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刀鞘
「這裡有一望無際的草原、高聳入雲的山脈、滋養了無數生靈的河流,我們的森林裡有著幾乎取之不盡的物產。在這片土地上,還有著最勤勞勇敢的北境人。」
「我喜歡北境。」羅柏看著父親艾德,用無比認真的語氣說道:「我不允許任何人來打破這種安寧,父親,我們一定要守護好這裡。」
羅柏的這話雖然是為了應付艾德,但也基本上都是真心話。北境的自然資源豐富到超乎羅柏的想象,比之羅柏上輩子見識過的俄羅斯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跟那些斯拉夫人的地盤相比,北境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地廣人稀。甚至還有大約三分之一的面積,是因為沒有足夠的人口而一直處於未被開發的原始狀態。
看得羅柏直呼造孽。
當然,也不是沒有不好的一面。羅柏一路走過就見到過各種各樣的問題,只是這些糟心的事情羅柏就不打算跟艾德說了。
就算跟他說了他也沒辦法,很多弊病都不是短時間內能夠處理的。
「羅柏,我很高興你能夠這麼想。」艾德難得的露出了笑容,「你能這麼想,就說明你已經擁有了一名領主應該具備的責任和擔當。」
「那麼,為我們未來的羅柏史塔克公爵大人乾杯。」席恩趁機起鬨道。
眾人都笑著舉起了就被,就連只有小瑞肯也有樣學樣的端起了面前的牛奶。
與其它人不一樣,凱特琳關心的卻是另一件事,「羅柏,你這次回來以後就不會再出去了吧?」
「是的,母親。」羅柏笑了,「以後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都不會再離開臨冬城的。」
……
火光的照耀下劍光閃爍,卻沒有絲毫的兵器碰撞之聲傳出。兩個身影閃轉騰挪,只幾個呼吸瓊恩的脖子上就被架上了一把冰冷的長劍。
不遠處的瓦德撇了撇嘴,顯然是相當的看不上瓊恩的劍法。
「你太慢了。」作為勝利者的羅柏,臉上卻沒有半點高興的神色,反而是陰沉著臉說道:「瓊恩,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懈怠了啊!」
「羅柏,我……」瓊恩大囧,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對,羅柏。我能作證,自從你離開臨冬城以後,瓊恩練劍的時間明顯變少了許多。」席恩在一旁幸災樂禍的說道。
他很確定,瓊恩這下絕對是慘了。羅柏對瓊恩有多關心,同樣的就會有多嚴厲。
「閉嘴吧,席恩。我早晚要撕爛你那張臭嘴。」瓊恩惡狠狠的對席恩喊道。
羅柏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一些,就這麼冷冷的盯著瓊恩,半晌才沉聲問道:「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瓊恩垂著頭語氣低落的回答。
「知道錯在哪了嗎?」羅柏再次問道。
「知道了。」瓊恩有些委屈的盯著自己的鞋尖。
「知道錯了就好。」羅柏也不管瓊恩是不是真知道錯了,直接對一旁的瓦德下令道:「把他關到禁閉室里,後天早上再放他出來。」
「羅柏……」瓊恩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羅柏。
連一旁的席恩都被驚到了,玩這麼狠的嗎?那間小小的禁閉室到底有多狠他可是知道的。
「……不要。」瓊恩明顯還想要在爭取一下,可是卻被瓦德直接一把給拎了起來。
「嗨……瓦德,你放開我……嗚……」瓊恩不滿瓦德粗暴的動作,結果剛開口嘴就被瓦德的大手給捂住了。
這畫面就……很和諧。
瓦德走了,黛西又不在,羅柏將長劍收回到劍鞘里之後直接扔給了還在發獃的席恩,「不早了,早點回去睡吧。」
說完,羅柏就直接轉身走了。
席恩眨眨眼,先是看了一眼瓦德走去的方向,接著又轉頭看看羅柏的背影,最後什麼話也沒有說帶著羅柏的長劍回去了。
……
珊莎的房門前,羅柏伸手輕輕推了推房門,門沒有推開。
念頭一轉,羅柏就要去敲門的手放了下來。緩緩的拔出了橫在後腰的短劍,羅柏悄無聲息的將短劍插進了門縫。
門銷被撥開,羅柏將右手背到身後,左手握住門把手慢慢的向上一拖,房門連半點聲音也沒有發出就被羅柏給推開了。
珊莎的屋子裡的光線不算特別黑暗,借著走廊里的燈光和從窗外透過來的星光,羅柏能夠很輕易看清珊莎房間內的布置。
站在珊莎的床前,羅柏的臉上慢慢露出一絲笑意。
珊莎比起瓊恩那個不爭氣的來可就要好多了,或許羅柏開門的時候珊莎還沒醒,但是當羅柏走到她床邊的時候珊莎卻已經醒了。
「珊莎,是我。把你手裡的刀鬆開吧,我們聊聊。」羅柏緩緩的坐到了珊莎的床沿上。
「嘿嘿……我就知道是你,要不然的話別人怎麼可能能夠偷偷摸進我的房間。」珊莎睜開眼,笑嘻嘻的看著羅柏。
羅柏也不去揭穿她,只是問道:「你最近是不是一直都在練刀?」
「對啊,羅柏。」珊莎狂點著小腦袋,「我找到了你說的那種感覺,我現在每天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是進步。」
「是不是覺得心裡痒痒的,一天不見就渾身難受?」羅柏笑呵呵的問道。
「嗯嗯……對,確實就像是你說的那樣。」珊莎看著羅柏,突然有些狐疑的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你該停一下了,珊莎,你現在有些過於鋒芒外露了,這種氣質會讓你在人群中顯得異常的顯眼。」
羅柏輕撫著珊莎的頭髮,語氣溫柔的說道:「你跟黛西不一樣,在史塔克家族的男人還沒有死光之前,都不會讓你出現在戰場之上。我教給你這些,只是為了讓你能夠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珊莎,你要學會隱藏自己的鋒芒。要知道一把刀最具威脅的時候,不是在它鋒芒畢露的時候,反而是在它還在刀鞘里的時候。」
「你要學著給自己的刀找一個刀鞘。還有,睡覺的時候不要把刀藏在被子里,這樣容易傷到自己。」說著,羅柏就伸手進去摸珊莎手的位置。
只是……
這是摸到了什麼?!
羅柏的手像是被火燒到般又縮了回來,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個……珊莎,我該走了。」
是該走了,這具年輕的身體有些過於敏感了,哪有用槍指著自己親妹妹的!
這時,珊莎卻紅著臉小聲的說道:「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