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一段與紅玉分道揚鑣
涵曦與美月是在晚上十點坐上火車離開的。
下午涵曦又到學校給江雨他們上了兩個小時的數學課，再次受到了學生們的熱烈歡迎。
然而他還是發現了坐在講台下角落裡的胡老師。
胡老師居然從頭到尾聽完了授課，一直沉默不語，不過他的臉色一直非常難看。
他那夾雜著白髮的黑髮顯然有些凌亂，眉頭始終緊皺。
他能高興嘛，整個家屬院都在瘋傳一個尚未畢業的大學生搶了他的飯碗，這讓他面子上能過去嘛。
但是涵曦的上課得到了學校領導的支持，他敢怒不敢言了。
授課結束，一堆同學圍在涵曦身邊請教問題，他耐心做了解答。
他本想過去與胡老師打個招呼，沒想到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悄離開了。
校長兌現了自己的承諾，晚上宴請了美月一家以及涵曦。
宴席的陪客除了幾個校領導之外，還有三位如花似玉的未婚女教師。
她們三個與涵曦相互留了聯繫方式，一再邀請他畢業後來這裡工作。
涵曦面對這種局面，只能支支吾吾答應了。
美月抿嘴淺笑但是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關於這一點美月回到大都市后對馨竹提起這件事依然笑個不停，說：「這傢伙越來越會忽悠人，居然說謊話都不臉紅。」
馨竹倒是沒有在乎，說：「當時那個場面他只能答應啊，不答應的話太不給校長面子了吧，至於以後可以再商榷啊。」
「這個我知道，我只是奇怪他走到哪裡都受歡迎，我兒子以前一直不願意跟我在這裡上學，現在是迫不及待了。」
馨竹攤開雙手，說：「這個只有天知道了，與生俱來吧。」
新學期開學后，涵曦的任務更加繁重了，除了精力集中在學業方面之外，餘下的就是帶倩倩、蕾蕾與江雨學習了。
以至於他與顧家姐姐的約會都沒時間了，兩人最多也只有在周末上完輔導課之後才能見面了。
生活就是這樣，要想將來過上美好的生活，只能放棄現在的卿卿你我。
大學之間交換生的名額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受到歡迎，雖然學生處一再動員優秀學生，可大家基本都選擇了放棄，只有涵曦自願報名了。
在那些優秀生看來，即使去頂尖大學讀書，也要面臨跨專業、巨大的競爭壓力。
而且最優秀的學生早把考研目標鎖定在國外名校了。
學姐馨葉也是把目標鎖定在了國外名校，兩人碰到時她提醒涵曦慎重考慮。
涵曦徵求顧家姐姐的意見，得到了她與父母的鼎力支持，當然他們也不會幹預他的想法。
生活總是這樣，總會有好消息與壞消息一直伴隨你。
第一批辦公傢具貨物發到南方以後，並沒有預想中的暢銷，不過基本能夠維持嘉嘉與其閨蜜的生活。
這一點兩人倒沒有怪罪涵曦，做生意都是這樣吧，有賠有賺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涵曦還是從嘉嘉的反饋信息中及時進行了總結，那就是運輸成本太高了，導致銷售價格偏高，競爭優勢不明顯。。
他萌生了去南方開廠的打算，但是目前的時機似乎不太成熟。
壞消息接踵而來，PVC價格也並沒有按照預想的價格攀升，反而因為需求市場而持續下跌。
市場零售價從每噸五千元左右跌到了三千五百元左右，加上運輸成本，這批一千八百噸的貨物要賠錢了。
紅玉提議認栽出局，早點止損，免得損失更大，而且願意承擔決策失誤，那就是擅自購買的八百噸貨物的損失由自己承擔。
然而紅玉的止損提議遭到了羅雨笳的極力反對，她建議涵曦選擇堅持。
她認為目前價格遠遠低於生產成本，會導致生產企業生產積極性不高，從而會減少生產量，改變市場供求關係，推動價格回升。
涵曦把原話對紅玉講了，她依然堅持止損出局。
可以說這筆生意從一開始就孕育著矛盾，紅玉是從一個商人的角度去做這筆生意的，而羅雨笳的觀點恰恰相反，她是從宏觀面預測塑鋼型材必然會廣泛應用到建築當中，從而推動PVC價格攀升。
兩人所處的位置不同，自然看法差距很大。
涵曦最初是不想參與這筆生意具體事務的，然而夾在羅雨笳與紅玉中間不可能置之度外。
他選擇支持羅雨笳的判斷，因為她接觸的都是行業精英以及前沿信息，政策的把握力度不是其他人能夠相比的。
紅玉自然十分失望，她選擇退出無可指責了。
她主動提出願意把自己的那一部分權益以三千元價格全部出售給涵曦與桃子，當然她表示暫時不用歸還她的資金，等銷售完畢再歸還也不遲。
當然這是客氣話，其意就是去意已決。
既然如此，再使用人家資金顯然就不合適了。
涵曦徵求桃子的意見，她依然對他表示了鼎力支持。
她說：「涵曦，我一切都聽你的，那些錢財對我來說都是身外之物，你只管決定好了。」
這句話讓涵曦無比的感動，他決定聽從羅雨笳的觀點，賭一把未來。
他動用了桃子的銀行存款，還給了紅玉三百九十萬元，雙方徹底了結貨款。
紅玉撤離了化工貿易公司，臨走時還在電話里提醒涵曦注意風險。
在她看來，這筆生意賠錢已是定局，因為留下來的桃子對生意一竅不通。
別說桃子，就是涵曦都是生意場上的門外漢。
桃子帶著筱薇他們留在了化工市場。
為此涵曦專門給梅雨大姨打電話做了解釋，並一再表示並不會因為這次沒有合作成功而對紅玉有任何成見。
「紅玉姐非常熱情，一再表示暫時不用歸還貨款資金，但我考慮她還是主要擔心貨款安全，所以我通過其他渠道融資歸還了貨款，希望今後有機會再與她合作吧，而且對於紅玉姐這次賠了幾十萬元深表歉意。」
梅雨大姨表示了充分理解，說：「生意有賠有賺，是她自願參與，那八百噸是她擅自做主購買，與你和桃子無關，你能做到這樣也算仁至義盡，她不會有意見的。」
其實有些話她沒有對涵曦說，那就是紅玉離開后的抱怨話。
紅玉抱怨他和桃子對做生意一竅不通，即便如此，還不願意聽從她的早點止損安排。
另外紅玉一直向桃子打聽涵曦背後的靠山是誰，然而卻遭到了拒絕，因此她覺得沒有得到他的充分信任。
涵曦是遵從羅雨笳的要求而選擇了保密，並非故意不告訴她的。
這一點梅雨大姨沒有當面評判對與錯，只是說既然意見不同早點分開是最明智的決定。
生意場上好合好散並無大礙。
最讓人無語的是紅玉指責涵曦利用桃子的善良任意動用她的資金，而最讓人意外的是桃子居然心甘情願。
梅雨大姨嘴上沒說，心裡卻有點責怪紅玉管的寬啦，人家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無可指責。
她心底里卻暗暗佩服桃子，表面看上去傻乎乎的，其實心裡非常精明。
那就是桃子只在乎涵曦這個人，其他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可有可無，只要有人，一切皆有可能，而財富卻會因為意外失去。
為了不讓桃子感到孤單，涵曦打電話安排婉秋前去支援，雖然她也是門外漢，但是多一個人陪伴，桃子最起碼信心十足。
婉秋對於弟弟的要求，絲毫沒有折扣，迅速向醫院請假前往陪伴桃子了。
當然桃子與婉秋一噸貨物都沒銷售，每天就是做飯吃飯與打牌消磨時光，即使有人上門求購，也被她們推薦給其他公司了。
她們成了化工市場被嘲笑的對象，一群門外漢天天關門做飯打牌，真是傻到家了。
即便如此，她們依然我行我素，因為她倆只會聽從涵曦的吩咐。
當然身邊也不都是壞消息，還是有好消息提振涵曦的勢氣。
他有一段時間沒去傢具公司了。
五月份的一天下午張先生居然跑到師大校園找到了他，這讓他非常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