威壓，就是某箇舊神的意志降臨！
他也瞬間確認了，這就是那位舊神的名字。
靈魂深處，那種被高位生物壓制的臣服感越來越濃。
啟迪也不停刷新，提示著危險：「伱豁免了一次指向『猩紅腐敗·塞亞帝斯』的信仰污染」
「哪怕是談論起名諱都要被污染，難怪了」
季尋看著神情也越來越嚴肅。
他能豁免這種污染。
身邊的宋漁和小斑鳩可不行。
而且更詭異的是，季尋的感知中，清晰可見那八字鬍中年人身上的氣息竟然再說出了那個名諱后，暴漲了一大截？
從二階卡師的程度，陡然變成了三階。
還在不停地上漲！
僅僅是念誦其名諱，就被舊神賜予了如此恐怖的力量？
「這」
季尋看著眼皮一抽。
他也才明白，之前為什麼看著銀月教派那些傢伙每過一段時間沒見，實力就暴漲一大截，到底是怎麼來的了。
原來神信徒提升實力的手段這麼離譜。
宋承義得到了舊神饋贈，那張老臉上湧出極度愉悅的潮紅。
突然，他彷彿得到了其他的信息，看著宋漁的目光更是狂熱，興奮道：「我親愛的侄女，偉大的神明賜予了你奉獻的機會。神的預旨告訴我，塞亞帝斯大人選中了你成為光榮的神降之軀.」
原本準備好了祭品的。
眼前這個顯然更好。
「你」
宋漁看著如此陌生的親人，擔憂的同時，這股狂熱看得她脊背騰起一股寒意。
而她身邊，季尋再沒有任何猶豫，果斷就付諸了行動！
空氣中「啪」一聲炸響，他的身影就消失當場。
等不到徐老頭清醒了，他知道再拖下去，事情必出大變故。
這群吸血鬼進入神廟后得到了舊神的，一個個氣息都在飛漲，真要再等下去，事情會越來越不妙。
而且和正常人還能談談。
但和這樣一群舊神信徒，只有殺！
聽著那一聲爆響之後，再眨眼，一頭滿目凶煞的狼人就已經出現在了這群吸血鬼中央。
那縈繞著漩渦氣旋的拳頭一拳就沖著那頭四階的吸血鬼面門轟了過去。
畢竟高了一個大階位，那吸血鬼看著季尋的攻擊臉上只有冷笑。它全然不在意這點威脅，抬手張開同樣有著尖銳指甲的手掌。
「咚」的一聲，穩穩就接住了這一拳。
可接拳的一瞬間，這四階吸血鬼臉色立刻察覺了不對勁兒：「咦？」
因為它發現，這拳頭上竟然這股氣浪炸裂開來，竟然把它都推得身形不穩。
這拳倒是沒什麼傷害，只是
不對！
那傢伙目標不是我！
沒等它想明白什麼，突然就看著那頭狼人已然借著氣浪陡然調轉了攻擊目標，沖著領頭的宋承義就沖了過去！
季尋從一開始目標就很明確，這傢伙必須死！
他是信徒的領頭人，身份也特殊。
無論宋漁和小斑鳩因為什麼活下去的，這宋三爺都必須死在這裡。
真要讓人知道這位宋家三爺是舊神信徒，他們宋家都會被牽連，整個家族都會毀於一旦。
宋漁即便是活著出去了，麻煩也會非常大。
季尋覺得既然都要殺，那麼就先把這些隱患給清理掉的。
偷襲也立竿見影。
他擊退那個對自己威脅最大的四階吸血鬼，趁機一抓就掏向了宋承義。
別看這些傢伙被改造成了吸血鬼，身體強悍。但戰鬥意識是自身的能力，沒有就是沒有。
一個養尊處優大富豪商人，實戰能力非常弱。
這傢伙似有察覺，但也僅僅是做出了避開頭部的舉動，戰機轉瞬即逝，季尋只能順勢一抓探向胸口。
爪子快如閃電，這傢伙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唰」一聲血肉組織撕裂的響聲入耳。
血光四濺，狼爪已經從他後背掏了個對穿。
「殺掉了？」
季尋心中還期許著，真要偷襲殺掉這個能溝通舊神意志傢伙，可能會少很多麻煩。
但下一瞬，他面色微微一變。
季尋感知到了這傢伙被透胸，非但沒死，反而氣息越來越強。
他猛地抽身暴退，腳下拋出的一堆炸彈同時引爆。
偷襲，引爆，一氣呵成的。
「嘭」「嘭」「嘭」.
漫天銀色彈片炸裂開來。
季尋從一片火光中倒飛而出。
等著火光散去，再一看，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一群吸血鬼滿身都是血窟窿。渾身上下到處都鑲嵌著銀色彈片，傷口處吱吱冒著灼燒的聲響。
受傷的那群吸血鬼彷彿在烈火中焚燒，一陣痛苦哀嚎。
秘銀天克黑暗生物。
猜到了吸血鬼可能會找來，這幾天季尋三人可沒閑著，用普通彈藥改良大量的秘銀子彈和秘銀炸彈。
雖然來的吸血鬼都大都是二階之上，傷害有限。
但總歸是有點幫助。
季尋一動手，宋漁和小斑鳩也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找了掩體開始還擊。
這種境況兩人也沒有任何僥倖，只能死戰。
他們不知道自己能活下去，此刻已然一臉決絕。
季尋倒飛出去，眸光也一直盯著那個胸口被洞穿的八字鬍，眸光一凜：「果然沒這麼容易殺掉嗎。」
就像銀月教派那些傢伙一樣，一旦得了舊神的呼應，就會擁有一切奇奇怪怪的不死能力。
那八字鬍明明被自己洞穿胸口，罡氣還撕裂了內臟，這種傷勢換作正常人早就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可這傢伙非但沒死，反而他胸口血洞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
「這下可麻煩了。」
季尋看著心中暗道不妙。
這一次偷襲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先機。
這種傷勢都殺不死，他想對付這群吸血鬼就要付出同等敵人數倍的消耗。
季尋很清楚自己現在這虛弱狀態，對付多幾個三階自保都勉強，根本不可能有勝算。
而就是爆炸響起之後，那頭四階吸血鬼領著七八頭吸血古也朝著他圍攻了過來。
四周殺氣猶如實質，季尋餘光一瞥石碑處，面露苦澀地自言自語道：「老前輩啊，你可別這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事實證明，這事兒可不是他們幾個蝦米能處理的。
但偏偏結局是他們應該沒死。
所以，這局面怎麼能不死的？
季尋想不明白。
但直覺告訴他，白家先祖布置的這封印好像沒那麼簡單。
季尋和一群吸血鬼就纏鬥在了一起。
卡師變成吸血鬼，也讓他們失去了一些卡師的職業能力。
比如惡魔印記帶來的相關能力，咒靈、咒印什麼的。
肉身是強了，可季尋這種近戰系卡師也最喜歡肉搏的敵人。
畢竟再精妙的武技，能比那位更精妙？
【霸拳】可是宮武老前輩畢生格鬥技巧的精髓，有一對一的殺招，也有一對多的群殺奧秘，更有以一敵百的技巧。
用宮武自己的話說，他那一拳，可破萬軍！
季尋現在已經初窺門徑，以此為基礎，一手霸拳催動的【宮式三十二路游身掌】在身體四周舞動得密不透風。
拳影掌影密集如雨。
宮武親自指點了這套掌法，奧義就在「防守」而字上。
游身之掌，拳無破綻。
可以這麼說，精通這套掌法，只要敵人不能以絕對實力又或者某些稀奇古怪的咒術將其殺死。
那麼咒力和體力耗盡之前，他是不可能敗的。
季尋此時深以為意。
他以一敵八，惡戰著幾頭吸血鬼。
那四階吸血鬼雖強，但還沒到實力能碾壓他的程度。
雖然艱苦，但也還能支撐。
啟迪也在不停地提示。
「戰鬥領悟，格鬥技巧+32」
「戰鬥領悟，游身掌熟練度+41」
「.」
這種戰鬥對季尋來說，只要不死，就是刷格鬥技巧經驗最好的時機。
可季尋擔心的可不是自己。
這些神信徒還沒成氣候，他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
而且吸血鬼們被這神廟裡的禁制克製得很厲害，並不敢深入。
靈活走位，苦戰中還能喘息休息，自保暫時無礙。
可另一邊，宋漁和小斑鳩轉眼就被抓了起來。
大概是想用宋漁當神降之軀，兩個紅袍人並沒有傷害他們。
捆得結結實實，丟在了一旁。
季尋想要解救，但被一群吸血鬼牽扯，自顧不暇。
看著殺不了，兩個紅袍人也全然沒理會他的意思。
他們掏出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祭物品，嘴裡誦唱起了一段段玄奧的魔法咒語：「偉大的塞亞帝斯大人，猩紅瘟疫之源，腐敗的主宰.」
咒語一段段誦唱而出，神廟裡的動靜越來越大。
頭頂上的秘銀礦石嘩啦啦如雨落下，無數禁制顯現又破裂，那些白家先祖變成的神像也一尊尊崩碎
那原本就滿是裂縫的金字塔此刻更像是裂開的冰面，「咔嚓」「咔嚓」一發不可收拾。
季尋看著這架勢，也知道事情無法挽回了。
可他半點阻止不了。
終究是聽著一聲劇烈的炸響。
金字塔轟然炸裂開來！
激戰中的季尋的餘光也一直盯著金字塔。 他也很好奇那裡面到底封印的是什麼東西。
然而就聽著一聲炸響之後，他的目光卻僵滯了一瞬，心中大感意外：「竟然是這東西？」
原本季尋覺得，哪怕是裡面封印的一位不可直視的神明，他都絲毫不會意外。
然而看著那灰撲撲的罐子映入眼帘，季尋經掉了下巴：「不會這麼巧吧？」
金字塔里封印的不是別的東西，
而是一個【咒文陶罐】！
季尋之前手裡有三個，所以看到這罐子才無比熟悉。
再一看，這個罐體上還有一條裂紋。
季尋看著這熟悉的裂紋走向，眼皮一抽：「這還真是謝國忠託付給我的那個？！」
他覺得自己絕對沒有認錯。
這裂紋就和自己從謝國忠手裡拿到的那個一模一樣。
不過不同的是，眼前這個陶罐裂紋並未被金漆封印。
而是裂開了一條縫隙。
那縫隙中，正往外綻放一股詭異的紅光，彷彿有什麼恐怖存在想要破開罐子跑出來。
僅僅是讓人看了，都覺得渾身像是要長出膿包，心頭痒痒。
雖然驚訝。
但這下解開了困惑季尋許久的問題。
他之前一直好奇罐子里到底是什麼，現在解惑了，封印了某位舊神。
又或者說
和舊神相關的，自己某些暫時還理解不了的東西。
但同時季尋又冒出了另外一個念頭：這個陶罐里封印的是【猩紅腐敗·塞亞帝斯】，那他之前得到的兩個罐子里又是什麼？
用同樣的陶罐封印，看著像是相關聯的東西。
直覺告訴他，又好像不是這位舊神。
一想之前得到罐子的《貪狼礦井》底層密室，那個異維空間的狼人污染源一直是謎。
季尋猜測到：另外一個罐子里，難道是和狼人有關的存在？
沒待季尋去細想，那罐子破封而出。
四周的仙家神像盡數崩滅。
這個神廟的結界此刻已經徹底毀掉。
季尋很明顯地就感覺到了之前那股鎮壓邪惡氣息的神聖感消失一空。
遠處那血池，此刻猶如岩漿般滾燙了起來。
整個神廟一片血腥污穢。
神廟結界一破，那群吸血鬼也滿臉狂熱地一窩蜂地闖了進去。
但奇怪的是，這群信徒像是完全沒看到石碑旁的徐老頭，徑直就走了過去。
那八字鬍一手提著繩子，把綁著動彈不得的宋漁提到了那血池旁邊。
看著就準備要獻祭給神明。
季尋看著眉頭緊鎖，心中分析道：「也就是說，這罐子最終是要落入 X局的人手裡？」
就是這念頭一起，事情好像越發複雜了。
沒待季尋去細想，那八字鬍就已經準備把宋漁投入血池之中。
季尋看著神情凜冽如刃，毫不猶豫地做出了決定。
宋漁死可能死不了。
但要是被污染了，這結果甚至比死亡更糟糕。
何況季尋既然知道自己死不了，那麼就儘力在死亡線上多橫跳一下好了。
看著那獻祭的魔法陣亮起了光芒
他敏銳捕捉到到這關鍵節點。
動手！
剛才一直蓄氣，把這頭四階吸血鬼引到這麼遠的位置，等的就是這時機！
季尋領悟了氣功奧秘之後，【踏空步】已然爐火純青。
再半空如履平地，速度快若鬼魅。
他虛空橫渡，幾乎在第一聲爆響回檔耳旁的時候，人就已經出現在了宋漁身邊。
沒有選擇救人。
而是一拳轟在了另外一個紅斗篷人腦袋上。
這就是之前他感受不到氣，懷疑是「戒靈」的那個傢伙。
「唷，果然不死心啊.」
那傢伙似乎早就預料會被偷襲，全然沒有任何閃避。
季尋一拳轟到它的腦袋上，突然就感覺大事不妙。
因為拳頭像是轟入了一灘爛泥里，全然沒有著力點。
「不好！」
季尋心中暗道一聲，反應也是極快。
沖拳變崩拳，拳頭上罡氣瞬間爆發出來。
罡氣在那傢伙腦袋裡炸裂開來，「嘭」一聲炸裂起了漫天猩紅。
季尋被噴了一身污穢，「滋啦」冒著白煙。
自己的身軀被慣性帶著穿過了那潰散血漿，眼前一頭就要扎入血池。
就此時，他猛地一推空氣，就像是推在了一堵無形的牆壁上，身形一滯。
半空中踏空回身，又是一腳迴旋踢了回去。
轉眼一看，碎裂的斗篷落在地上，那傢伙竟然不是人形，而是一頭臉上掛著譏諷笑意的大黑蝙蝠！
這一腳踢在了蝙蝠的腦袋上，又連環三角踢，它整個身體都炸裂開來。
然而季尋卻沒能抽身。
因為這時候，他明顯感覺自己身體內的血液不受控制一般沸騰了起來。
像是有一股詭異的力量再牽扯。
肉眼可見，自己皮膚上無數毛孔上都滲出了血珠。
「隔空吸血？」
季尋還以為這些吸血鬼要咬到了才能吸血。
結果這大蝙蝠來這一手法術層面的隔空吸血？
血液從毛孔里被吸出來，這種神秘系的手段正常來說他完全奈何不得。
甚至絕大多數高階卡師都無可奈何。
這一招有致命威脅！
但就是這種危機襲上心頭，季尋也本能地想著自己是否有能力應對。
不對，吸血是靠引力？
就是這一念起，季尋突然想到了什麼，體表縈繞起了一層引力漣漪。
赫然是催動了魔神秘法「引天神隕」！
引力朝著自身吸引，那剛往外冒的血液，竟然停止住了。
這一幕，即便對面那個黑蝙蝠看著也大吃一驚：「？？？」
它萬萬想不通，自己屢試不爽的吸血秘法，竟然對這個人類沒有用？
不過季尋的震驚可不比這群吸血鬼小。
「殺不掉啊.」
他看著幾次攻擊都沒能殺掉這兩個關鍵的傢伙，就知道麻煩大了。
宋漁救不走，人也殺不掉
局面完全無解了。
那頭四階吸血鬼也沒再想給他機會，振翅已然飛來。
剛才還因為知道「結局」，而半點沒有壓力的季尋此刻也覺得頭大。
徐老頭現在還不出手？
等什麼呢？
就是這念頭一起，腦中靈光一閃。
季尋瞬間想明白了什麼：等什麼？
對，就是等什麼！
就之前看過徐老頭一言殺掉白家那位老祖的手段，這群吸血鬼手段再邪門，也絕對不是問題。
但等了這麼久都沒出手，那麼老頭一定是在等時機。
季尋已經打過很多次高端局，現在玩法已經熟練了。
既然吸血鬼嘍啰不是目標，那麼就只能是等「那位」了！
這種連名字都不能提及的存在，絕對不能提前商議如何針對祂，否則都會被察覺。
只能是自己預見。
不，甚至是不能提醒，不能有任何指向性的惡意。
最好是臨時起意！
季尋想到這裡，立刻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了：攪局。
徐老頭再等他出手，引出某個還沒露面的存在。
腦中思緒萬千，現實只過了一瞬。
「原來是這樣啊.」
季尋餘光瞥到了崩碎的金字塔里那顆陶罐，腳下踏空的角度突然一改，身體陡然變向，朝著罐子就沖了過去。
自己不會被信仰污染，至於那腐敗污染.先試了再說！
先把罐子搶在手裡，破壞獻祭！
幾乎就是他這念頭一起的瞬間，那罐子里的存在仿立刻察覺了，一股讓人窒息的威壓像是重鎚一般，一錘打在了季尋的靈魂上。
啟迪頻頻刷新：
「你豁免了一次指向『猩紅腐敗·塞亞帝斯』的信仰污染」
「你受到了神威的攻擊，精神混亂+9，意識損傷+25，勇氣衰減.」
「.」
如此近距離，季尋感覺自己的靈魂像是玻璃瓶摔在了地上，打得意識都彷彿要碎裂了。
好在之前在上邦監獄礦坑中那異常強烈的精神污染環境中待了幾個月，他現在精神力異常堅韌。
這一下，被打懵了。
但還沒失去意識。
而且就是看到啟迪的浮現的一瞬，他咧口露出了滿口白牙：「嘿嘿.」
猜對了。
罐子里那個躲著的「存在」出手了。
這位似乎是察覺了什麼隱藏危機，一直沒敢露頭。
現在有人威脅到了祂的獻祭儀式，不得不出手。
這一出手，立刻就暴露了祂的存在。
季尋沒被擊暈過去，還在朝著罐子踏空猛衝。
身後的吸血鬼根本阻止不了他。
眼見那隻狼抓就要觸碰到罐子.
就這關鍵時刻，倏地，血池中一條猩紅的觸手閃電般抽了出來。
季尋餘光看到了，可那出手快到了他身體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唰」就洞穿的了他的小腹。
這還沒完！
觸手穿刺的同，一把就將其拉下，嘩啦墜入了那翻滾著腥臭氣息的血池中。
四周濺起血色，季尋只覺得眼前一片猩紅。
但他就是仰天墜入血池的一瞬間，瞳孔再次一縮：「這不會吧？」
他看到了比之前看到陶罐，更為震驚的一幕。
因為此刻季尋的事業中，神廟天花板上那條盤踞龍鱗王蛇，竟然睜開了眼！
這是一條活的龍鱗王蛇！
怎麼可能還活著？
季尋之前明明沒感應到它有任何活物的跡象。
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還活著
也就意味著，它守護著這神廟已經至少三千年了？
不怪季尋驚訝，實在是，他的認知已然想不到這條至少體長三百米的龐然巨物，到底得多強？
本以為出手的會是徐老頭，看來不是。
但總歸是看到了破局的方向。
季尋咧口露出了滿口鮮血的白牙，心道：「嘿嘿，白家先主果然留了後手嗎.」
一念閃過，他身軀已經墜入了血池之中。
血漿覆蓋，像是被岩漿包裹，腐敗污染導致的劇烈灼燒疼痛刺痛神經。
身體又受了致命傷，季尋不得不用上了「不死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