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五段牽腸掛肚（4）
文老師笑吟吟說：「秋雨，幹嘛那麼火急火燎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涵曦又不會走的。」
秋雨的臉紅了，蹲下來耐心地把鞋拉鏈拉開了。
她穿好鞋，來到衛生間鏡子前照了照，才發現臉上都是淚痕了。
她不好意思苦笑了，想起了涵曦以前說她不會化妝的情景，彷彿就在眼前。
文老師也走進了衛生間，抱住了她，說：「洗洗臉畫畫妝吧，換上新衣服，畢竟林廳長也要來呢。」
秋雨點頭同意了。
二十分鐘后，兩人在文老師女兒不斷催促下才走出了衛生間。
走出衛生間的兩人迅速變了模樣。
一個時尚靚麗的青春少女。
一個丰姿卓越的中年美婦。
三個人一起下了樓，因為距離不是太遠，也就五百米左右，就決定走著去了。
秋雨心急火燎，忘記了下午的疲憊，健步如飛。老是走在前邊。
文老師女兒笑了，說：「秋雨姐，看把你急的，穿著高跟鞋小心崴腳，涵曦哥依然對你那麼好，我都羨慕嫉妒了，你跟他私奔算了，跑到天涯海角。」
她接著說：「媽，我可告訴你，以後要是有個男孩對我這麼好，你要是反對的話，我倆可私奔了啊。」
文老師瞪了女兒一眼，說：「能不能少說兩句，再說的話你別去吃飯了。」
女兒嚇得吐吐舌頭不再言語了。
那邊的秋雨已經是淚如雨下了，淡妝被淚水沖的一道一道了。
文老師對秋雨說：「秋雨，剛才我想問你呢，電話號碼有六位數字的公用電話嗎？」
秋雨停止了哭泣，說：「你是不是看錯了，電話號碼都是五位的啊。」
文老師說：「怎麼會呢，剛才接電話時我還數了數呢，確實是六位數，而且是數字九打頭的。」
秋雨聽了搖搖頭，說：「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電話號碼。」
秋雨思索了一會，驚訝地說：「啊，難道涵曦買了大哥大行動電話，那可是價格非常昂貴啊，據說一部電話兩萬多呢，我只是在港版電視劇看到過款式。」
文老師也非常驚訝，說：「我的天，涵曦難道真的發財了啊。」
旁邊的文老師女兒驚呼到：「涵曦哥太牛了吧，從哪裡賺的錢啊。」
離飯店還有一定距離，秋雨已經遠遠看到了站在飯店門口的涵曦。
她激動地跑了上去。
涵曦也看到了秋雨，他趕快迎了過來。
秋雨撲到了涵曦的懷裡，淚如泉湧。
涵曦說：「看到我應該高興啊，怎麼哭了。」說完熟悉地從秋雨口袋裡掏出手絹，幫她擦拭淚水。
這個熟悉的動作讓秋雨立刻止住了嗚咽，眉笑顏開，說：「你總是這麼細心，我還以為你不辭而別了呢。」
「怎麼會呢，我專門來看望你和文老師呢，還沒見到你倆，怎麼會不辭而別呢。」涵曦一邊幫她擦拭淚水，一邊說到。
這時候文老師以及女兒走了過來，涵曦急忙與他們打了招呼。
文老師女兒搶先說到：「秋雨姐，涵曦哥對你這麼好，跟他走吧，還上啥學啊，以後做家庭主婦就行了，生一大堆孩子，相夫教子，那是多麼浪漫溫馨的畫面啊。」
文老師瞪了她一眼，她撇撇嘴，不言語了。
文老師說：「涵曦，你剛才在哪裡給我打的電話？」
涵曦笑著說：「我就站在這裡啊。」
文老師看看四周，說：「這裡也沒電話啊。」
秋雨笑吟吟說：「文老師，你的這個得意弟子壞的很，就會逗我們。」
她又轉身對涵曦說到：「別逗文老師了，趕快拿出來吧，也讓我們見識一下大哥大行動電話，我還是在電視劇里看到的呢。」
涵曦從書包里拿出了行動電話，秋雨搶了過去，左看看，右看看，十分好奇。
後來文老師女兒接過電話，模仿電視劇里大街上打電話的模樣，把大家逗樂了。
秋雨知道，這個大男孩真的發財了。
父母要是知道了，不知什麼感覺。
四人進了飯店，要了一張六人台餐桌。
文老師驚訝地說：「怎麼不進包間呢？」
涵曦說：「林校長專門交待的，大廳里用餐，氣氛比較輕鬆，害怕你們緊張啊。」
文老師笑了，說：「也是，第一次和領導吃飯，確實緊張，林校長考慮得太周到了。」
不大功夫，林校長與愛人來到了飯店。
大家打了招呼。
涵曦把菜單遞給了林校長，說：「老師，您來點菜吧。」
林校長笑著說：「老師這個稱呼好，非常親切，我倆點什麼菜啊，今天應該是女士點菜，她們點啥我倆吃啥。」
眾人都笑了。
菜品上來后，大家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不知怎麼又聊到涵曦與秋雨的事情上了，林校長眉頭一皺，說：「秋雨，我都不知道你父母怎麼想的，居然指責苛刻我的得意學生，下次我見到你父親，一定要說他兩句，對待年輕人就是要讓他們展翅高飛，怎麼老是想到養老送終，拖他們的後腿，這種思想太落伍了吧。」
秋雨點點頭。
林校長與愛人大概待了一個小時就起身離開了。
林校長要去結賬，涵曦卻拉住了他的手，來到了飯店外。
林校長臨走前，拍拍涵曦的肩膀，說：「謝謝你來看我啊，節前能看到你非常高興。」
涵曦說：「以後我不打算叫您林校長了，我覺得叫老師比較親切。」
林校長握住涵曦的手，說：「好啊，剛才我都說了，這個稱呼最好。」
涵曦說：「無論何時，您都是我人生導師。」
林校長伸出另外一隻手，拍拍涵曦的肩膀，伸出大拇指，說：「趕快回去吧，剛才吃飯時三位女士都比較拘謹，我們走了，你們儘管放開吃。」
涵曦笑了。
送走林校長與師母后，涵曦回到飯店，對文老師女兒說：「小妹，盡情點菜，今晚要吃個肚圓。」
文老師女兒哈哈笑了，站起來伸伸腰喊了一聲：「剛才緊張地都不敢喘氣，服務員，拿菜單來，點菜。」
眾人皆笑了。
他們幾乎是最後離開飯店的，服務員都在旁邊打瞌睡了。
涵曦走過去結了帳。
四人說說笑笑回到了文老師家，文老師女兒回屋了。
三人坐在客廳聊了一會，文老師可能喝了紅酒的緣故，情緒特別好，一直滔滔不絕。
這時候文老師女兒實在聽不下去了，從卧室走了出來，說：「媽，少說兩句吧，沒一點顏色。」
說完把文老師拉進了自己的屋。
三人皆笑了。
秋雨拉著涵曦進了文老師的屋，關上了屋門。
這一夜，雖然外邊寒風凜冽，屋裡卻特別地溫暖，天上的月亮也似乎特別明亮。