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好想弒父
不過羅柏的心裡還是鬆了一口氣的，看魯溫學士和萊丹修女的現在的態度，至少說明北境的情報機構目前還沒有失控。
一想到情報系統失控后的可怕後果，就算是見過了大風大浪的羅柏，也是感到一陣的膽寒。
想象一下吧，如果斯拉夫人解開了綁在克格勃脖子上的鎖鏈，沒有了頂頭上司管束，一群按照自己的想法各行其是的特務們，都能幹出些什麼膽大包天的事情來。
好在，目前的情況還沒有發展到最壞的程度。
而且，北境現成的就有一套成熟的，能夠維持自身正常運轉的情報系統，對羅柏來說可是一件大好事。
這能夠讓羅柏節省下來大量的時間去做其它的事情，要知道如果想要從無到有的，建設出一套完善的情報體系，其中所花費的時間和精力都是常人所難以想象的。
「北境還些有什麼是我所不知道的？說說吧。」羅柏準備趁著這個機會，再詐一詐魯溫學士，看看還能不能讓他再多透露一些東西出來。
「呵呵，，，」魯溫學士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尷尬。他糾結了半天，最後也只是說了一句，「北境的底蘊，要比您了解的稍微深厚那麼一些。」
「哼！」旁邊的萊丹修女冷哼了一聲，然後語氣不滿的來了一句，「北境就算是有再怎麼深厚的底蘊，恐怕也經不住艾德大人這麼個打法。」
「住嘴，萊丹修女！」魯溫學士輕喝了一聲，但是其中的警告意味卻並不怎麼強烈，顯然在魯溫學士的心裡，也是對萊丹修女的話感到有些認同的。
說到這個，羅柏都不知道該怎麼介面了。
羅柏的父親，北境正直勇敢的艾德史塔克公爵，自從出任臨冬城公爵，正式接掌了北境以後，只做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當年瘋王伊里斯二世殺死了史塔克家族的當代族長與繼承人，也就是艾德的父親瑞卡德史塔克和大哥布蘭登史塔克之後，所掀起的那場討伐之戰。
那一仗史塔克家族確實必須打，瘋王的舉動已經一下子就將整個史塔克家族，都給逼到了退無可退的懸崖邊上。
史塔克家族的榮耀需要捍衛，史塔克家族血也只有用血來償還。如果史塔克家族不打那一仗，那麼不光是史塔克家族的臉面沒有了，整個北境的臉面也都沒有了。
而且，當代家主和繼承人被殺，如果不進行最瘋狂和殘忍的報復，那麼史塔克家族之人的性命，也將再也不會受到別人的重視。
但是戰爭必須為政治利益服務啊！
羅柏都想不明白了，打仗的時候艾德那麼賣力，等仗都打贏了，到了大家該分割蛋糕的時候了，艾德為什麼就什麼都不管了。
到最後所有的利益都被別人拿走了，史塔克家族除了為北境增加了不少孤兒寡母以外，基本上什麼都沒有得到，甚至連手刃仇人都沒能做到。
第二件事情，就是四年前鐵群島的巴隆葛雷喬伊發動的叛亂了。
每當想起這件事情來的時候，羅柏都想跑到艾德的面前，去指著他的鼻子問一句：跟你有什麼關係？
人家鐵群島又不是北境的封臣，反叛也是反叛的勞勃國王，需要出兵平叛的也是勞勃國王。
等勞勃國王徵召北境出兵的時候，帶人去刷下存在感就好了嘛，打那麼賣力幹什麼！
結果鐵群島的巴隆後來都不怎麼恨勞勃國王，畢竟人家來平叛是天經地義，但是提起北境的史塔克來都是恨的牙都癢。
那一戰除了又給北境增加了不少傷亡以外，收穫的也就只有仇恨了。
羅柏覺得，人確實不能眼裡只剩下利益，但是艾德作為北境的執掌者，身上肩負著整個北境的興衰榮辱，不能把北境的利益放到一邊不管，只顧著去做一個義薄雲天的史塔克公爵吧。
只顧及個人感情，完全不去考慮國家利益，這簡直就是嗶了冰原狼了。
能讓一個男人最快成熟的兩件事，一個是孩子的降生，一個是父親的離世。我們的艾德大人可是兩樣都經歷過了，那為什麼就，，，
這一刻，羅柏的心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好想弒父！
唉，，，，
「咳咳，，，」羅柏有些尷尬的乾咳了一下，有些話只能在心裡想想，但是以他的身份還是不要說出口的好。
「她叫黛西是吧？她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完成你們所說的學習？」羅柏語氣有些生硬的，將話題轉移到了黛西莫爾蒙的身上。
「黛西以前已經接受過了一段時間的訓練，這次主要是讓她熟悉情報事務，然後就可以慢慢的完成交接了。」萊丹修女本來想說些什麼的，但是聽到羅柏的話以後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羅柏的話題，開口給羅柏解釋道。
「我們會在接下來的幾年內，將我們手裡的力量全部都交給她。您放心吧，羅柏少爺，有我們在旁邊幫忙看著，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魯溫學士怕羅柏會擔心黛西的可靠，接過了萊丹修女的話開口說道。
「恩，我知道了。」羅柏又轉頭看向了站在他身後的黛西，嘴角勾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沉聲問道：「黛西，我問你：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了有你們莫爾蒙家族的人，在偷偷的出賣北境的利益，你接下來會怎麼做？」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羅柏雙眼死死地盯著黛西，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的一個微小的變化。
「莫爾蒙家族不會這樣的人。」黛西沒有任何的猶豫，這句話幾乎就是本能的脫口而出。
「我是說：如果呢？」羅柏可不會就這麼簡單的放過了黛西，他進一步的逼迫道。
羅柏上輩子的事業越做越大了以後，手底下什麼樣的人渣都有，為了不被手下人糊弄，他可是特地硬著頭皮去啃了微表情分析。
雖然做不到像傳說當中的那麼神奇，但是一般沒有受過這方面專業訓練的人，想要在羅柏的面前撒謊還是有些難度的。
「我，，，」黛西頓一下以後，緊接著就用堅定的語氣說道：「任何敢於出賣北境利益的人都該死，誰也不能例外。」
說這話的時候黛西清澈的眼睛迎著羅柏的目光，沒有任何的躲閃。
而且隨著黛西對於這個問題的回答，她整個人的氣勢都有了微妙的變化，好像一瞬間就跟剛剛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