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第一段羅雨笳的肺腑之言
「怎麼回來得這麼晚啊？」羅雨笳一邊給涵曦倒茶水，一邊問到。
「下午先去遞交簽證資料，接著又帶瑩芳去買衣服了。」
羅雨笳笑了，說：「再叛逆的女孩到你這裡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上午我和老周提起來，最初他還不信呢，下午可是高興地合不攏嘴了，不停誇你呢。」
涵曦笑了，端起一杯清茶一飲而盡。
「剛才我和周行長全家一起吃飯了，我建議他們把女兒轉到桃子旗下的私立學校學習，他們同意了，但是他們心存疑慮，覺得學校不一定錄取呢。」
「你沒告訴他學校是你開的吧。」
涵曦點點頭。
「聰明，千萬不要當面承認，別人猜測是一回事，自己承認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說我和學校領導是朋友，可以保證瑩芳進入學校，夫婦倆表示了謝意，並承諾無論多少錢都願意拿出，之前瑩芳參加過私立學校招生考試，成績差的太遠了，當然我是不會讓他們出錢的。」
羅雨笳豎起了大拇指，說：「聰明，只要你事業有成，那些錢都算不上什麼的，你只要把他女兒學習成績帶出來，日常生活走上正規，老周夫婦倆都會看在眼裡的，不過他們要是堅持給錢，那就讓他們繳納學費吧。」
涵曦點點頭。
「當然輔導功課對你是輕車熟路了，之前你已經積累了豐富的經驗。」
「謝謝老師的誇獎。」涵曦調侃到。
「不過提醒你一點，千萬不要介入老周夫婦倆的感情生活，在領導身邊工作，要學會睜隻眼閉隻眼，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桃子嗎？」
「為什麼？」
「我讓桃子做什麼，她從來不會反對，也不會問為什麼，她看上去很傻，其實卻很聰明，懂得人情世故。」
「這也是我喜歡她的地方，不理解的事也很少當面反對，父母因病去世，成熟了許多。」
「這正是她的聰明之處，所以我特別喜歡她，並不是我不喜歡晴旖，回到正題上，據我所知，老周夫婦倆正在鬧離婚呢，這事你知道就行了。」
「啊，沒看出來啊。」
「這就是理性中年人的成熟之處，不會鬧的沸沸揚揚，只會互不干涉，就像我的婚姻一樣。」
「為什麼要這樣呢？」
「多年以後你就會明白了，再好的感情也經不起歲月的洗禮，這也是有些人為什麼要選擇獨身的原因。」
羅雨笳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你擔任瑩芳的輔導老師之後，不可避免要與周行長妻子馨雨打交道，一定記住要與她保持足夠的距離。」
「這點老師儘管放心，我有分寸的。」
「我沒猜錯的話，她已經喜歡上你了，我對他們夫婦倆比較熟悉，對她的性格非常了解，前段時間老周的情感糾葛，恐怕她一直懷恨在心呢。」
「啊，我的天，居然她喜歡我？」
涵曦非常驚訝。
「這事我不想解釋過多，你自己感悟吧，時刻別忘了老周可是你的領導。」
涵曦再次點點頭。
「之前我打算讓你在基層鍛煉一段時間，沒想到美月教授出面完全打亂了我的計劃，不過仔細想想我這個未來的兒女親家似乎比我考慮得更為周到，起點高才能望的遠，在高層領導身邊工作更利於快速成長，當然也有弊端，處理不好關係，翻身很難了。」
現在江雨與蕾蕾已經成為戀人了，雖然還沒公開，但是美月與羅雨笳基本默許了。
雙方都是高知家庭，她倆私下裡都是非常滿意，這一點兩人自然感謝涵曦這個大媒人了。
涵曦主動把這次出差中間與遠虹以及靈雨之間的糾葛全部說了出來。
羅雨笳思索了一下，說：「有些事我要誇獎你，有些事我要批評你，當然不足的地方也與你初來乍到，對投行內部結構不太了解有關。」
「先說我的不足之處吧。」
「好，你在團隊小型會議上提出自己不同意見，這非常正常與應該，但不應該當著她的面反覆提及這個話題了，這是領導幹部最忌諱的地方，你以為你是真心待她，但她不一定這樣想了，我沒猜錯的話，她已經有些成見了。」
「可我還是想避免她投資失誤啊。」
「她可不一定這樣想，別忘了你在投資方面還是一隻菜鳥，她會覺得我是部門經理，難道不比你有經驗嗎？」
「她是這樣懟我了。」
羅雨笳笑了，說：「我猜的沒錯吧。」
涵曦豎起了大拇指。
「當然你說的沒錯，我一點都不看好大城市之外的任何一筆房產投資項目，沒有發達的醫療與教育資源，沒有吸引年輕人就業的崗位，憑什麼房價大幅攀升，投資自然要打折扣了。」
羅雨笳喝了一口茶水，繼續說到：「當然我是從長期的角度來看這個問題，也不否認三四線城市局部有投資機會，這也是大的國營房地產企業很少去三四線城市投資的重要原因，即使有也會很少，因為他們對於政策的把握特別到位。」
涵曦想想還真是那麼回事，一些國企地產公司，很少去三四線城市投資，尤其北方區域。
「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他們，遠虹長期在國外留學，對國內宏觀政策還有些迷茫，你要不是經常跟著美月教授參加各種會議，恐怕你也不知道吧。」
涵曦再次點點頭，要不是他經常參加各種高級會議，恐怕一樣茫然。
「即使遠虹簽了協議，投行對於大筆投資是需要投行投資專家組審核批准的，所以這個項目是過不了關的。」
「原來這樣啊，我不該反覆提及了。」
「投資專家組不批準是需要解釋理由的，這個項目解釋的理由與你說得基本一致，如果最後遠虹看到解釋，心裡恐怕會記恨你的，一定會認為是你在從中作梗。」
「可我只是一個菜鳥啊，我又無法左右專家們的決定啊。」
「之前也許不會這樣認為，可現在不一樣了，你是周董事長的助手了，雖然你不能一言九鼎，可她不會這樣認為了。」
涵曦突然感覺到了職場的險惡，之前的熱情受到了打擊。
「當然你不必顧慮太多，如果遠虹比較明智的話，她不但不會怨恨你，反而會巴結你了，因為她懂得胳膊拗不過大腿，雖然你還不是大腿，可是待在高層領導身邊，這個身份她得仔細掂量掂量。」
涵曦再次點點頭。
「你的成功之處就在於身邊總有老師指導你少走彎路，有空的話，要多多向林校長請教，他一定會教你很多職場經驗。」
「謝謝老師，我記下了。」
「當然我還要表揚你，很好地處理了與遠虹之間的情感糾葛，你並沒有當面拒絕她，委婉地處理了與她的關係。」
「我只知道與她初次相識，還是保持一定距離為好。」
羅雨笳豎起了大拇指，說：「你的做法很對，反過來她喜歡你也很正常，誰讓你長的這麼帥氣呢，她要是不喜歡你，我還覺得不正常呢。」
說完她自己都笑了。
涵曦也笑了。
「如何處理與她的關係，這要看你能力了，記住一句話，千萬不要輕易得罪一個人，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勢不兩立，當然我相信你的能力，尤其是如何與美女打交道，這點我不說了。」
涵曦點點頭。
「遠虹與靈雨之間，我更傾向於靈雨，一則她與金梅之間的親戚關係，恐怕她對你的情況了如指掌了，二則以我對她倆性格之間的了解，我覺得靈雨更值得你信任，接下來靈雨的重要性就體現出來了。」
「此話怎講？」
「你剛才不是說了要複製蓮妹的以河道治理換取土地開發的方案嘛，我們投行總得有人負責吧。」
「這麼說投行準備投資入股啊。」
「這麼好的項目我們為啥不入股呢，要是你對靈雨講了，恐怕他們投行迫不及待呢，南方大都市是開發試點城市，什麼樣的投資模式都會嘗試呢，城市開發最缺的就是資金，有關部門不出錢，但是河道得到了治理，又建設了美麗的濱河公園，從而提升了周圍的土地價值，何樂而不為呢。」
涵曦豎起了大拇指，說：「還是和老師這樣聰明的人打交道容易一些，可靈雨不是我們投行的人啊。」
「她不是一直表示願意跟著你幹嘛，那就考驗她一次，讓她辭職過來擔任地產項目部投資經理，具體負責這個項目，如果她不辭職，那就說明她是虛情假意。」
「這對她太公平了吧。」
「我只點到為止，你自己看著辦吧，接下來要註冊一家新的公司，投資河道治理，由桃子擔任董事長，剛才我和她已經談過了，至於繁瑣的手續審批，別人做不到，你能做到。」
「我？」
「對，至於找誰我不用說了吧。」
「美月教授。」
「我可什麼也沒說，我要去休息了，趕快去哄一下桃子吧，這個世界上你找不到第二個像她那樣對你無怨無悔的女人，當然你母親除外。」
羅雨笳說完起身回卧室休息了。
涵曦來到桃子的卧室，她穿著絲綢睡衣正坐在床上翻看手機呢。
「今晚你不走了啊。」
「嗯，今晚你也不要走了。」
「啊，我還是要回去的。」
「哪有那麼多廢話，我不想讓你走。」
「可晴旖也在這邊呢。」
「沒有我們這些人的努力，她哪能過上幸福的生活，她只不過享受了我們的紅利而已，我們的艱辛她哪裡知道。」
涵曦無話可說了。
桃子隨手關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