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第五段人待我何，亦待人何
不大功夫，那個短髮女孩呼哧呼哧跑了進來。
涵曦說：「你把服務員喊過來，你倆一起把她的衣服換了。」
她點頭同意了。
她與服務員換衣服的過程中，涵曦站到了走廊上。
幾分鐘后，服務員走了出來。
涵曦再次表示了謝意，返回了房間。
靈雨仍是不停地嘔吐，聲嘶力竭地喊著難受。
他思索了一下，來到樓下商店裡，購買了一小瓶蜂蜜。
回到房間之後，他兌好蜂蜜水，然後在那個女孩幫助下，細心地喂靈雨慢慢喝水。
也許是蜂蜜水起了作用的緣故，靈雨漸漸平靜了許多，進入了夢鄉。
涵曦幫她蓋好被子，拉著女孩來到了走廊上，低聲聊天。
女孩告訴他，她叫小菲，是一名今年即將畢業於魔都一所財經大學的博士生。
涵曦豎起了大拇指，說：「我還以為你沒我大呢，沒想到你還是一位博士生呢。」
小菲長了一張娃娃臉，看上去不到二十歲。
「我是我們學校校花呢。」
涵曦再次豎起了大拇指，說：「我最初還以為是超級女模呢。」
「哈哈，我還以為你是超級男模呢。」
相互吹捧把兩人逗樂了，氣氛輕鬆了許多。
兩人添加了對方的聯繫方式。
「中午靈雨姐喝了多少啊？」
「白酒七八兩，紅酒兩大杯。」
「我的天，對方這麼狠啊。」
「嗯嗯，對方把酒倒好了，說只要把酒喝完，當場簽署協議，於是靈雨姐就一杯接著一杯把酒喝完了。」
涵曦聽了直搖頭，別說靈雨，恐怕就是他都得暈頭轉向。
「我以前非常羨慕投行的工作，看到這種場面，我都暈了，到現在心有餘悸呢。」
涵曦笑了，說：「就業協議已經簽署了吧，現在想毀約就得賠償了。」
「可這樣的工作我也適應不了啊。」
「靈雨的其他下屬呢，怎麼能把領導撇在這裡啊。」
「他們手上都有大批工作呢，只有我是實習生相對輕鬆一些，所以留了下來，可我今天的實習報告還沒寫呢。」
涵曦考慮了一下，說：「你要是信任我的話，你回去工作吧，我留下來就是了，等你下班再過來吧。」
「好！」
涵曦把她送走以後，回到房間里把靈雨脫下來的臟衣服全部洗了，搭在了衛生間里晾曬。
然後他到走廊上撥打了桃子的電話。
她在電話里笑嘻嘻說：「多好的機會啊，我去不壞了你的好事了。」
「這可是你說的，那你別來了。」涵曦調侃到。
「想得美，我可不給你染指其他美女的機會。」
說完兩人都笑了。
二十分鐘后，桃子帶著涵曦的衣服過來了。
涵曦在衛生間洗完澡，更換了衣服。
桃子先是把他的內衣洗了，然後把他的西服打包，連同靈雨的外套一起拿到了樓下的洗衣店裡。
她回來后，兩人來到走廊上安排了下一步的工作計劃。
桃子說：「咱倆也不可能在走廊上待一夜吧。」
涵曦思索了一下，說：「我們再在隔壁開一間房吧，等她同事來了，我們可以休息一下，有事也好照應一下。」
「好，靈雨醒了會對你感激不盡呢。」
「這樣最好了，她對我們未來的工作非常重要，這是下一步計劃的一部分。」
「我知道，羅老師已經告訴我了，要不然我也不會來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涵曦的手機響了，電話是顧家姐姐打來的。
他簡單解釋之後掛了電話。
「她回家了？」
「也沒呢，正在趕寫實習報告呢。」
「投行的工作也很辛苦啊。」
「哪個行業不辛苦呢。」
「你前女友的工作就不辛苦。」
「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涵曦擁住了桃子，說：「她一個人帶孩子也不容易的，理解一下吧。」
「我們也不容易啊，我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不過抱怨歸抱怨，錢我還是會按時轉賬的。」
涵曦輕輕親吻了她一下，說：「真乖！」
「我敢不乖嘛，最怕你沉默不語了，婉秋姐說你是個大傻瓜，替別人撫育孩子，長大了不見得感謝你這個恩人。」
「想那麼多幹嘛，我只想幫助秋雨而已。」
桃子嘆嘆氣不吱聲了。
涵曦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他才想起來晚飯還沒吃呢。
這時候房間里的靈雨卻輕聲喊叫了。
涵曦與桃子走進了房間，原來靈雨要上衛生間呢。
桃子扶著靈雨上完衛生間，又扶她躺倒在被窩裡。
這會靈雨清醒了許多，說：「涵曦，你怎麼在這裡啊？」
涵曦就把剛才的經歷講了，並把桃子給她做了介紹，靈雨感動地眼睛濕潤了。
「謝謝你們啊。」
桃子說：「你這是圖啥呢，喝酒往死里喝啊，你的胃能承受嗎？」
「我也沒辦法啊，不喝不行啊。」
涵曦又給她倒了一杯蜂蜜水，她一飲而盡，感覺胃舒暢多了。
他說：「你再躺會，我們下樓喝點粥吧。」
靈雨同意了。
她說：「誰給我換的衣服啊？」
桃子笑著說：「衛生間里你的衣服全是他洗的呢，我還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呢。」
靈雨的臉色緋紅了，說：「涵曦，謝謝你啊，沒想到你這麼細心，金梅姐讓我跟著你干是有道理的。」
「你願意辭職嘛？」
「你的意思是讓我辭職回到原來單位工作？」
涵曦點點頭。
「我回來后把你的情況彙報給我們投行領導了，她打算高薪聘請你呢。」
涵曦搖搖頭。
「她答應出一百萬呢，這可是新入職員工最高的薪水了。」
涵曦再次搖搖頭。
靈雨思索了一下，說：「我必須辭職嗎？」
涵曦點點頭，說：「你考慮一下吧，另外我提醒你一點，你過來后擔任地產項目投資部副經理，代理經理工作。」
「副經理，為什麼不是經理呢，這意味著我的收入要降低一部分。」
涵曦再次點點頭。
靈雨沉思了一下，說：「可我沒看到你們的招聘廣告啊？」
「再過一段時間就會有的，而且設立的條件是專門為你設立的。」
「我的天，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也太厲害了啊，難怪你實習沒幾天，可混到行長辦公室了。」
涵曦與桃子都笑了。
「我同意了，再獨擋一面我的小身板受不了了。」
涵曦與桃子走過去握住了她的小手，說：「希望我們今後合作愉快。」
靈雨握手之後，若有沉思，說：「我現在突然明白為什麼要讓我應聘副經理，暫時代理經理工作了。」
涵曦笑了，噓了一聲，說：「天機不可泄露，你知，我知，桃子姐知。」
靈雨興奮地從被窩裡站起身來，卻又急忙鑽了進去，因為她發現自己僅僅穿著內衣呢。
三個人都笑了。
第二天晚上，涵曦提前半小時趕到了與遠虹約好的飯店。
遠虹與人事經理小林已經恭候多時了，兩人點好了菜，直到涵曦走進包間，才通知服務員上菜。
涵曦把手裡的兩個袋子分別遞給了她倆，那裡面各是一套高級化妝品以及兩條高檔絲襪。
兩人頓時心花怒放，飯桌上頻頻給涵曦夾菜，但是他婉拒了紅酒，理由是開車來的。
兩人也沒有強求他，把一瓶紅酒一分為二喝完了。
期間人事經理小林上衛生間的時候，涵曦低聲對面紅耳赤的遠虹說：「待會你倆分開后給我打電話啊，我想參觀一下你的閨房。」
她的臉紅了，說：「大壞蛋，我知道了。」
三人下樓之後，遠虹去結賬的時候，涵曦輕輕拉住了她，說：「我已經付過了。」
這句話讓遠虹與人事經理小林感激不盡，原本兩人打算請人家吃飯呢。
三人走到飯店外面，涵曦並沒有提出送兩人回家，借口還有應酬單獨駕車離開了。
人事經理小林一邊抱怨涵曦沒有紳士風度，一邊拉著遠虹還要去暢飲咖啡。
遠虹沒有指責涵曦，借口累了，於是兩人分別打計程車分開了。
遠虹坐在計程車上，忍不住興奮急忙把家裡的地址給涵曦發了過去。
等她到樓下時，涵曦已經提了一個塑料袋子等候在那裡了。
他沒有客氣，直接攔腰把她抱了起來，她趁勢摟住了他的脖子。
兩人進入房間后，涵曦趁著月光把遠虹抱到了床上。
遠虹瘋狂地親吻著他，然而他卻把檯燈打開了，並把手裡的塑料袋子扔到了床上。
遠虹一邊整理頭髮，一邊拾起袋子，說：「這是什麼啊？」
「你仔細看看。」
遠虹大概看了一下，說：「你為什麼要送給我這份大禮呢？」
「因為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而且不希望我們成為仇人。」
這是一份擬上市公司資料，桃子旗下的傢具與金融設備聯合公司上市申請沒有獲得通過。
但是發行審核專家建議將兩家公司剝離，金融設備公司單獨申請上市，因為公司業務符合南方大都市打造金融中心的產業政策，可以優先申請上市。
因此所有的申請材料需要重新遞交，涉及到資產剝離，財務分開。
「這是我朋友開的一家公司，她答應交給你做了。」
「金融設備資產單獨申請上市，這符合產業政策，上市可能性很大啊，這份大禮太讓我意外了。」
「還恨我嗎，我可是聽到了你的團隊成員背後罵我的言論。」
「可我不會罵你啊，我喜歡你還不來不及呢。」
「不，你要和他們一樣罵我，這樣我才能和你私下交往不引起他們注意。」
「小壞蛋，你太狡猾了。」
說完她起身笑著說：「我這裡有一瓶二十年紅酒佳釀，想喝嗎？」
「必須的，為我們的友誼乾杯。」
窗外的明月害羞地躲進了雲層，明亮的天空多了一份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